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兒當自強

踏入內殿，場景果然瞬間一變，無數文人騷客，氣質華貴的少年在冥思苦想，渴望文曲星眷顧，賞賜名句詩篇。

看來這裡的人幾乎都是非富即貴，家世顯赫啊。

“程處默，你怎麼又回來了？剛才被羞辱得還不夠慘是吧？”

一個身穿華貴衣袍的少年手持摺扇，走了過來，面帶嘲諷。

“這位朋友，我叫紫涵，程處默這憨子可是得罪你了？”秦羽皺著眉頭問道。

那少年面容倨傲，斜瞥了秦羽一眼，傲道：“我不認識你，滾開。”

程處默在秦羽耳邊小聲的說明，秦羽這才瞭然。

原來這是滕王李元嬰，唐高祖李淵的第二十二子，從小受寵，頗為驕縱，但其聰明好學，所以在藝術方面頗有造就。

後來他修建了藤王閣，被王勃的文章滕王閣序給帶火了一把。

李元嬰之所以嘲諷程處默，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罷了。

怪不得如此囂張跋扈，原來是皇室中人。

秦羽也不隱忍，出口嘲諷道：“滕王權勢滔天，何不直接上去將花魁佔為已有，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仗勢欺人？”

“你…大膽。”李元嬰頓時大怒。

“哦？滕王莫非是想要在此動武？”秦羽再次戲噓道。

“本王自會以技取得花魁賞識，不像某人，不學無術，貽笑大方。”

“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詩詞歌賦，不過小道爾，偶然習得，又何必沾沾自喜？”秦羽繼續說道。

誰知，秦羽此言一出。

在場冥思苦想的人皆是須發皆張，怒目圓睜，彷彿下一刻便要對秦羽大打出手。

“好膽！”

“你這毛頭小子竟敢大言不慚。”

“如若你做不出好作品，本公子饒不了你。”

“…”

洛雨曦揪了揪秦羽的衣服，擔憂的說道：　師弟，你說得有些過了。”

秦羽則是藉機握住了洛雨曦柔嫩的小手，小聲說道：“師姐，等下注意保護好我。”

聽著眾人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的怒喝，秦羽表情淡漠，一臉平靜。

對於從現代穿越而來的秦羽來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本就是陶冶情操的工具罷了。

可以學習，可以沉醉，但不能以此為大道。

如果大家都在歌賦詩文之美，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去從事生產行業，去鎮守邊疆，保國太平。

而古時候的人，就是因為太多文人沉迷在這些粉飾太平的文章裡，空讀詩書，將真正實用的工匠技藝視為下品。

太平時，百姓們餓得臉黃肌瘦，可那些文豪們卻在求字千金。

國弱時，外族入侵，百姓們更是血流成河，伏屍百萬。

秦羽想著，心中隱隱有鬱悶之氣難以發洩，煩躁不已。

“夠了…”秦羽怒喝道。

場中一靜，那些貴族和士子還想再次發作，只聽見秦羽再次朗聲說道：“音律、詩詞、繪畫，本公子隨意出一個作品，各位若是覺得比得過我，再來出言譏諷不遲。”

秦羽表情肅穆，走到一個桌案前。

那些侍女們自覺的鋪好了宣紙，磨好了墨水。

秦羽思索片刻，驟然落筆。

這是一首音樂。

曲目是《男兒當自強》。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

昂步挺胸大家做棟樑，做好漢

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熱勝紅日光

……”

看著這熱血豪邁的歌詞，身後洛雨曦，田小七和各堂堂主又是重新整理了對秦羽的認知，心中無限激情。

那些不服氣的人，包括李元嬰也是湊了過來，心中的不屑化為了驚疑。

等寫好歌詞，秦羽又是走到曲藝奏樂團那裡，只要跟她們說好將軍令需要改動的地方，很快就幫忙譜好了曲。

緊接著，秦羽便走到一面鼓前，跟奏樂團示意開始。

咚…咚…咚…

秦羽心情激盪。

卡著節奏，連續敲了七下。

下一秒。

他的節奏突然變快。

待鼓聲快到接近極限，琴瑟和鳴之際。

下一刻。

一聲嗩吶之聲連綿響起，讓在場的眾人皆是毛孔張開，身體豎起來雞皮疙瘩。

再聽這鏗鏘有力的節奏，他們不由的喉嚨滾動，不自覺的嚥下一口唾液。

眾人一邊聽著這氣勢恢宏的交響曲，一邊念著歌詞：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

一曲奏完。

現場陷入了安靜。

在場的少年皆是紅光滿面。

他們只感覺自已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能打死一頭牛 。

還有人恨不得直接投入軍中，滅殺敵寇。

“好一個男兒當自強，當真好恢宏的氣勢，聽得此曲，小女子都想要奔向戰場，奮勇殺敵了。”

一位帶著書香卷氣的少女自高臺出現，此女身穿輕紗衣裙，身材玲瓏有致，長相極美，天然帶著一股嬌柔的氣質，使人不敢有褻慢之感。

秦羽仰頭望去，看到這位女子的姿容，心裡暗贊。

不愧是號稱長安第一花魁，這等顏值、身材，尤其是氣質，當真是無可挑剔。

要是在現代，那可是頂級當紅小花旦了，可想其含金量。

果然，當花魁柳惜卿出場露面，臺下又是陷入了一陣狂熱之中。

就如同是小迷弟遇到了偶像一般。

秦羽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直奔主題，回答道：“不知在下一曲，可否有榮幸成為柳姑娘的入幕之賓？”

聽聞此言，在場的人本能的想怒斥一番，可又想到秦羽剛才驚豔的詞曲，一時間糾結不已。

李元嬰恰如其會的搗亂道：“紫公子，你的音律確實有獨到之處，不如再將剩下兩項才藝一一展示，讓大家開開眼界。

花魁柳惜卿也是回答道：“小女子也是想見識一下紫公子的詩詞，不知能否與秦羽公子的詩詞相提並論。”

啥？

我自已跟自已比？

秦羽一臉古怪，他身後的俠客們也是忍俊不禁。

“不知這秦羽可有何獨到之處，竟讓柳姑娘如此推崇？”

秦羽問完，不等柳惜卿回答，她的狂熱粉絲就憤怒的斥責道：“連秦羽公子都不知，居然還敢妄議詩詞？”

“你可知柳姑娘正是聽了秦羽公子的詩詞，這才決定疏攏，期望能找到令她怦然心動的詩才。”

“可惜秦羽公子已然離開長安，不然哪裡輪得到你大放厥詞？”

秦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別人罵還這麼爽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他湊到程處默的身邊，憨笑著問道：“怎麼回事？我自已怎麼都不知道自已離開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