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傾覺得這些人真的很愛大驚小怪,她和自家人斷絕關係,這些人激動個什麼勁?

“此話當真?”

話是凌鈞平問出口的,言語間還是難掩的激動。

就這麼嫌棄她這個女兒?

不過話說回來,這是自己提的,確實也埋怨不了別人。

凌傾淡然回答:“當然。”

“好!”凌鈞平面上都是掩蓋不住的喜色,卻還要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大家,實不相瞞,凌傾前幾天早就在我們凌家搬出去了,我實在是想不到,她竟然那麼不喜歡這個家,竟然...竟然當眾和我們斷絕關係。”

說完還摸摸了心口,仿若很心痛的模樣,“既然如此,就隨她去吧。”

蘇淺淺無語死了:“傾傾,我讓我爸認你做義女!”

凌傾皺眉:“淺淺,別胡說。”連累了他們怎麼辦?

此時,一道端莊威嚴的聲音傳來,“是誰要搶我的凌傾丫頭啊?”

眾人循聲望去,前面雖有小廝開道,但其實眾人都被她周遭的氣勢所退讓,不自覺讓出條道路來。

凌傾看見來人淺淺笑了下。

是長公主,墨涼幸。

“拜見長公主!”眾人齊聲喊。

“免禮吧。”墨涼幸上一秒還有威嚴的吩咐,下一秒就開始和凌傾親暱地說起話來,“傾丫頭,你在上面做什麼呢?”

“我...”該怎麼解釋呢?“那個,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行,阿塵呢?沒來保護你?”

凌傾一愣,好長時間沒見長公主了,怎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問她這個呀,不過聽見她這麼問,眼神還是不自覺地掃了一眼。

很失落,沒有看見君逢塵的身影。

春桃元寶都在,風衛也在...

就是莫得君逢塵,唉,這人...

“那個,您來做什麼呀,這裡好亂的。”

“你還說呢。”墨涼幸小小白了凌傾一眼,有點兒你這小白眼狼的感覺,不難看出,是寵溺的。“你先辦事,忙完再說。”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這凌傾明顯在臺上鬧著,長公主竟然讓她先忙?

凌鈞平這貨滑頭的很,此時見到長公主來了,一時不免有些後悔剛才的決定,他想找補找補,還沒說話呢,凌傾應了聲好。

“大家,往後稍稍。”

大家都很配合。

“再退一點,退後,最好能退出去。”

凌傾等眾人退到安全距離,鬆了口氣,而後大喊:“嘿,那個閣樓裡的人都出來!”

沒一會人,閣樓裡跑出來幾個人,她抓住一個人問,“裡面沒人了?”

“沒人了。”

“再去檢查檢查,一個人都不能有。”

小廝得了吩咐就連忙去檢視了,凌傾也進去檢視,要確保萬無一失。

確定好後,她站在閣樓前,伸了伸懶腰,活動了活動筋骨。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根火把,扔往了閣樓。

一根又一根...

直到現在,凌傾的目的才明瞭,她要火燒了這死侍之場。

墨驚染想要衝上來制止,風衛先一步制止了他。

“放開我!你們瘋了嗎?就任由她這麼胡鬧?”

風衛不理,只是制止。

墨驚染把希望寄託於墨涼幸身上,“姑姑!就讓她這麼胡鬧嗎?我那把上好的躺椅還在那樓裡呢?”

“阿染,用一場大火燒掉這麼多的罪惡,積福不好嗎?”

墨驚染啞口無言。

他們都靜默著,目光專注地盯著站在那場大火面前的女人。

她身形單薄,瘦的好像一股風就能把她吹散,可她固執地在熊熊烈火的面前站著,一動不動,跳躍地火光倒影在她眼裡。

燒吧,一切都要毀滅。

在這之前她也做過調查了,閣樓燒掉就是一片廢墟,不會蔓延到其他地方。

想著她轉身走到了這個大圓臺前。

這個臺子離得百姓太近,不能用火,難免傷到人,所以她提前準備了一把鐵榔頭。

放在臺後,一開始他們都沒看到,當凌傾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的時候,大家還笑出了聲。

凌傾掄起袖子,扭了扭脖子。

實在想象不到一個纖瘦的絕色美人怎麼掄起這大榔頭。

下一秒,凌傾給了他們畫面,她一把掄起這玩意兒,重重地砸在了這個臺子上。

背後是火光,面前是希望。

腳下,是一個即將被她砸穿了的圓臺。

不得不說,這個臺子質量還是很好的,要不說呢,那麼多人在這臺上打架,質量不好點都不行。

快了...快了...

凌傾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著。

蘇淺淺都星星眼了:“啊!傾傾好酷!”

下一秒,凌傾停了下來,手拄著這個半人高的榔頭,累的大喘氣。

真的是...快不了一點。

君逢塵淡然失笑,從暗處裡飛到了臺上。

凌傾正休息著呢,看到君逢塵過來只撇了撇嘴,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她呼了口氣,想要繼續砸。

被君逢塵攔住。

“我幫你。”

她沒好氣:“用不著,我自己可以。”

君逢塵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你閃開點,別傷著你!”話落,她又掄起了榔頭。

君逢塵在她在砸下去的第一下,伸手攔住了她,“很累,我來。”

凌傾甩開他的手,正生著氣呢,和她套什麼近乎?“你來就你來,累不死你。”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竟然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掄起這鐵玩意兒來。

蘇淺淺看呆了,手肘碰碰蕭不離的胳膊:“哎,你說他倆是不是在臺上打情罵俏?”

蕭不離沒理蘇淺淺,但這一點兒都不妨礙她一臉磕到了的表情。

墨涼幸紅姐,包括劉掌櫃這些長輩都看得一臉姨母笑。

不過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

比如,凌鈞平。

比如,凌幽。

比如,蕭不離和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