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陳羽想親你,我當時看你倆真的要親上了。”李佳琪在韓兮的耳邊又是一句。

韓兮有些心神不定,腦海裡全都是剛才摔倒時,陳羽呼吸的溫度,明亮的眼睛和長睫毛。韓兮抬頭看著張毅坐在了陳羽的旁邊,推了一把陳羽把麥克風遞給了他:“陳羽唱歌很好聽的,你們兩個真的有耳福了。”

韓兮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現在看到陳羽腦子裡就會出現剛才跌倒的場景回放……韓兮蜷著身子坐在了沙發角落,假裝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沒發生。陳羽唱歌的時候應該不會朝這邊看,為什麼心跳這麼快。

前奏響起,是一首情歌。是陳羽在唱嗎?真的很好聽,在那一瞬間韓兮以為是開了原唱,可是仔細一聽,確實是陳羽的聲音。從未發覺,陳羽原來唱歌這麼好聽嗎?

陳羽會不會因為自己沒站穩跌倒在他懷裡這件事情生氣?上次自己和他粘李佳琪的雜誌的時候……他好像就生氣了,韓兮一想抬起頭去看陳羽,陳羽目光正好看向這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飛快地扭過了臉。

陳羽應該是沒有生氣吧?韓兮聽著陳羽的歌聲,漸漸的開始有些沉醉,如果陳羽和自己都是大人,陳羽又恰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這如果是初次的相遇,那自己應該會很喜歡這樣的男生的吧。

輪替著,陳羽又唱了幾首歌,自己一直都有點懵,倒是李佳琪和張毅玩的很high,直到最後時間不早了,幾個人準備回家去。

“韓兮,我和張毅先把你和佳琪送回家,然後我倆打車回去。”陳羽走過來主動和韓兮說話。

韓兮聽到陳羽這麼說,懸著的心終於有些放下了,至少陳羽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的冒失而生氣。

到了韓兮家小區單元樓下。

“我上樓了,你們拜拜。”韓兮說完準備上樓。

“等一下,”陳羽追了幾步,小聲地說,“韓兮,不要想太多了。”

“嗯。”韓兮答應了一聲,飛快地往樓上跑,被陳羽察覺到自己想了很多嗎?臉燙的厲害,都快要流淚,陳羽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幹嘛忽然說這個。

衝到家門口,開了門,媽媽在客廳看電視。

“給同學過生日玩的開心嗎?”

“嗯。”韓兮慌張地在門口換鞋,只想立刻回臥室趴在床上。

“你臉怎麼那麼紅?”

“剛才在外面玩的時候,熱的。”韓兮鬼扯了一句,趕緊鑽進了屋裡。

為什麼開始覺得陳羽說話很溫柔,他唱歌那麼好聽,長得也很帥, 韓兮坐在寫字檯前,今天也在本子上寫點什麼吧。想到陳羽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本子,韓兮摸著本子的封面嘴角就揚了起來。

開啟本子,嗯……寫點什麼呢?不對,之前不是在本子上寫過兩句話嗎?怎麼這個本子是新的?

韓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翻了好幾遍。這個本子確實是新的,那……不是吧!自己把那個自己用過的本子給陳羽做生日禮物送給他了?那……怪不得早上他盯著本子那麼久,那……晚上他說不讓自己想的太多,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吧。

其實第一句話倒是沒有什麼,可是……自己那天因為收到那條“我很想你,要不要”那條簡訊的時候,腦子抽筋了在本子上寫了一句,‘其實,我好像也在想你’,這句話……自己都會誤會的,肯定被陳羽誤會了,所以晚上他才說讓自己不要想太多,他一定覺得自己早戀喜歡上了他,不會吧!

韓兮想著就走到床邊一頭栽了下去。明天要不要解釋一下?好煩啊好煩啊,怎麼辦!韓兮一想,就開始在床上打滾,剛想讓自己震驚一下,就又再次想到了和陳羽面對面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場景。不要想不要想……

這時候的陳羽,卻剛回到家裡不久,家裡又沒有人,陳羽覺得沒有吃飽,需要加餐,泡了一包泡麵把書包裡的禮物一個個拿出來,找地方放好,張毅拿給自己的,說是李佳琪送的禮物,一看就知道是張毅在湊數,拿了樓下超市的購物卡,這哪裡可能是李佳琪送的,陳羽看著就想笑。嗯……韓兮的…… ‘其實,我好像也在想你’,陳羽開啟本子看著韓兮寫的這句話,笑了。

