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凌鈞平死嗎?”君逢塵突然開口。

“想過,他拿鞭子打我的時候我想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凌傾淡然開口,沒有多餘的情緒。

想過?“現在不想了嗎?”

只要她說想,他就去殺了凌鈞平。

“不是不想,是不在乎了。他的生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想因為這樣一個敗類而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況且,你不是已經替我出過氣了嘛。

如果我替你殺呢,人命我來扛?

不過這句話,君逢塵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了九千歲,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和春桃要走了。”

君逢塵眉頭皺的很深,心想她雖然不會常住在這裡,可現在她能去哪兒?

“去哪兒?”

“本來打算和小桃子一起找個客棧,但剛剛覺得,回凌家倒是也不錯。”

九千歲都把凌家人教訓了一通了,她現在回凌家應該是安全的。

“找個客棧?”她寧願去找個客棧都不在塵院多住。

“對...對啊。”

“凌傾。”君逢塵壓低聲音叫她,透著股危險。

“在...在呢。”

他湊近她,眼神充滿了侵略性,聲音暗啞,“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來巴結我嗎。”

有太多人想要巴結他,他也不上朝,在宮裡都看不到他。

太多人想要上門拜訪,有些是不敢,大膽的來了後連塵院的門口都進不來,她真以為門口就幾個小廝守著?還是她進來的太容易以至於忽略了這一點。

凌傾結巴著答了知道。

可九千歲說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讓她誇厲害?

凌傾朝安之易投去個求助的眼神:這位爺啥意思?

安之易:你自己悟,我愛莫能助。

“九千歲,我就知道你厲害!”

安之易又偷笑,君逢塵則是臉黑的徹底。

凌傾也很迷茫,誇他他怎麼還不高興,她還覺得男人心,海底針呢。

凌傾轉移話題,“那個,您什麼時候教我和春桃習武啊。”

君逢塵聽到這裡臉色好了一些,“等你身體恢復好再養幾日就可以開始。”

“嗯嗯。”

幾秒後,君逢塵開口,“為何不等到傷養好後再回去?”

凌傾錯愕,“不...不用了,不好再過多打擾。”

“...”

凌傾回了凌府。

君逢塵讓風五好好守著。

凌傾回去後,下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個個的,都溜得飛快。

凌鈞平等人沒一個出來迎接的。

這樣也好,省得煩心。

不過也有些殷勤的,凌傾都讓春桃打發了。

雖然塵院的大床很吸引人,但自己的床睡的最安心有沒有!

凌傾躺下了,“先睡覺!小桃子去把院門鎖住!”希望這些人貼心一些,讓她睡個安穩覺。

凌傾離開後,君逢塵去泡了藥浴,這兩日凌傾在這裡,不好在明面上泡藥浴療傷,安之易陪著他。

“阿塵,你喜歡凌丫頭你就告訴她唄。”

本來閉目養神的君逢塵驀地睜開了眼。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我喜歡她。”

“我兩隻眼睛都看出來了好不好!你何時對人這樣過,還是個漂亮姑娘。”

“我就不能把她當妹妹?”

安之易無語,“行,是妹妹,你就犟吧,以後有你好受的。”

安之易能理解君逢塵一點隱秘的想法,他肯定對凌傾是有點喜歡的,但他身體裡是有致命的毒素的,這樣的身體和人在一起是種負擔,所以他不能承認,或許是不敢承認。

就這樣維持現在的關係也挺好吧。

只是希望阿塵能擁有自己的幸福,希望這一路不要太艱難。

安之易就有點摸不準凌傾的心思了,凌丫頭對誰都笑眯眯的,看阿塵的眼神似是有那麼些不同,還是說她剋制的太好了?

還是先以阿塵的身體為重!

安小兔那老東西死哪兒去了!

遠方的安小兔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

左葉又來到了醉仙樓。

“左公子可是找蝶衣?”

左葉笑著點點頭。

“那您先去房間裡,我這就讓蝶衣過去。”

沒一會兒,蝶衣就來到了房間,可謂是身姿窈窕,光彩照人。

她懷裡抱著一把琵琶。

左葉想起了那日第一次見蝶衣,她也是這樣抱著把琵琶,緩緩走進來。

她問公子想聽什麼曲兒?

左葉也不知道有什麼就隨口說了句隨便彈吧,然後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美人,美酒,美曲。

他醉了。

醒來後發現在自己身上多了個小薄被,而蝶衣就在一旁打盹。

他醒後打算放下銀子就走,卻沒想到驚醒了蝶衣,“公子你醒了。”

“嗯,回去吧,在這兒睡當心著涼。”

“公子要走了?”

左葉點點頭。

“公子還會再來嗎?”

昏黃的燭光照在蝶衣漂亮的臉上,恍然和凌傾有幾分相似。

他又神奇般的點點頭。

蝶衣笑了,很是開心,“那公子慢走。”

今日兩人的座位與上次一般,左葉坐在一處小桌子前,蝶衣坐在不遠處。

“你彈的是上次那個?”左葉問。

蝶衣笑著答話,“沒想到公子還記得,我以為上次公子只是單純來喝悶酒的。”

左葉喝了口酒,笑了,“要喝酒我去陶然居不就好了,來這兒自然是為了美人。”

說完這話,左葉似是覺得有歧義,這麼說不就代表他是為了這個蝶衣來的,雖然也確實是,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其他想法,不是貪圖美色,他今日來是因為他上次答應他了。

左葉若有所思。

蝶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公子不好奇我上次為什麼問您還來不來?”

“為什麼?”

“因為公子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您溫柔,待我極好,如果您常來我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你不是花魁?花魁的日子也不好過嗎?”

蝶衣蒼涼一笑,“說是花魁罷了,還不是一個賺錢的工具,說是賣藝不賣身,可總有人對我動手動腳,以為只要花錢就可以碰我。”

左葉想了想,“我為你贖身如何?”

蝶衣很震驚,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公子竟然願意為我贖身...只是畢媽媽肯定會漫天要價的。”那老鴇姓畢。

左葉倒是無所謂,要得再多能多到哪裡去。

他正想說沒事,蝶衣先拒絕了他,“還是不讓公子破費了,公子常來就已經是對蝶衣的恩賜了。”

“為何不願出這青樓,出去後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嗎?”

“外面的世界也很危險的,我就是被人賣進來的,出去後難免不會重蹈覆轍,還可能失了性命。”

行,左葉不強求,各人有各人的選擇。

大不了他多來幾次就是了。

媽|的,他怎麼對哪個女的都那麼善解人意。

之前他怎麼就那麼欺負凌傾!

沒準兒是凌傾改變了他,他現在已經不能泰然自若的在死侍之場看人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