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很寬,像是能承載住她所有飄零的風帆。

丁費思用力錘他的後背,“你爸爸在要結婚的時候不忠,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媽媽?”

祝野對於祝進華的秉性太過了解,丁費思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祝野並沒有生氣,他清潤的聲音平靜,如有撫平波瀾萬頃之力,“那是上一輩的事情,我不會成為和他一樣的人,如果你憤怒,我代他向你道歉。

祝野任由她發洩,俊美的面龐只是沉寂,“對不起.”

丁費思攥緊他背後的衣服,聽見那句對不起更為苦澀,她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

祝野薄唇輕啟,卻讓她潰不成軍,“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些.”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人心悸。

他不撒謊,也沒必要。

只是突然理解了她為什麼會這麼歇斯底里。

丁費思趴在他肩膀上咬著下唇嗚咽了片刻,努力咽回眼淚,用盡力氣壓著哽咽道,“我想冷靜一段時間,你別打擾我.”

祝野的手臂箍得微緊,丁費思一時間喘不過氣來,祝野的另一隻手卻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你去哪?”

丁費思被勒得呼吸不暢,但是祝野的舉動太不正常,她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我去我買的房子裡待幾天.”

祝野驀然鬆開了她,丁費思得以大口呼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祝野卻託著她的後腦勺,在光線不足的地方,他深邃的眼睛像寶石,從極墨的顏色裡透出幽藍,墨藍如夜空,深深地將她吸噬進去。

祝野凝視著她,溫柔的底色像一片海讓人墜落,俊美的面孔讓人目眩神迷,薄唇一張一閉,“你不會不回來吧.”

丁費思剛想答不會,祝野的嘴唇落在她唇角,微涼柔軟的嘴唇突然落在她面上,泛開一陣酥麻。

祝野託著她的下巴吻她,丁費思不想回應,但是他就是溫柔纏綿地吻她,丁費思剛想說話就被他輕咬一下,她要說的話退縮了回去,祝野依舊在吻她,俊美精緻的面孔近在咫尺。

他輕閉著眼睛,像是要做的只有吻她這一件事。

丁費思要說的話全被他堵回去。

她要離開,祝野把她一把按住,手撐在沙發上,大半個身子壓下來,籠罩下一大片陰影。

祝野就看著她,丁費思仰著臉看他,開口道,“我想走…”祝野托住她的後腦勺,吻落了下來。

小邊牧被旺財舔毛舔得一臉嫌棄,小邊牧想離開,旺財用爪子踩住小邊牧的肚子,不讓它動,繼續舔這個外來人員的毛,試圖熟悉它。

丁費思不知被祝野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來,萬家燈火明亮璀璨,祝野就在漆黑的客廳裡吻她,像是沒有盡頭,他吻她的動作雖然溫柔纏綿,但是隻要丁費思一要掙脫,他就穩穩按住丁費思,她完全沒辦法脫離他的掌控。

丁費思側開臉,他就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和他接吻。

她用力推他,他卻像柱子一樣一點都不動彈,完全推不動他,就算是下了決心咬他,血的味道像鐵鏽味一樣散開在唇齒間。

但是祝野只是停頓片刻,舔了舔血珠,便繼續俯身下來吻她。

丁費思手腳並用地推他,用力狠了,她一不小心撞到桌角,下意識吃痛一聲。

祝野才片刻的停滯下來。

她捂著頭,銳利的刺痛感散開,雖然只是皮肉痛,並沒有撞到顱內,沒有暈眩,還是讓她忍不住被咬緊牙關。

祝野摟住她的腰,“我帶你去醫院.”

丁費思面色凝重,“我不用,我只想自己冷靜一下,你可以讓我走了嗎?”

祝野的手撫上她的後腦勺,輕聲道,“你要冷靜可以在這裡冷靜,為什麼一定要走.”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卻讓她莫名的感覺到危險。

丁費思微微往後縮了一點,祝野就握緊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不讓她後退。

她突然就崩潰了,曲起膝蓋,把胳膊圈起,頭埋進去。

這種情況很溫柔也很無力,可她現在就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不想看到他。

她第一次覺得祝野那麼討人厭,不能給她一個人冷靜的空間。

祝野聽見她的哭泣聲,寬大的手掌遊走,將她的臉抬起來,略有薄繭的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替她擦眼淚,“別哭了.”

丁費思卻更想大哭,把怨氣一股腦發洩出來,“祝野你混蛋!”

祝野不說話,就任她罵,丁費思像是報復似的把眼淚鼻涕全擦在他昂貴的手工大衣上。

還用腳踢他,但是祝野始終都在那裡,任由她對著自己發脾氣。

祝野把那件弄髒的大衣脫下來,隨手扔在地上,將她抱起來,“不要哭了,睡一覺就好了.”

丁費思在他懷裡掙扎,祝野卻紋絲不動,緊緊抱著她。

丁費思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祝野眉頭微皺,但仍舊沒有鬆手,把她放在床上,緊緊摟著她。

丁費思哭累了,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看見丁費思睡著了,祝野才鬆了一口氣,起身去洗澡。

浴室的門關上,丁費思馬上起床穿鞋,拿著手機出門了。

立刻打電話給鄭慧言,鄭慧言剛寫完結題報告,想和舍友出去去嗨一把,接到丁費思的電話馬上就打飛的過來。

看見丁費思穿著單薄站在路邊等她,鄭慧言脫下外套一把裹住丁費思,“怎麼搞的,幹嘛外套都不穿!”

丁費思看見鄭慧言就忍不住鼻酸。

“什麼東西?”

鄭慧言聽完丁費思說她和祝野的身世,一整個就是不能理解,面色略微猙獰。

好傢伙,這可是二十一世紀了不興兩代人恨來恨去愛來愛去的戲碼了,祝野和丁費思這是什麼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