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晏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和弟媳。

而一旁的鐘欣看到那對耳墜,眼睛都要直了。

上千萬的王室耳環!天哪,這得是多雄厚的身家才能互贈這樣昂貴的禮物。

豪門就是豪門啊,連禮物動輒就是王室珠寶。

這結一個婚都得賺幾個億吧?而這更讓鍾欣篤定了要抱丁費思大腿的想法。

鍾欣一年的創收才八千多萬,還不算繳稅,丁費思現在的年創收也不過四千多萬,恐怕就丁費思入行到現在來說,她賺到的錢還沒有鍾欣一年賺得多。

可丁費思嫁入了豪門,這些昂貴的禮物就全都習以為常了。

祝先雄的孫媳就是不一樣,往後跟著丁費思,恐怕都能積攢不少上流人脈。

鍾欣叉起一塊金槍魚,丁費思看著那對溫潤如水的藍寶石耳墜,動容道,“哥,謝謝你.”

華晏輕笑道,“作為哥哥,這是應該的.”

祝野出奇的沒有反駁他。

藍魚鰭金槍魚上了菜,搭配著義大利阿爾巴白松露,蘆筍和牛油果作襯,一口下去,豐富綿密的口感盪開。

鍾欣差點沒把勺子咬掉。

深海藍鑽的味道果然和黃魚鰭金槍魚那種大路貨不一樣。

而後面還上了來自阿拉斯加的珍寶蟹。

搭配著inniskillincabeetfrancicene,這種來自加拿大雲嶺品麗珠冰紅葡萄酒,色澤如石榴,瓶身又長又細,看起來相當高階。

冰紅的口感比干紅更佳,散發著草莓和覆盆子的甜美芬芳,果香濃郁豐富,口感極佳。

華晏在這頓飯上格外下血本,連金槍魚都是用那頭藍魚鰭身上最好的大腹部分,鮮嫩的魚肉有霜降質感,脂肪的甘甜柔美入口,也還能感受到魚肉微微的酸味。

挪威海的鰲蝦,北海道的超大海膽作襯,還有一些鍾欣見所未見的菜色和魚類。

鍾欣一邊吃一邊暗想這頓飯真是沾了丁費思的光,真是賺翻了!這頓飯沒有幾萬塊都拿不下來。

她還沒奢侈到能拿幾萬塊吃飯,這在她看來不值,不如買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比如包包衣服,一看就知道花了錢。

鍾欣沒想到夢屋一家不出名的新店居然能拿出這些菜色來。

果然vvip的客人和一般客人就是不一樣。

之前她也來過一次,可沒有老闆為她服務,更別說吃到上百萬的金槍魚。

但丁費思輕易就能在這裡吃到最好的菜色。

上流豪門就是上流豪門,連隨便找家店吃個日料都能點隱藏選單。

丁費思雖然現在是二線,但她可是祝老先生的孫媳!有祝老先生打通人脈,往後丁費思的前途不可限量。

什麼海外出版商,一流導演都不在話下。

丁費思小心翼翼地把那對耳墜收起來,生怕給弄丟。

鍾欣忙不迭和丁費思套近乎,“我聽說祝老爺子明年應該要做大壽了,不知道屆時會有多少人出現在宴會上?祝老爺子一定會鄭重向大家介紹費思你吧!”

丁費思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鍾欣,但丁費思越是這樣冷淡,鍾欣就越是想要攀交丁費思,“你是二線是因為你剛來雲升啦,明年的年會,一線作者裡面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丁費思只是禮貌道,“希望有吧,畢竟雲升人才濟濟,我在其中只是一個很新的新人.”

鍾欣連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告訴丁費思,企圖和她套近乎,“平時要升一線當然難啦,可是今年雲升在年會上宣佈會有一個首都、港城、深市作協共同舉辦的徵文大賽哦,金獎第一可以拿兩百萬獎金,還獎勵五百萬作家積分,大家都躍躍欲試,你怎麼能不試試?”

丁費思一滯,“五百萬作家積分?”

