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傾平靜了幾秒,當眾人都放下心來的時候,凌傾突然頭痛欲裂。

她覺得體內似有千萬只蟻蟲在噬咬,“啊!”,凌傾嘶吼。

左葉姍姍來遲,看見凌傾這幅慘狀快恨死自己了。

都怪自己輕信讒言,都怪自己離得凌傾太近...

君逢塵抱得凌傾更緊,如果放開手他怕凌傾痛得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凌傾抽了口涼氣,艱難地說,“君逢塵。”

“我在。”

“我...吃了藥,現在不是發病,你別擔心。”

都現在了,想得竟然是別讓君逢塵擔心。

“聽我說,你得幫我把蟲子驅出來。”

“蟲子?”

凌傾的聲音很小,但是君逢塵的聲音足以讓他們聽到了,安之易聽見君逢塵疑惑的聲音,為他解釋道,

“阿塵,我和凌丫頭覺得體內的是蠱蟲。”

說到這兒,君逢塵就明瞭了,雖然邊疆那邊很毒,但是蠱毒不是那麼多人都會用的,明面上也是禁止的。

所以為什麼蝶衣會有這玩意兒,體內還種上了蠱蟲?

君逢塵一把把凌傾抱起,“蠱蟲我知道怎麼逼出來,你們別擔心。”

話落他就抱著凌傾到了他平常泡藥浴的地方,九齡池。

凌傾此刻迷迷糊糊的,眼睛痛得都睜不開,卻還是強忍著,突然她覺得體內的蟲子竄了一下,她痛得尖叫一聲想要咬自己的手。

君逢塵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凌傾咬得越重,說明她越痛,他的心也就越難過。

君逢塵猶豫幾秒還是扒開了凌傾的衣服,只為她剩下最後蔽體的幾件。

女孩兒的身體嬌軟,全身潔白無瑕的像一塊美玉。

他現在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只想著快點把她體內的蟲子逼出來。

君逢塵觀察著凌傾的身體,紫紅之處便是蟲子的所在地,它在凌傾體內亂竄,上一秒還在胳膊處,下一秒就到了大腿根,再下一秒可能就跑到背後了。

君逢塵可以用內力把它吸出來,但是要注意著功力,不能讓它死在凌傾體內,不然它和凌傾的血跡相融,會更不好辦。

君逢塵可以很快的鎖定住蠱蟲,可凌傾卻不配合的亂動。

其實君逢塵可以換個地方,也可以找人來幫他,但他私心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身體。

他也不是禁錮不住凌傾,但他怕弄疼她。

但是君逢塵理智還是在的,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君逢塵用了點力氣將凌傾降服住,從旁邊扯了塊兒針織布塞在凌傾的嘴裡。

蠱蟲在凌傾背後的地方,嗯,還好,沒在更私密的部位。

君逢塵在凌傾背後處割了個很小的口子,用內力一吸,蟲子就被吸了出來。

它有指甲蓋般大小,被吸出來時還在地上翻滾,它真的很愛亂動,君逢塵用內力把它融掉了。

最終化為一灘濃稠的黑水。

在蠱蟲出來的那一瞬間,凌傾好似是失了力氣,眼一翻暈了過去。

君逢塵心疼的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為她捋了捋頭髮,然後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入了最邊上的小池子裡。

這個池子可以幫助凌傾恢復身體,天然之眼,沒有那麼多的藥材。

凌傾就在這池子裡安穩的坐著。

君逢塵盯著凌傾看了良久,而後走了出去。

“風一,告訴他們凌傾沒事了。”

“是。”

風一應下後,君逢塵又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風一搖頭嘆氣,主子這也是別讓人來打擾的意思。

風五問風一,“你嘆什麼氣?”

風一:“主子在乎淩小姐越明顯,主子的弱點就會被更多人發現,這樣豈不是兩人都會陷入危險?”

風五:“相信主子會解決好的,主子就是這樣的人啊,別人會尋找他的弱點想要將他拉下神壇,難道因為這樣就真的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風一讚同點頭,“你小子,什麼時候開竅了?”

風五說,“也是因為淩小姐夠好。”所以才願意讓兩人在一起,甚至逾矩想要插手主子的感情。

風一照例贊同點頭,“看來,主子說得好差事真的是個好差事。”

風五嗯了一聲,“在淩小姐身上我也學了很多,而且你沒發現嗎,她還會心疼主子,多少人認為主子千歲之軀,連皇上都畏懼的人不需要心疼,只是害怕。可是她會。”

這是風五堅定的認為凌傾好的原因。

君逢塵再強大也需要人心疼啊,他走到這一步是如此的不容易。

風一被風五感動的淚花都要出來了,“小五,以後誰要是再說你木頭我跟他急!”

“......”

君逢塵關上門後並未走進呢,他只是想依靠在門邊舒緩一下心情,他在後怕。

怕凌傾出事。

沒想到,風一和風五這倆兄弟議論起他的事情來了。

君逢塵搖頭失笑,這倆人像個小老頭一樣操心他。

他往裡走,凌傾的臉愈發清晰,她泡在池子裡,肩膀半露,被熱氣燻的臉色變得紅暈。

是啊,風一說得沒錯,這是弱點,別人知曉後,她會有危險的,這次不就是因為他才害得她中了蝶衣的毒嗎...

小五都知道凌傾很好,她那麼好,他豈能自私地去害她?

他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憂傷,“凌傾,我只要你好。”

凌傾昏迷著,聽不見他說的話。

兩個時辰後,凌傾幽幽轉醒,睜開眼就看見了在池邊小憩的君逢塵。

昏迷之前的事情她還是記得一些的,她記得自己從屋裡跑出來,記得朋友們追她,也記得君逢塵抱住了她,她還...

咬了君逢塵。

她想上前去檢視一下君逢塵的手有沒有事,從池子裡站起來,才發現...

自己怎麼只穿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君逢塵醒了沒有,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眸。

凌傾趕快把自己沒入水中。

水聲淅淅瀝瀝,曖昧動聽。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君逢塵問,語氣中還是有那麼絲絲不自然的,當然只有那麼一點點。

凌傾不免有些生氣,這人總是這樣,裝沒事人,上次兩人親了他也沒反應,這都多親密了!

不過她也不是沒穿衣服,在現代穿吊帶熱褲的姑娘們那麼多。

何況,她又不是沒身材。

想到這兒,她坦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