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柳長青把秦放扶坐在屋裡凳子上,然後就出去忙去了。
秦放喝了會兒茶,看到青娘又回來了,在裡屋找了一會兒,拿著一套衣服走過來。
“熱水我給你放好了,你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跨過火盆,去去惡氣。”
秦放抬頭看著嚴肅認真的青娘,抽抽嘴角,他這一科學社會觀下長大的根正苗紅的青年,真的想說別迷信這個。
但是想想自己這離奇的遭遇,終究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無奈的起身到籬笆簡單圍起來的洗漱房去了。
柳長青把被褥都換下來,換了一套新的鋪好,把換下舊的拿到外面打算拆洗晾曬,家裡現在就這一套換洗的。
秦放洗完澡後,發現很尷尬,看看周圍,不知道這長頭髮怎麼洗,用什麼洗,捏捏頭髮。
“青娘,你過來一下。”
柳長青放下手裡的活計過去了。
秦放鎮定的說“青娘,你幫我洗一下頭髮,我洗澡洗的有點兒累。”
柳長青輕皺一下眉出去搬了一張躺椅給他坐,自己坐旁邊幫他洗起頭髮來。
看到青娘用一個小盒子裡的汁液給他洗頭,還有一股花香味,原主以前也沒見過,以前原主用來洗頭髮的不是這種東西,他沒見過。
“這是什麼,還挺香的。”
“這是我用皂角、花瓣和一些藥草調製的,能防蟲止癢養髮,問過大夫了,可以安心使用”
“你自己做的?”
“嗯,三個孩子頭上都頭上癢,子睿還生蟲了,我就自己琢磨著倒騰出來了這個,我們家現在都在用這個。
“哦,這樣啊,那好做嗎?製作麻煩嗎?哪些藥材容易得到?”
劉長青看著秦放,腦子一個想法躍入眼前,眼睛一亮。
“藥草都很好找,也不貴,主要是製作手法,需要蒸煮兩次,其他的都不麻煩,需要一點技巧,別人一般模仿不了。”
越說眼睛越亮,和秦放對視一眼,秦放說道:
“我在縣裡也沒見人用過這個,差不多都在用皂角,頭髮發癢的很常見,應該會有人很樂意用這個。”
青娘聽言心想:“那是肯定的,這是100多年以後一個釀酒師傅,研製出來給妻兒用的,他也是想給祖母送壽禮。
她手指一到冬天就乾裂,就好奇丫鬟都是怎麼防護的,還找大夫一起研究好些天,洗頭塗面護手的研製了一整套,給祖母做的壽禮,當時好奇這些東西是怎麼形成的,就詢問過。”
“嗯,是這樣,只是一種太單一了,再配上一些簡單的面脂,還有梳子和小木簪,推個小推車去鎮上賣好了。”
秦放看著青娘那清麗的身姿,沉默了,劉長青看到秦放看著自己不說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抿了一下嘴不說話了,專心給秦放洗頭髮。
洗完之後,坐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下,劉長青給秦放把頭髮擦乾,看著那亂糟糟的髮梢,沒忍住,給他修剪了一下。
之後又給他把頭髮梳了起來,整理一下衣衫,塗了一點手脂,給他打理的一絲不苟,這才舒了一口氣。
秦放期間乖乖配合著她,直到看她整理完後吐出一口氣,再看看整理的整整齊齊的青娘和孩子們以及屋裡院裡的東西,終於確定一件事情,他這老婆是有潔癖加輕微強迫症啊。
頓時有種想捂臉的衝動,總覺得自己以後是會被嚴格管教的那一位,前途灰暗啊!
劉長青忙完秦放又去忙之前放下手的被褥拆洗活兒計。秦放伸手想去幫忙,但是又想到原主的日常做派,把手縮了回去,不能露餡,慢慢潛移默化的去改吧。
秦放坐在那裡靜靜想了一會兒才開口:
“剛才我們說的生意可以做,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售賣。”
劉長青抬頭看他等他下文。秦放頓了一下繼續道:
“我們可以和二姐夫商量一下,放在他那裡賣,並且只讓他對外宣稱是南北跑商的賣給他的東西,放在他的雜貨鋪,走平價路線,薄利多銷。”
劉長青哦了一聲繼續做手裡的活。秦放摸摸頭咳了一聲引起劉長青的注意道:
“那個,我剛剛的意思不是限制你去鎮上做事兒,是去鎮上擺攤不安穩,來回跑路還很累,你一個人也不安全,我擔心。”
“所以想著放二姐夫那裡,會少許多麻煩,等我病好了,在鎮上尋摸著點,等有條件了我們也先租個鋪子慢慢來,你,別生氣。”
秦放內心瘋狂吐槽,這老婆哦是什麼意思,那在21世紀就是送命題啊,這要是不解釋清楚那分分鐘是要命的好嗎。
劉長青抬頭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說道:
“我明白了。”
頓了一下又道:“也不至於生氣。”
秦放內心,不至於嗎,那還是生氣了啊,還好解釋清楚了,長長出一口氣,剛剛的氣氛確實太緊張了。
秦歡跑了過來幫忙了,兩人快速的把手裡的東西洗完晾好,劉長青直起腰擦擦頭上的汗,把火盆端出來,艾草放裡面燃燒,沒太多煙時把秦放扶過來。
秦放知道古代人比較信這些東西,他想反駁又想想自己的來歷,莫名背後發涼,閉口不言入鄉隨俗,跨過火盆。
這天下午地裡的稻穀就都收割完了,大姐二姐他們在家吃了晚食,看弟弟身體好多了就急急忙忙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