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今天她和君逢塵的懷抱有緣是不是,竟然一天之內跌倒在他懷裡兩次!

腰間的手著實磨人,凌傾不敢和他對視,嘗試著從他懷裡退出來。

但君逢塵抱著不撒手。

凌傾努力了一會兒,累夠嗆還是不行,不免有點點生氣。

她終於抬起眼來望向他,帶著幾分怨氣。

“為什麼不撒手!”

“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忍不住會放棄抵抗抬頭看我。”

凌傾聽見這話,又把頭移向一旁,語氣埋怨,“你就是欺負我力氣沒你的大!”

說著她往後伸手去腰間抓君逢塵的手,卻被君逢塵的一隻手禁錮住,君逢塵空出的另一隻手推著凌傾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

兩人靠得更近了。

“君逢塵!”

凌傾氣急了,沒忍住喊出了君逢塵的名字。

“你怎麼耍流氓啊!”說完,凌傾眼睛一紅,眼淚簌簌落下,“剛剛你都看出我尷尬了你還問!你現在還耍流氓,我都那麼著急了還不放開我嗚嗚嗚...”

凌傾一哭君逢塵就把手鬆開了,不過他沒任由凌傾在他懷裡滑下去,而是一用力把她攬到了自己的腿上。

哭得正傷心的凌傾沒意識到這一點,沒意識到自己的雙手解放了,沒意識到腰間的大手沒有了。

沒意識到自己從君逢塵的胸膛轉移到了他的大腿上。

“嗚嗚嗚...”

君逢塵用手指給她擦眼淚,卻被她一手揮開,“你就知道欺負我!”

“抱歉。”君逢塵愧疚地說。

他一開始只是想逗逗她。

他知道在陶然居吃飯的時候,她慌張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這一舉動讓她很不好意思。

後來他拉住她的手,兩人親密接觸這也讓她不好意思了。

剛剛馬車意外顛簸了一下,他又把她抱進懷中,她更覺得害羞。

從她第一秒嘗試從他懷裡退出來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按理說他應該放開手的。

他應該放開手讓她坐回原位,然後尷尬地走過這段路程,等到了凌府,兩人禮貌道別。

可那一刻,他不想。

他不想撒開手,不想鬆開懷中嬌軟女孩子的腰,不想循規蹈矩和往常一樣。

後來她臉上有了些慍怒的神情,他清清楚楚地看見,也明白自己應該鬆開手,可他還是沒有。

他在想,這麼鮮活的表情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看到就好了。

同時也在想她為什麼害羞?為什麼要急於退出來?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不是可以隨意摟抱的關係。

如果以後有別的男子這樣抱著她...如此近的看著她,他不免有些醋意。

他把她貼的更近,他想要的更多...

可她竟是氣急了,哭了出來。

他最是受不了她掉眼淚。

“別哭了。”君逢塵又說了一句。

“你兇我,嗚嗚嗚,嗝。”

君逢塵似是心疼又似是無奈,“沒兇你,你看看這皇城裡除了你誰還敢直呼我的姓名。”

凌傾對剛剛自己大喊君逢塵的事有點印象。

想到這兒,她哭得更大聲了。

風一風五在外面都不免有些擔心,這主子又是怎麼惹到凌姑娘了?

“怎麼哭得更厲害了?”

凌傾害怕啊,她剛叫了他的大名,他不會打死她吧...

“我剛叫了你的大名,我害怕你打死我嗚嗚嗚...”

這句話給君逢塵整笑了,“不會。”

“真的?”凌傾止住哭聲,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他點點頭,“嗯,真的。”哪裡捨得?

凌傾微微緩過勁來了,卻還是有點抽噎。

君逢塵給她拍了拍後背,順了順氣,而後把她雙手抱起從他腿上抱下來放到一旁。

這時凌傾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他腿上坐著。

真是一點兒氣也沒有了,滿身羞澀。

“很抱歉,下次不會那麼對你了。”除此之外,君逢塵沒過多地解釋,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凌傾點點頭。

可她問自己,她討厭君逢塵這樣對她嗎?

似乎是不討厭的。

她急忙推開他的手是覺得害羞是覺得尷尬。

後來她哭是覺得自己不被他重視。

很奇怪,這和不被重視有什麼關係呢?

好像就是因為他們兩人不是可以隨意做這種親密舉動的關係,他這麼對她,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給人一種很隨便的感覺?

可直到現在,君逢塵一直對她很好,很尊重她,也沒有輕視她。

那麼他剛剛那樣對她,是和一些小男生欺負喜歡的小女生一樣欺負她嗎?

凌傾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竟然認為九千歲喜歡她!

還沒從自己的思緒裡緩過神來呢,凌府到了。

凌傾自顧自下了馬車回了家,連和君逢塵道別都沒道。

君逢塵皺起了眉。

果然有些事情不能做,維持原樣不好嗎?

君逢塵一臉不爽回了塵院。

凌傾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還失著神,連春桃叫她她都沒聽到。

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想起了上一次在馬車裡她倒在君逢塵懷裡的事情。

只不過當時凌傾很快退了出來,君逢塵也沒攔,再之後就忘了這件事情了。

可現在為什麼不一樣了呢?

凌傾不免想到在現代有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的這一說法。

所以是心思越不純,越不顯坦蕩,心越虛?

她是心虛了吧...

心虛才那麼緊張,最後心虛地哭出來。

君逢塵喜不喜歡她她不知道,但她...

是喜歡君逢塵的吧。

不然為什麼她會對林芷音那麼介意...

這叫喜歡嗎?或許只是因為他幫助了她很多,這只是依賴?只是一種對自己很好的人要被搶走的不安。

不知道啊啊啊啊!

想得腦殼痛。

睡覺。

“阿塵你...”該泡藥浴了。

安之易的話還沒說完,君逢塵就一臉不悅地從他身邊走過。

他用口型問風一:怎麼了?

風一:淩小姐。

因為凌傾?

反正不管因為什麼,阿塵肯定會顧念自己的身體不敢更進一步。

所以當前他的身體是主要。

他對風一說,“讓暗閣加快速度,儘快把安小兔那老傢伙給我綁來!”

風一點頭靜默不語。

凌傾泡在藥池子裡,也在想今日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他去到了八王府。

他知道她決定要去的時候,他就決定要去了。

他不想她參加一個以遊園會之名做掩飾的選妃宴,也怕她受欺負。

後來看到她作畫,彈琴,唱歌。

他心想,幸好他去了。

那日在死侍之場她救人的時候,他只能藏在暗處,其實後來他想,就是出去了又有什麼呢?

那晚他去到了她的院子,想誇她,也想讓她保護好自己,可當她問起,他卻只能說聽說。

明明他是親眼看到的,他親眼看到了她醫術的高超,看到了她心懷百姓,看到了她的善良。

可今日他光明正大地坐在那裡看著她,欣賞她,稱讚她。

她也是開心的吧,她作的畫是他...

這畫被他好好的收了起來。

就收藏吧。

沒必要再進一步了,會惹人哭的,會打破現在的平靜的。

他君逢塵想要什麼得不到?

可現在竟也有了讓他如此為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