陸南兮嘴角噙著一抹禮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爹,斷絕書已經寫了,族譜已經除名了,怎麼可能再加回去?”

“你,你怎麼言而無信呢?你剛才不是說讓我把小桃的賣身契給你,你就好好說話的嗎?”

“對呀,我現在不是微笑著好好和你說話了嗎?而我剛才也只是答應你好好說話,沒答應你其他的。”

“好你個……白思厭!”

“對了,我既然已經脫離白氏族譜,就不想再叫這個名字了,思厭,思厭,思及而厭,聽著就不舒服。”

白觀之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憤然質問道:“你不叫白思厭,你想叫什麼?”

陸南兮低頭沉思:自已原名就是陸南兮,當年因為母親不知何原因不讓自已以真名示人。

如今自已已經換了一具身體和身份,再用回原來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問題。

說不定還能找到失散的家人恢復自已六歲前的記性。

想到這,陸南兮嘴角微微上揚,笑盈盈的說道:“駿馬賓士自南兮,大陸長空君不換。從今往後我便叫陸南兮!”

“你改名叫算了,還要改姓,你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

“我一直把爹放在眼裡,剛才爹跟斷絕關係時,我也沒有反抗過一句。”

“那好,你快把斷絕書交出來,不然我就叫人動手了!”

“爹,你可是朝廷命官,豈能言而無信,既然都與我斷絕了,就不要再改口了……”

“你……”

“對了,爹,忘了提醒你,我剛得皇上封賞就在白府裡發生了什麼三長兩短之事,這事傳到皇上耳朵裡就不好了。為了不給爹添麻煩,我還是儘快離開白府好了!”

說完,陸南兮拿過白觀之手裡的聖旨,然後拉著小桃就往白府大門方向走。

白觀之看著陸南兮的背影,咬牙切齒痛恨不已,但又不敢強制挽留,若她真以死相逼,自已更加得不償失。

白芙蓉見狀,心裡憤怒至極,原本想著不管陸南兮今晚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灰溜溜的掃地出門,未曾想她居然得到皇上賞賜,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怎能讓她就這樣走了,她若走了,自已想欺負她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白芙蓉上前拉住白觀之的手臂左右搖晃撒嬌道“爹,怎麼能讓大姐離開白府呢,快叫人把她抓回來,她對尊長不敬,理應受罰。”

白觀之生氣的掰開白芙蓉的手,黑著臉說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出這些餿主意,現在也不會鬧成這樣!”

“爹……”

白安見狀,上前安慰道“爹,妹妹剛才也是為了白府上下的安危考慮,她不是誠心這樣的,都怪那個白思厭目無尊長。”

白觀之冷冷到掃了一眼白安生氣道“你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當時怎麼就沒勸一下?”

一旁的白方氏看到白觀之訓斥白安,立馬上前擋在白觀之面前生氣的說道“你別忘了,當時簽字的人是你,沒人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簽字!”

“你……”

白老夫人見他們四人還在為此事爭吵,生氣的跺了一下龍頭柺杖,大聲說道“夠了,都別吵了!大晚上的,快去睡覺,吵得我頭疼!”

大夥看到白老夫人動怒,都不敢再說話,只能低著頭回到各自屋裡休息。

夜空中的月亮明亮而清冷,宛如一個銀盤掛在天邊。

陸南兮在小桃的攙扶下按照地契上的地址來到了歲安院。

小桃推開大門扶著陸南兮走進歲安院。

這歲安院比不上白府大,但比她之前居住的桂香居要大,廚房、客廳、餐廳等應有盡有,宛如一個小巧玲瓏的宮殿。

她們往裡走了幾步後,一個睡意朦朧的中年女子挑著燈籠走了出來,她看到陸南兮與小桃後愣了一下。

當中年女子在燈籠的光照下看到陸南兮手中的聖旨後,問道“您可是白思厭小姐?”

陸南兮點點頭然後將手裡的聖旨遞給那女子檢視“我就是白思厭,也是這院子的主人,您是?”

那中年女子看清聖旨內容後,趕忙對陸南兮福身行禮道“醫女春蘭見過白小姐,春蘭往後就是白小姐大人。”

“你是醫女?你也是皇上賞賜給我的人嗎?”

春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說道“是的。”

“那剛好,我屁股捱了板子,好痛,你去準備些藥給我。”

“好,那請白小姐先到屋裡躺著,我這就去準備藥物。”

“有勞春蘭了,對了,以後別叫我白小姐了,我已經被白府的人剔除族譜了,我現在叫陸南兮,你可以叫我南兮。”

春蘭愣了一下後說道“奴婢不敢,奴婢還是喚你陸小姐吧!”

“隨你吧,我到屋裡等你取藥。”

“是!”

隨即,陸南兮在小桃的攙扶下進入主臥室,屁股朝上的趴著。

春桃坐在陸南兮床前的圓凳上說道“小姐,我給你按一下腿部,讓你舒服一下如何?”

“不用,我沒那麼矯情,對了,小桃,你真的打算跟我在一起嗎?我身上沒有多少銀兩,怕這月錢可能給的沒有白府高,但我會想辦法去賺錢,儘量保證你的月錢與之前一樣。”

小桃嫣然一笑“小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之所以願意跟著你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下人看,讓我與你同桌吃飯又從不欺負我,不像他們……”

“好了,小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在我這裡,我們就像好朋友一樣相處就好。”

“多謝小姐。”

門“吱”的一聲緩緩開啟,春蘭拿著藥箱走了進來。

小桃見狀,立馬起身將位置讓給春蘭。

春蘭上前拿過陸南兮的手腕把脈。

須臾,春天微笑著說道“小姐放心,未傷及內裡,只是一些皮肉傷,我給你上些金瘡藥,你再休息兩日即可。”

“有勞春蘭了。”

春蘭與小桃輕輕脫下陸南兮的褲子,只見屁股之處早已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春蘭倒吸一口寒氣問道“小姐,是誰下如此狠手?”

陸南兮擺擺手笑著說道“小事,小事,不值一提,你們趕緊幫我上藥吧,大晚上的光著屁股有點涼。”

春蘭與小桃聽到陸南兮的話後,都忍不住笑出聲,兩人給你上好藥後便幫她穿好褲子蓋好被子,然後退出屋外關好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