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得知宋斂去了御書房。

她到御書房門外時,徐平驚得瞪圓了眼睛,他趕緊下了臺階,剛想要說明情況,就看到御書房的門開了,是袁至昉臉色難看地走出來。

沈知在看到袁至昉的那一刻,瞬間就低下了頭,為了保證不被認出來,她還故意抬起手撓頭,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了臉,徐平亦是相當上道地擋在沈知身前。

此時袁至昉心情極差,但他的目光還是在沈知身上掠了一眼,就離開了。

等到袁至昉走遠,徐平才提醒沈知,“娘娘,人走了.”

“嚇死我了.”

沈知有驚無險地鬆口氣,“方才多謝你了哈!”

徐平道:“奴才應該做的,您請裡邊兒去吧.”

沈知趕緊推門進了書房,案桌前的地上有一本被撕掉的奏摺,沈知走過去撿起來,看了兩眼,好像是封檢舉信,而且還是被檢舉的人還有袁至昉。

難怪剛剛他的臉色差成那樣。

不過以袁至昉的膽子,應該還不敢當著皇帝的面撕毀摺子吧?那就是宋斂撕的了。

沈知問:“皇上,這是怎麼了?”

宋斂瞥她一眼,“不認字?”

“……”她發現這人當著她的面好像不會好好說話似的!她欠他幾百萬了?這真的是攻略到百分之四十的物件嗎?怎麼感覺跟沒攻略一樣?“臣妾認字,但是臣妾不敢言.”

宋斂哼道,冷嘲熱諷道:“沒看出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封檢舉信是誰寫的?沒有署名啊.”

累了,沈知也懶得在跟他繞彎子了。

宋斂沒做聲。

沈知瞄了宋斂一眼,“臣妾斗膽猜測,不會是皇上您讓人寫的吧?”

宋斂眯起眼睛,“大膽,你懷疑朕?”

“這不都說了是‘斗膽猜測’嗎?”

急什麼?急就代表心虛,沈知不懼地看著他,“要真是哪位大臣寫的,皇上您也不至於撕了啊!”

宋斂凝視她,卻不言語。

“您想要除掉袁至昉,然後又必須得順理成章,所以命人寫了這封檢舉他的摺子,再當著他的面訓斥他,又故意撕毀,好讓袁至昉以為您對他這位大臣還是看重的。

然後等他回去就會去想是誰在背後捅他刀子,朝中看不慣袁至昉的大臣肯定大有人在,而他自己也有懷疑的人選,所以他絕不會坐以待斃.”

到時候袁至昉只要搶在之前動手腳,那宋斂就能在他露出馬腳時定他的罪。

宋斂眼底閃過一抹詫異,轉瞬間又變得冷漠,“果然還是朕低估你了.”

“方才在外面,你們沒碰上?”

宋斂剛剛就想問了。

沈知說:“碰上了,不過他應該沒認出我來.”

“你來找朕什麼事兒?”

沈知差點把自己來這兒的目的給忘了,她說:“臣妾得跟您坦白一件事兒.”

宋斂抬眸看她,陰惻惻道:“你跟林炳軒揹著朕有鬼?”

沈知:“??”

什麼玩意兒啊?“皇上,您又上哪兒聽到的謠言?這些日子來臣妾跟他都沒見過!”

沈知覺得挺冤的。

見她急得要跳腳,宋斂惡劣地挑下眉,“朕就是試試你罷了,慌什麼?”

“……”沈知簡直要氣吐血,這皇帝真是幼稚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