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了另一個房間安之易就著急的說,“你明知道她中了毒你還抱她!你豈不是也染上了!”

“我沒想那麼多。”他淡定解釋到。

“屁!你做事自古周全,和她抱了的後果豈會不知道?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可剛才你竟和她那麼親密的接觸,你不要命了!”安之易越說氣性越大。

他能明白君逢塵為什麼解釋那一句,因為君逢塵怕大家生凌傾的氣。

別看現在他們幾個對凌傾感覺還行,但要是真的因為凌傾而導致君逢塵受到傷害,他們肯定是以君逢塵為主的。

“我出來本想讓你為她把把脈,不過現在看來,你直接為我把脈也是一樣的。”抱也抱了,不出意外他現在也中了和凌傾一樣的毒。

不過君逢塵沒把後面這句話說出來,如果被安之易聽見他肯定會更生氣的,他會說:您老人家也知道啊!

現在安之易就氣的頭暈。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說,“對,我先給你看看,也許沒那女人說得那麼嚴重。”

“好。”

君逢塵知道安之易是關心他,所以當之易對他沒好脾氣時,他也不會生氣,還會乖乖的。

之易這些年為他的身體也是操碎了心。

一開始安之易還抱著些僥倖的心思,可後來,表情是愈發凝重。

君逢塵什麼也沒說,他能想象到情況不容樂觀,畢竟他曾經親眼見識過。

因為知道這毒的厲害,所以心裡才會更加的擔心,也因為這樣,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抱住她。

良久安之易開口,“阿塵,我不會讓你有事。”

君逢塵之前總是回答安之易,“之易,別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身體”“...”

可如今君逢塵卻鄭重的回答了安之易,“我知道。”

君逢塵體內有各種各樣的毒,可這個毒很特別,它能單獨存在,要了他的命。

想必兩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君逢塵把之前在邊疆那人的症狀告訴了安之易,倒不是想讓他擔心,雖然把這個說出口他看著是更上愁了。

他只是想讓之易瞭解的更全面一些,這樣才能更好的找出解決之法。

畢竟,現在中毒的不只有他。

他為凌傾擔心,但君逢塵向來不是唉聲載道的性子,如果最後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那去找檀月要解藥也未嘗不可。

蝶衣都能有解藥,他不信檀月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凌傾沒有一覺睡到大清早,她是在夜裡醒過來的。

艱難睜開疲憊的眼睛,隱約看見床邊坐著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祟,她沒有絲毫的害怕,心裡就覺得那會是君逢塵。

藉著月色,凌傾看清楚了他。

挺鼻薄唇劍眉,側臉英俊,面部完美的無可挑剔。

月光撒在他烏黑的發上。

美人如畫,真是賞心悅目。

凌傾就這麼靜靜看了會兒。

他的睡相很好,就只是端坐著身子也不會歪歪斜斜,也不會有那麼多表情,如果換自己肯定睡得流口水,還得說著夢話那種。

凌傾想到自己的睡相後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看不清屋子的全貌,不過幾件擺設也足夠她確認了,這裡不是她的房間。

誰能來告訴她,為什麼她會在塵院!

凌傾伸出手來摸自己的頭,奮力思考。

剛剛凌傾一動不動,君逢塵也有些疲憊,最主要是君逢塵已經習慣了凌傾的味道,對她不設防,所以並沒有醒過來。

可現在凌傾彷彿意識不到旁邊還有個人這一點,她翻來覆去,衣服和被子摩擦出聲音,吵醒了君逢塵。

幸好她在他反應過來先閉上了眼睛,裝死。

凌傾偷偷睜開了隻眼睛看著剛醒來的君逢塵,他孩子氣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舒展了下身體。

凌傾想那樣睡覺肯定會很累,平常看著冷麵寡言的九千歲,其實也就是個男大學生的年紀。

凌傾在君逢塵眼睛投過來之前先閉上了眼睛裝睡。

君逢塵湊過身來,凌傾能近距離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

他先是為她拉了拉被子,把她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為她掖了掖被角。

君逢塵拉著凌傾的手腕,溫柔的提起,落下,沒人意識到,在月光下,兩人的手是多麼的純潔無瑕,是多麼的好看。

如果可以定格在那一瞬間,月光灑灑,手指纖細修長,一隻較為寬大的手扶著另一隻較為嬌軟的手的手腕,膚色透白。

很美。

不過凌傾看不見這一幕,只覺得君逢塵的手好涼,但忍住沒有開口。

他探手過來到她額頭上,凌傾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還是隻覺得他的手好涼,怎麼會那麼涼。

她忍不住開口了,睜開眼睛,聲音突兀的在這寂靜的夜晚響起,“你的手好涼,你是生病了嗎?”

君逢塵見她突然睜開眼也是微微一怔,兩人眼神相對,君逢塵看著她的水眸,裡面滿是擔心,心臟狠狠一跳。

凌傾躺在床上還在擔心的看著君逢塵,君逢塵微微回神,直起身坐回床邊,“我把你吵醒了嗎?”

凌傾坐起來,一點兒虛弱的樣子也沒有,她搖搖頭說,“我剛才就醒了。”還盯著你看了好一會兒呢。

君逢塵嗯了一聲。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手那麼涼啊,生病了嗎?”

“沒有。”君逢塵頓了頓又解釋道,“我常年都是如此。”

凌傾哦了一聲,她倒是沒多懷疑,有很多人常年手腳冰涼,她倒是能治,只是提出來君逢塵又得拒絕了...

凌傾摒棄掉那些令人失落的想法,突然著急的對君逢塵說,

“那...那你上來,蓋住被子,那麼涼為什麼在這裡守我那麼久啊!”

說著她就要下來,被君逢塵一把按住,“你好生坐著,莫要再動了,我老是彎著腰,很累。”

凌傾坐在床上小小的,君逢塵個子又高,彎著腰屬實是累了一些。

兩人又是一個對視,凌傾也不明白,這黑燈瞎火的,怎麼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如此真切。

凌傾輕咳了一聲,“好好好。”

君逢塵又坐回原處,似不經意的開口,“偷看我多久了?”他可沒忽略剛才凌傾說得那句話,她知道自己在這裡守著。

凌傾許是做賊心虛,“誰...誰偷看你了,那麼黑我可看不清。”

君逢塵拉了個長音說了個“哦”,“那看來你不僅是個小神醫,還是個小騙子。”

君逢塵的聲音磁性性感,就是凌傾喜歡的那種,在這大半夜的,一個美男寵溺的喊她小騙子,還真是...

曖昧。

不過說真的,換個別人這麼說,凌傾早一巴掌扇過去罵他油了。

但配上君逢塵那張臉,那個嗓音,凌傾只覺得好蘇。

果然,人的本質是雙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