今天在KTV,在韓兮摔倒的一瞬間……陳羽坐在臥室寫字檯前邊吃泡麵邊想著,韓兮送自己的本子放在哪裡呢?先放抽屜裡好了,陳羽把韓兮的本子放進了抽屜,吃完洗漱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陳羽又爬了起來去拿本子,放在床頭吧,可是……放床頭要是媽媽進來看見了,但是不想放的太遠,總覺得自己隨時都想看一眼。陳羽想著,把本子放到了枕頭下面,這下就好了吧。陳羽關上燈,閉上眼睛開心地笑了。

韓兮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感覺要失眠了,腦子裡全是陳羽,可最後還是迷迷糊糊被襲來的睏意霸佔了雙眼。

有風把頭髮全部撩了起來,自己站在類似凌晨時刻人煙稀薄的大街上,周圍的建築全部都破敗腐爛被雨水打溼了,看到街道中間的很遠方有一個穿著白色上衣的男生,揹著一把吉他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笑了,他說:跟上來。自己開始追著他,忽然從天上落下了很多很多的試卷,在風力下直接就殘忍地拍在自己的臉上,追不上他了,等我,等我……喊不出來。他,消失了。

被鬧鐘吵醒來的時候,韓兮想起晚上做的這樣的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剛才那個夢裡的男生是陳羽嗎?感覺有點恐怖,肯定是因為白天寫了太多的試卷了。韓兮嘆了口氣拿好書包趕緊去學校,還有事情要給陳羽解釋呢。

擠上早班的公交,韓兮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去跟陳羽說自己其實並不喜歡陳羽這件事情,想解釋清楚那句關於想你的話語。結果到了學校一早上的課都快上完了,韓兮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第四節語文課,韓兮終於鼓起了勇氣,寫了一張紙條遞給了陳羽。

陳羽開啟紙條一看:“我覺得我們就是最純潔的友誼關係,我相信世界上有存在純潔的男女友誼的,所以,你可不能誤會。”

陳羽看著紙條愣了一下, “嗯。”陳羽在紙條上緩緩地寫下了這個字。

韓兮拿過陳羽遞過來的紙條一看,心裡舒了口氣,接著寫道:“我們要一起努力,中考加油!”

陳羽看了眼紙條,回了句:“一起加油!”

韓兮再看到陳羽回覆的這句話時,笑了,終於自己也有可以一起努力的人了,這樣,自己就不孤單了。時間一晃一天的過去了,重複機械的沒有不同的記憶。黑板上的數字終於變成了0,考試了,一場瘋狂的書寫之後,一切,都該結束了。已經到了該要分開的時候,再傷感也沒有用。

中考結束,陳羽穿過幾條走廊找到了韓兮:“韓兮,感覺考得怎麼樣?對了,告訴我你的學號,到時候我要看你考得怎麼樣。對了,我要和你上同一所學校。”

“不是吧?好吧,到時候考同一所高中。反正成績我肯定比你多。”此刻韓兮的心裡更多的是傷感,好像成績什麼的一下子變得不太重要了,就算陳羽說了和自己考同一所高中,但韓兮卻總覺得這初中生活戛然而止毫無預兆,輕聲地對陳羽說了句: “陳羽,暑假有空大家常聚在一起玩玩吧。”

所有人似乎都在興奮地講述著考試時候遇到的題目,兌著答案聊著暑假要怎麼過,韓兮和陳羽並肩站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陳羽說些什麼,似乎一開口,眼淚就會忍不住。還好,陳羽也沒有再說話。

考場的學校大門在所有考場清完之後終於開啟,韓兮朝陳羽擺了擺手後,頭也不回地往校門外走。未來會怎樣,韓兮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力量去把握。陽光毫不知情的還是那麼毒烈,心裡卻是狂風暴雨。

走出大門外,各種雜牌學校的招生廣告像從天而降的大雨從四面八方不同的手中朝自己塞了過來,沒有聽說過的,五顏六色的紙上出現了很多貌似特別優秀中學,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飛舞著這些彩色的悲傷。

想打電話給李佳琪問她在哪裡一起回家,結果回過頭看到了張毅旁邊,李佳琪笑著正在和他說話,不要去打擾了,已經到了告別的時刻。

韓兮招手坐上了一輛TAXI。車門關上的那一霎,初中生活再見。窗外人群迅速後退,從韓兮眼前消失……

盛夏伴隨著中考結束,終於開始正式的到來,韓兮在家裡躺了近兩週無所事事,也沒有任何人來找自己一起玩,心裡一直毛躁的等待考試的結果,只有得到成績了,才會有心思想別的,每天來回穿梭在客廳,看電視吃零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