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到!”

下人通報了一聲,眾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連忙整整衣服。

都沒想到,九千歲怎麼會來。

等到君逢塵的身影真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們才真的相信,九千歲來了。

別說他們了,凌傾也沒想到啊!她就是一時起意,哪成想成真了!

“拜見九千歲!”

年海蘭也微微俯身,她的歲數比君逢塵要大不少,可在他面前還是要給他行禮。

君逢塵輕嗯了一聲。

坐下。

“九千歲怎麼會來?”年海蘭問。

“來玩兒,怎麼,不歡迎?”

“歡迎歡迎,您一來,這裡蓬蓽生輝。”年海蘭訕訕的說。

來玩兒?鬧呢!沒記錯這還是九千歲第一次來八王府吧,想必是為了這個凌傾來的吧。

年海蘭畢竟也在宮裡那麼多年了,男人的心思還不好猜。

一開始染兒說他倆有關係她還不信,可看見凌傾那張臉她還有什麼不信的,只是沒想到九千歲那樣的人也難過美人關。

“那兩位就開始吧。”

凌傾還發著呆呢,沒什麼反應,凌溪以為她怕了。

“姐姐若是不敢那就算了。”

凌傾回神,“沒什麼不敢的,就是九千歲太好看了看入迷了,你說吧,比什麼?”

眾人驚詫,全場鴉雀無聲,這凌傾是個傻大膽吧,這麼說話。

可反觀九千歲,不僅臉上沒慍色,反倒是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有點兒眼光。”

“嘿嘿,那必須。”

年海蘭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這是他兒子的宴會!

“凌姑娘說得極是,九千歲可是皇城第一美男子。”

墨驚染和左葉看到凌傾和九千歲這樣,內心都有股鬱結之氣。

凌溪不敢對九千歲有什麼意見,說凌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又不是她,提出要比試的也不是她,那一會兒她把凌傾打哭了,希望九千歲不要對她有什麼怨恨。

最好,認清凌傾是個什麼樣的廢物!

“那就比畫吧。如此美景,如此佳人,幾位坐在這裡也是一道風景,所以何不比作畫?”

“行。”

下人把需要作畫的工具抬了上來。

兩人一人一個桌子,並排而站,開始作畫。

小姐們都退到了一旁,認真的看著作畫的二人,只有林芷音,揪著手帕,極為緊張。

深情的看著君逢塵。

只是不敢太明目張膽,時不時目光會投過去,含羞的望一眼。

只是君逢塵看著的...是凌傾。

她不免有些失落,九千歲何時能注意到她?

這邊,凌溪胸有成竹,她畫的是風景。

畫人還要觀察,要求他們不動,比較麻煩,如果畫不出神韻豈不是得罪人?

畫風景就好說多了。

而凌傾畫的是君逢塵。

她沒想那麼多,想畫就畫了,要說美,這裡有什麼比他美?

她時不時抬頭望君逢塵一眼,心無旁騖,他坐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

一會兒,凌溪一畫完畢,而一旁的凌傾還在作畫。

她收了個尾,微微一笑,畫好了。

凌溪的畫被相互傳閱。

凌溪畫的真挺好,是八王府的景,亭子,鮮花,和在亭子裡賞花的佳人。

只不過這小人沒太仔細刻畫,她只是添了幾筆上去,有人才使得整幅畫鮮活。

“畫得好!”年海蘭誇讚。

“謝娘娘。”

到凌傾了。

這畫的啥呀...

從來沒見過。

可看了不免想稱讚一句畫的好。

最後年海蘭疑惑著把畫給了君逢塵。

他一看,嘴角的笑意更甚,剛才這丫頭一直看他他就有猜測,畫的肯定是他。

這一看,果不其然。

凌傾畫的是現代式漫畫風,她們自然是沒見過的。

可那髮絲,那深邃的眼睛,鼻子,那修長的手都如此逼真...

沒見過這種作畫風格,可該說不說,畫的是真像,一眼就能認出這畫的是誰。

這叫傳神嗎?

這就叫傳神!

“您喜歡嗎?”凌傾問君逢塵。

“喜歡。”

“那送給您。”

兩人旁若無人,墨驚染茶杯都快捏碎了,左葉握緊拳頭。

林芷音的手帕被揪得要死了...

蘇淺淺則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剛才她倆已經成為了好朋友。

她看到在場的三位男子都被凌傾牽動,她家傾傾還真是招人喜歡。

但她還是比較樂意看九千歲和凌傾,不僅是因為九千歲長得最好看,還是因為凌傾和他的氛圍,感覺比較讓人開心一點兒,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以後她會學到磕這個字的,只要看到九千歲和凌傾,蘇淺淺就會在內心怒吼:磕死我了。

此事暫且不提。

林芷音想要向前走一步,九千歲在這裡,她琴棋書畫尚可,這是她在他面前留下印象的好機會,可如果輸了怎麼辦。

還沒決定好,蔓蔓就大聲道,“剛才我彈了古箏,你要不要表演一下你的琴技?”

“你誰啊,你讓我表演我就表演?”凌傾懟回去。

“你就是不敢!”

“激將對我沒用,我就是不喜歡你這種態度。”

要好好說話凌傾表演一下也是樂意的,大家開心嘛,可這個蔓蔓,她不喜歡。

凌傾把不喜歡都擺在臉上了。

君逢塵吩咐,“丟出去。”

什麼?

上來兩個人把蔓蔓架起來,她掙扎著,“幹什麼把我放下來,別碰我!”

墨驚染有點不高興,“九皇叔,這樣未免不太好吧。”這是他的宴會!

“有什麼不好?還是你想讓這樣一個女人做你的妻?何況,是我讓人丟的,你還怕得罪人不成?”

君逢塵說話絲毫不避諱,雖然大家對這場宴會的真實目的心知肚明,可被他這麼說出來,眾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墨驚染面上掛不住,一開始他就是不想和這個蔓蔓家交惡才沒對她動手,可九皇叔完全不管這些。

他父皇都要給九皇叔面子,一個蔓蔓,算什麼?

這麼一想他在九皇叔的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他沉默了。

蔓蔓被丟出了八王府,被丟出去的時候她還大叫著,過往的人都看她的笑話。

凌傾絲毫不同情,尊嚴都是自己掙的,她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說話釋放善意,她會尊重的。

可這畢竟是別人的宴會,搞得不好看也不太好。

“我為大家彈一曲吧。”

蘇淺淺超級捧場,“好欸!想聽!”

凌傾對她溫柔一笑,坐在了古箏面前。

她在現代不僅學過,還是古箏十三級王者,雖然很久沒上手了,但簡簡單單彈一曲輕而易舉。

她手指輕撫琴絃,好琴。

眾人靜默,開始了。

她先是撥動琴絃,悅耳有質感的聲音傳來,接著,她朱唇輕啟,唱起了歌。

“夢裡聽到你的低訴要為我遮風霜雨露

夢裡聽到你的呼喚要為我築愛的宮牆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訴說著地老和天荒

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夢裡看到你的眼光閃耀著無盡的期望

夢裡看到你的淚光凝聚著無盡的痴狂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訴說著地老和天荒

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恆的陽光

山無稜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恆的陽光

山無稜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