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們倆個真的很討厭。”

“彼此彼此。解藥。”

“我說了沒有!”

“那你給左葉下毒的時候沒被沾上嗎?你是如何給自己解毒的?”

蝶衣說,“就是因為要給自己解毒,所以我才把藥吃了。”

“毒發了會怎麼樣?”他滿身的戾氣好似能滅了整個邊疆。

蝶衣被驚得兩秒沒說出話來。

“說”君逢塵冷麵閻羅的聲音傳來,冰得人從腳底一直冷到了心臟。

“開始會全身疼,之後會變得不像自己,殺人如麻,最後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轟得一聲在君逢塵腦子裡炸開。

蝶衣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

這毒之前他見檀月那女人給別人下過,她為了刺激他,抓了個人來然後把那人關在了籠子裡。

君逢塵親眼看著他在籠子裡痛的打滾,幾天後他變得極其渴望血,檀月給他往籠子裡丟了幾隻雞,突然他變得很興奮,用牙齒撕咬那幾只雞,臉上衣服上都是血和毛,他像只狗,沒有一點尊嚴。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還是極其渴望鮮血,可他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他七竅流血而亡,最後檀月也不管他,任由蛆蟲腐食他的身體。

檀月警告君逢塵,不聽話這就是下場。

最後還是檀月受不了難聞的氣味才讓君逢塵把他丟出去。

君逢塵把他埋葬了起來,也更近距離的看見了他殘破身體的樣子。

他不會讓凌傾變成這樣。

蝶衣看著君逢塵愈加難看的臉,“你別生我氣,現在沒準凌傾還沒中毒呢,要不你趕快去青樓看一眼,看看能不能阻止...”

君逢塵驀地看向了蝶衣,“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凌傾就是雲清,所以後兩次下毒就是為了整她,她也不笨,會猜想到背後下毒之人可能是我,所以我料想到她會和左葉一起來找我,我早就在房間內下好了春藥,這樣兩人...”

蝶衣不知道那日兩人擁抱過了,她怕凌傾遲遲不中毒,所以才想著下春藥的,兩人如果水乳交融,那更沒救了。

蝶衣沒說的是,她想如果君逢塵見到凌傾那副浪蕩樣子,肯定會嫌棄凌傾的,她光是想想君逢塵嫌棄凌傾的樣子她就開心。

中毒最後的死法也很慘烈,君逢塵肯定會為自己曾經好感過那麼一個女人感到恥辱。

想著想著她笑了出來。

風二看見她這樣子實在生氣,沒忍住手一滑,在蝶衣光滑修長的脖子上劃了個傷口。

“你幹什麼!落疤了怎麼辦!”

君逢塵滿身煞氣的轉身離開,風二想跟上君逢塵,讓風三在這裡守住。

可君逢塵沉沉的聲音傳來,“盯緊她,別跟過來。”

語氣中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他雖然知道風五守著呢,可還是很擔心。

蝶衣看著君逢塵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話還沒說完呢...

另一邊,凌傾和左葉去到醉仙樓找蝶衣,卻是撲了個空。

他們不知道蝶衣已經被君逢塵的人抓走了。

兩人走進房間想要搜查一番,製毒得需要原材料吧,凌傾想找到原原本本的製毒藥材,看能不能從這裡尋找到突破口。

值得她開心的是,左葉是完完全全信任她的。

她找到左葉說蝶衣可能有問題的時候,她還挺緊張,以為會被左葉臭罵一頓,說:別懷疑我的朋友!

其實這還好,凌傾就害怕左葉不相信自己再被那蝶衣害了怎麼辦?

可沒想到左葉當下就選擇了相信她。

其實左葉也是不想凌傾再因為自己受到什麼傷害,何況他和蝶衣本就不是多好的朋友。

兩人搜著搜著,左葉先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

“臭丫頭,臭丫頭!”

“嗯?”凌傾沒回頭看左葉,只回應了一聲,還是繼續翻著蝶衣的東西。

左葉覺得眼神越發迷離,他模糊的看見不遠處的凌傾正彎腰做些什麼,然後直起身來,高興的說,“找到了!”

熱,好熱...

他起身走向她,他喜歡凌傾,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憑本能的想要親近他。

可僅存的那一絲理智突然告訴他不可以!

凌傾疑惑地看著左葉,“左葉,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紅?”

凌傾微微搖了搖手裡的小瓷瓶,“我找到了她的很多藥,但我剛才上手動了,你等我洗個手。”

左葉已經聽不懂凌傾在說什麼了,她的聲音現在對他來說無疑是催情劑。

蝶衣下的春藥是邊疆的一種,邊疆女子大多長得妖豔,慣會蠱惑人心,對於春藥的用法也是有幾百種。

左葉站起身直直朝凌傾走過來,面色潮紅,眼神迷離,此時凌傾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

她想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中了春藥了。

她連忙抽出根銀針封住了自己的一個穴位,又把左葉扎暈。

她實在是不放心,用這房間裡的紗簾打了很多死結把左葉綁了起來。

凌傾覺得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差,身體更加沒有力氣。

但她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離開這裡去找人,如果他們兩個都待在這裡暈倒的話,等到蝶衣回來,兩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剋制住自己,想要用旁邊的刀把自己割出血清醒一下,但剛拿起刀,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了。

凌傾循聲望去,看見君逢塵如神明一般一步步朝他走來,臉上帶著焦急的,擔心的神色。

他進來時就看見了在一旁被捆得很嚴實的左葉,再之後就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他把刀從凌傾手裡拿下來,而後把凌傾擁到了自己的胸口,緊緊的抱住她。

低沉的聲音傳到君逢塵耳邊,“他碰你了?”

凌傾還沒答話,風五走了進來,他想把左葉抬出去,被君逢塵制止住了。

“小五,別碰他。”

風五的手在即將觸碰到左葉時停住,不解為何。

風一趕來的慢了些,一進來就看見自家主子抱著凌傾,看見這一幕瞪大了轉眼,主子難道忘了剛才那蝶衣說的話了嗎?

一轉頭看見風五打算親自動手把一旁的左葉抬出去,也連忙制止。

凌傾這才想起來回答君逢塵的話,但她的聲音不知為何變得嬌媚起來,“嗯...,他沒碰我。”

風一一聽凌傾的聲音覺得再不能在這裡待了。

他和風五有內力在可以壓制住媚藥,但誰知道那蝶衣用的是什麼?時間再長難免他倆也不會遭殃,何況凌傾這樣子,他們下邊的人怎麼能輕易看到。

“我們用那被子把他包走,其他的我之後再和你解釋。”

但其實根本用不著風一擔心會聽到更多凌傾別的聲音。

剛才在凌傾發出第一聲的時候,君逢塵目光就沉了下來,他彎腰把凌傾抱起,走了。

風一和風五對視一眼,“我們也快點吧,這春藥不知道藥藥性多強。”

說幹就幹,兩人把左葉用被子抬走了。

待那老鴇察覺到時,屋子裡早已凌亂不堪,她怒罵著,“小賤人,還敢逃走,等我抓到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