雲升是積分制,普通作家一年的銷售量除以十就是當年作家積分數。

一千萬作家積分則證明已經賺了一個億,能進入雲升一線。

丁費思單年至今還沒有過億,她自己都覺得這兩年進不了雲升一線。

但是有這五百萬作家積分可就不一樣了。

直接把門檻砍了一半,要是她當年銷售額還超常發揮,今年還是有機會能進一線的。

居然還有這種活動。

鍾欣見丁費思面有所動,趁熱打鐵道,“徵文範圍是東方傳統文學,這難道不是你的強項嗎?”

鍾欣為了套近乎,還刻意引導道,“你的弒神不就是講的東方神話?”

丁費思一愣。

還真是。

都不用另外開書,弒神就可以參賽。

但這可是無數大神的爭奪賽,她一個新人,想拿到金獎未必太難了,更何況弒神是偏商業的文,儘管殼子是東方神話,但實際上還是在講言情。

鍾欣見丁費思猶豫,明白她是心有顧慮,連忙稱讚道,“你原來不就是歷史作者?在這個這個比賽裡,你本身就佔優勢啊,雲升歷史區有幾個一線?要是歷史區能扛,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上門求才?”

丁費思依舊在沉思。

雖然鍾欣的話有些煽動性,卻沒錯。

這個題材裡,她確實是如魚得水,只是弒神不太合適參賽。

她現在如果要立刻為了這個大賽新寫一本書,恐怕太匆忙了。

鍾欣喝了一口冰紅,葡萄酒甘甜濃烈的氣息湧入喉嚨,今晚這頓飯更讓她篤定了要和丁費思處好關係,還得把丁費思帶上去,這樣丁費思還能不記得她的功勞?現在就算再怎麼交往有名的作家都沒用,畢竟他們都不是真正的豪門,哪能讓她一躍上流?但丁費思可不一樣,丁費思可是祝老爺子的孫媳,真正的豪門。

其實說起丁費思來,鍾欣能那麼瞭解,完全是丁費思進雲升的時候,屬實驚起來點水花。

不是因為她有名,而是因為大家覺得她是因為炒作紅起來的。

眾人其實不太看得起丁費思。

一個作者,能這麼紅,佔據那麼多公眾關注,不就是炒作起來的嗎?寫本言情小說,再說自己是原型,還請個超帥小鮮肉各種暗戳戳發糖暗示大家這是男主原型,看過書的可不就瘋了麼?現實中的偶像劇,試問誰不愛?但是被爆出來的接吻影片被迅速公關,丁費思在微博發照片也只是一個背影,誰能想到那是堂堂祝老先生的嫡孫!真·祝少。

這哪是炒作,人家是真正的豪門,祝野本人也完全擔得起英俊多金的人設。

這可是一流書香門第的後人,更別說長得帥,還有錢專一。

當個男主綽綽有餘。

真羨慕死人了。

老公帥成這樣,巨有錢,還出身超好,丁費思這是什麼狗屎運啊?鍾欣還在暗歎,丁費思卻追問道,“那這個比賽有你知道的人參加嗎?”

鍾欣跑遠了的思維被拉回來,她連忙堆笑道,“當然,像古言區的月影月,聞道寒就參加了。

玄幻區也有兩個一線,分別是屈屈和元素.”

鍾欣一股腦全告訴了丁費思,毫不猶豫把那些人賣了,丁費思不時點點頭。

鍾欣忐忑道,“那你決定參加嗎?”

丁費思撐著臉,眼尾泛著憐人的一抹微紅,“試試吧.”

鍾欣聽她要參加,心中一陣雀躍,連忙鼓勵道,“說實話,我還沒見過雲升這麼下血本搞比賽,你一來就辦,題材還針對性這麼強,這不就是為你而辦的嗎?”

丁費思只是微笑,“這都是沒有定數的事情,雲升大神很多,我未必可以分一杯羹.”

鍾欣滿心興奮地給丁費思打雞血,“肯定可以.”

鍾欣目光還不時看向丁費思那隻全球限量的包包,在今晚的屢次見世面後,一臉豔羨已經壓不下來了。

彷彿跟著丁費思認識有錢人,自己也能嫁入豪門,進入上流。

丁費思與鍾欣在日料店門口分道揚鑣。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挽著祝野的手臂,臉微紅的咕噥道,“哥哥,我真的可以嗎,要是輸得很難看怎麼辦?”

