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毫不遲疑,“難。”
“為何?”
劉同也壓低聲音,“你以為早些年質疑這個決定的人少嗎?能說得上話的都是有點權勢的,卻無一例外被貶了,你無權無勢的就更別提能說得上話了,他們只是被貶,你小心掉腦袋。”
凌傾在心裡暗罵:油鹽不進的狗皇帝。
“好吧,我再想想辦法。”凌傾回答說。
劉同看著凌傾認真的臉搖頭失笑,他感覺凌傾這丫頭可以,不帶一點怵的,膽量勇氣胸懷都有。
而且這丫頭醫術美貌都是一絕,怪不得他去塵院的時候,連元寶都覺得她能與九千歲相配。
雖然她現在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以後,此女絕對大有作為。
大有作為的凌傾正在問楊康買著一些藥材。
“小姐你買這些做什麼?”
“我要調製面膜。”
春桃似是懂了的點點頭,她老是聽凌傾說這個,面膜顧名思義,其實還挺好理解的。
凌傾在現代也是極其注重保養的,上臉的東西她是用中草藥自己做的,她會針對自己的膚質調製不同的物品。
過幾日是墨驚染的宴會,那麼多小姐都被邀請了,想必她們也在想辦法讓自己呈現一個很好的狀態,所以這是一個商機。
她今天出門除了因為要給劉同銀子,還因為這件事情。
只是現在她的這個招牌還未打出去,她只能用溫和的藥材調製一些適合所有人的面膜。
等以後招牌打出去,她可以針對不同人的膚質,調配具有針對性的面膜。
買好需要的藥材後,凌傾就和春桃出了同濟醫館,剛邁出門口,走到中間的街道上,就被對面有德醫館的人潑了一盆水。
兩人完全沒反應過來,被潑水的時候本能的尖叫了一聲。
春桃這段時間跟著凌傾也不復從前,更何況,這人潑水到凌傾的身上了,她雙手叉腰,“沒看見這裡有人嗎?給我家小姐道歉!”
潑水這人就是那日冤枉春桃的人。
很難不覺得他不是故意的。
“對不住了小姐,沒看見這裡有人。”說著道歉的話,神情卻是一臉倨傲,還色眯眯的。
要不是這小丫鬟他還真沒認出來這小姐,怎地變得那麼好看了?
凌傾不自在,“沒事小桃子,我們先走吧,和這種人廢什麼話。”
這夥計不樂意了,他本身就不是個坦蕩的人,偷雞摸狗賊眉鼠眼,被一個好看的姑娘這麼說,他從心裡自卑,覺得瞧不上他。
他下來攔住了正要走的兩人,“小姐著什麼急,看兩位裙角溼了,不如隨我進去換身衣服?”
春桃臉上滿是怒火,“你流氓!”
這人怎麼能這麼調戲她家小姐!
春桃大有跟他打一架的架勢,凌傾伸手擋住了春桃,她走上前,笑眯眯的。
這人看見美人一笑,骨頭都酥了,“走啊,啊!”小姐還未說出口,啊的語調由調戲變為了慘不忍睹。
凌傾趁他不注意給了他一針。
當時左葉都疼成那死樣子,看這人瘦骨嶙峋的,體格看起來也不好,肯定更疼。
他活該。
“我們走吧小桃子。”
春桃一臉得意,“嗯嗯小姐。”
那人還疼得在地上打滾,叫得像殺豬一樣。
徐有德一開始沒管,但是他疼得站不起來,叫的太大聲了,後來有德醫館的人被嚇得都跑到了同濟醫館,人家會感覺這店裡的夥計都像犯病,這店裡的藥能是什麼好的。
本來人就不多,現在人直接沒有了,徐有德才滿是怒氣地吩咐人把他抬走。
真想辭了他,但他是家裡那位母老虎的表弟可怎麼辦!
劉同看熱鬧也看夠了,本來他是打算出去替凌傾撐腰的,但是轉念一想,風五應該在暗處保護著她,而且,這麼個小嘍囉她肯定能解決得了。
風五的確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回去後他分毫不差地稟告給了君逢塵。
當晚,這人的雙手雙腳都被弄斷了,眼睛腫了,嗓子也啞的說不出話來。
讓你再手賤!讓你再色眯眯地走到她面前!讓你再說下流話!
徐有德又給他請大夫,花了他不少銀子,大夫說這幾個月後就能好,徐有德心裡遺憾:那人怎麼沒弄死他!
此時暫且不提。
—
這邊凌傾和春桃回去後洗了澡換了衣服,凌傾就開始調製她的面膜了。
她先用了一點藥材做實驗,部分熬出汁,部分碾磨打碎,兩者混在一起攪拌,弄成膏,放在小瓷器裡,配有乾淨的小瓷棍。
“小桃子,來試試。”
凌傾有信心,這不會讓人過敏,只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她給春桃上臉,一刻鐘後讓她洗掉。
“小姐,好像白了,也嫩了,小姐你怎麼那麼厲害!”春桃眼裡滿是崇拜。
凌傾擺擺手,“低調低調。”
凌傾覺得此品一經上市必遭追捧。
她還得再改良改良,比如增添點什麼玫瑰花,茉莉花的香味之類的。
因為幾日後宴會就要開始,現在造勢有點來不及,她得找個中間商。
翌日,凌傾拿著五罐面膜就出了門。
她去了海棠閣,這是皇城比較有名的胭脂鋪,和現代賣化妝品的地方差不多。
凌傾一進去,就吸引了掌櫃的的目光,她通身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這位小姐需要點什麼?”掌櫃的很熱情。
“但看你...未施粉黛,明眸皓齒,朱唇不點而紅,面板雪白細膩光滑...”掌櫃的淡淡一笑,“還真不知道我這小店能有什麼胭脂能與小姐你相配。”
凌傾笑意盈盈,“謝謝您,我好開心。”
被女子誇漂亮凌傾真的會更開心。
掌櫃的也笑,“你可以叫我紅姐,這包裡裝的是什麼?”
紅姐也看出凌傾不是來買東西的來了,而是來做生意的。
凌傾把包放在櫃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開啟包,有五罐瓷瓶。
“這是?”
“紅姐借一步說話唄。”
紅姐點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這個店畢竟在皇城也挺有名的,來來往往的人不會少,做生意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兩人去到了樓上海棠閣的一個包廂。
凌傾把東西拿出來,“姐姐我叫凌傾,這東西叫面膜。”
紅姐拿起一罐,“面膜?做什麼的?”
“往臉上敷的,可以讓你的臉變得更加白皙細膩。”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玩意兒,怎麼用?”
凌傾嘴可甜了,“洗完臉後把這個弄到臉上就行,一刻鐘後再把這個洗掉。”凌傾也說了注意事項,避開三角區。
“這麼簡單?”
“嗯嗯。”
紅姐笑,“看你這麼好看,這東西我也是挺放心,怎麼賣?”
紅姐還蠻喜歡凌傾的,面前的女孩兒看著就很討喜。
她今年三十有餘,膝下無子,其實凌傾的年紀能喊她紅姨,不過在江湖上,無論年紀大小大都喊紅姐,也就沒必要糾結輩分了。
凌傾說,“一罐六十兩,掙到的銀子我倆五五分。”
紅姐挑挑眉。
“那麼有信心能賣出去?”這六十兩一罐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