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做了起來,家裡也安排妥當,這一天終於到了秦放該去書院上學的日子。
這天,劉長青早早的就給他收拾了半車廂的東西,他在家人們不捨的目光中漸漸離開村子。
這次他帶上了書墨,有李大趕著牛車去送他,他帶上了一錠銀子和兩張沒啥特別標誌的銀票,決定去把他們換現成銀子。
最近家裡各項開支大錢不太湊手,等過兩天他們休沐了,他再把銀子帶回去,還得再回去看看紙張和肥皂的生產質量。
膏脂的生意他之所以沒有也給族裡做,那是因為做這個不需要太多人力,家裡的僕從就夠用了,再者裡面用到許多藥材和花瓣,本就不適合大量生產,除非能把這些原材料量產。
還有就是這是青孃的東西,他不能拿著這個惠濟族裡,所以這個膏脂他們還是會自己做著賣的,還有開墾荒地的事兒,他給族裡打過招呼了,已經在開墾了,青娘也都安排的很好,他能安心的在書院讀書。
三個人沒怎麼耽擱的一路趕到縣城。秦放進城門的時候明顯感覺不對勁,門衛查的挺嚴的,特別是出城的人。
牛車穿過街道,往他租的小院子趕去,他撩開簾子,望著街上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他滿腦子疑惑的進了院子。讓書墨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出了啥事兒。
他和李大把東西搬到屋裡收拾收拾,李大搬完東西后,就去打掃衛生去了。
他一起合租的書生劉年也回來了,那是個家境比秦放之前好一點的秀才,年齡比秦放大幾歲,顯然也是個話不多了。
秦放有心去找他打聽一下外面發生了啥事兒,結果他一臉迷茫。秦放想,這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人。
倒是看到秦放一臉的難兄難弟表情,他們又是雙雙落榜了,還想找秦放抱團取暖來著。拉著秦放就要探討一下他鄉試寫的文章,分析分析落榜的原因。
秦放也想看看別人都怎麼寫的,他現在在極力吸取知識。兩人就看起了劉年的文章。先看了他那幾道數數題的答案,四道題,就對了一道。
秦放給他說出正確答案後,他還似懂非懂的,可見他在這上面的短板。
做的那首詩確是好詩,寫的也很有意境,也算是最出彩的一部分了。
然後兩人又看起那篇策論,秦放整篇讀完,覺得這詞藻很是華麗,就是在堆砌,言之無物,並且中心論點也論證的不明晰,也沒有一針見血的見解,讓人看完之後並不能清晰的明白他所述的觀點是什麼。
總之這篇策論想要在鄉試中有所斬獲,還有很長路要走。
劉年也看了秦放的文章,四道數數題,秦放都答對了,那首詩寫的也不出錯,就是不夠出彩。
最後就是他的策論了,他的策論也是出現同樣的問題,詞藻用的都很華麗,就是言之無物,不過他比劉年好一點的是,他的論點論證的很明確,就是沒有實質的東西,都是空談。
這也是他們這些人的通病,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總是以為把書讀好就行,不事生產,不懂農桑,所以寫的文章都是飄著的。
就這,秦放前兩天去看書院裡貼著的副榜,秦放還是副榜第一名,還有他們書院唯一一個高中舉人的文章,也是差不多路數。
就是詩作的很是出彩,數數題錯了一道,策論也是同樣的路數,就是整篇更嚴謹,有一些一針見血的見解,不過針對農桑上的見解,也經不起細敲,都是浮於表面。
可以看得出這上面錄取的人的基本原則是注重文章的華麗,不注重政策的落地與實施。
上行下效,可見那些官員都是什麼行事風格了,唉!
秦放搖搖頭,先過好科考這一關吧,不然啥都是瞎想。
兩人這一談論就到了傍晚時分,秦放做東請劉年去和豐樓吃了一頓。吃完飯回來,就各自回房去了。
秦放在酒樓也聽了幾耳朵,就問起書墨有沒有打聽出來什麼,書墨對秦放道:
“老爺,今天小人去茶樓打聽了一下,聽說是路過咱們縣的大人物,在咱們縣停留幾天,結果家裡的夫人小姐失蹤了,有好幾天了,前兩天在秘密尋找,今天開始滿城找呢。”
秦放一聽就在想這事兒該不會和張家有關係吧,要真是這樣,那不光張家,就連縣太爺都得玩完。
這裡面的詳細內容也不是一個小書童能打聽到的,秦放就放書墨出去和他父親李大到小角門去睡了,他也還小,明天李大就回去了,他自己留在這裡照顧秦放的起居,讓他們爺兩個再聚聚。
秦放又點燈練了半個時辰的字,才躺上床睡覺,想著明天還是課後去問問李夫子,他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第二天一大早,秦放和劉年兩人結伴去書院上早課,也就是早上五點左右兩人就出院門急匆匆的往書院趕。書院的早課是在早上五點半開始的,書院管的很嚴格,遲到了要被罰站和打掃庭院。
兩人用了一刻鐘的時間趕到課室,還好,兩人來到課室時,裡面只坐了三五個人,秦放兩人趕緊拿出書,溫習功課。
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科室裡總共十三個人,這就是他們書院裡備考下一次鄉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