祝野攬著她,免得她跌跌撞撞地摔倒,“輸贏須待局終頭,你比他們都年輕,就算輸了也還有大把機會,等到他們這個年紀,你達到的成就未必不會超過他們.”

丁費思點點頭。

可是當晚,那本弒神的曝光量就被壓了,而且是多渠道壓曝光率,無異於藝人行業的雪藏。

還是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一點點地往下壓,第二天壓到了前一天一半的曝光量。

丁費思早上起來看資料分佈圖,見新增閱讀人數跳水一大半,還只以為是偶然情況,很快就會回來,但是第三天,量不但沒有回來,反而變得更少。

她連忙和編輯溝通,這邊的編輯她不熟,對方只是含糊其辭,始終說不出個原因來。

也不知是知道不說,還是真不知道。

雲升沒有人工推薦,全智慧排位,曝光量就是王者,只要有曝光量,豬都能起飛。

但要是沒有曝光量,無異於找死。

丁費思往上問到了主編,主編卻說是系統升級,不小心波及了她的書,導致新增使用者進不去她的主頁。

丁費思半信半疑。

溫孤斯看著技術部那邊操作,親手把弒神的資料壓下來。

有時候,居於高位的人要為難下面的人,簡直容易得令人跌破眼鏡。

溫孤斯忐忑又興奮,幻想著丁費思發現之後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自己一定不能被壓著,她要告訴丁費思,不要再打祝家的主意。

丁費思那頭突然告訴主編,說要用弒神參賽。

訊息到了溫孤斯耳朵裡,她本沒想那麼多,但是回過神來突然一頓。

這是多方聯合的比賽,要的就是公平公正公開,雲升不能得罪官方作協,否則以後都不能合作。

要公平公正公開,那豈不是不能壓丁費思這本書?不然丁費思往幾個作協上一捅,說雲升不公平辦賽,雲升就完蛋了。

丁費思居然想得出這樣的辦法!主編很淡定地建議溫孤斯,說可以用不符合參賽要求這點把丁費思刷下去,丁費思全文架空虛構,私設過多,非正常東方神話體系。

溫孤斯醍醐灌頂,“對,就這樣.”

主編微微一笑,轉身離去,很快以這個理由回絕了丁費思,丁費思不做他想,弒神確實有這些問題。

但是第四天起來看資料圖,她的資料被壓得更低,低得簡直沒法看了,增長人數居然是負數。

這不可能是巧合,什麼技術bug能失誤到這種程度?同時段所有人都沒事,只有她有問題,而且足足壓了四天,這不是技術bug,這是故意壓量。

雲升是故意的。

丁費思又問了一遍編輯,編輯繼續說是系統升級問題,無論怎麼問,都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往上問主編,主編說讓他看看給量,看完之後說曝光量是正常的。

但事實上就是不正常,可是他們都在睜眼說瞎話。

丁費思的面色一沉,對著電話那頭道,“你確定是正常的?”

主編很淡定,“確定.”

丁費思此刻已經意識到問題了,“合同上寫了,甲方應給予乙方曝光資源,但現在你們的做法無疑違背了合同規定,我要求你們出示給曝光量的後臺圖,你們也沒有拿出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在說謊?”

主編直接把電話掛了。

以前數顧茅廬請丁費思來雲升的和善主編,此刻也不過是資本的一杆槍,指哪打哪。

換成軟弱的作者,估計已經偃旗息鼓,吃了這個悶虧。

但是丁費思不一樣,她不想再被人欺負了。

她從福利院受盡欺辱地出來,就下定決心不會再受別人欺負。

於是雲升收到了法院傳票。

但云升其實並不害怕,丁費思提出的這一點,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正在雲升自以為丁費思沒了別的伎倆時,卻在別的平臺上搜出了丁費思的弒神。

盜文?明明弒神的版權白紙黑字是他們的,這些平臺什麼意思?丁費思在本站受了欺負,雲升視若無睹,但是外站偷自己的文,雲升不能容忍,立刻儲存證據,起訴對方。

雲升出了名的版權癌,再不好的書,只要外站一偷,就立馬申訴。

就像是小孩子不玩的玩具,你放在那裡他也不玩,但你一扔掉,孩子就會大吵大鬧,去垃圾桶裡翻也要把它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