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知道,話題到了關鍵點,她已經傳達出了自已的所思所想,接下來,務必要讓對方看到自已的誠意。
“胡總,我是一個善於學習的人。如果我的觀點有誤,我會竭盡所能撥亂反正。同時,我也會是一個聽話的人,在劇場,戲大過天,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我都會無條件順從。只要能拍出叫座的好戲,再苦再累對我來說都是絕頂的甜。”江珊開始擺優勢。
胡嘯天手托腮,繼續沉默。
江珊也不打擾: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處世方針。就好像眼前這人,透過短暫的相處,她已經發現了丁點端倪,那就是這位胡總不喜歡虛假與諂媚~
自已不過說了幾句客套話,他就有些不耐煩下臉子了。所以,對於這樣的人,別說多話,老實點可保太平。
“站起來我看看。”胡嘯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江珊立馬起身,走到空蕩蕩的房中間,用最利落的腳步,轉了個圈。
胡嘯天點了點頭:“身段還不錯。”
江珊:“胡總,要不我演一段?”
胡嘯天不置可否。
江珊可不會放過展示自已的機會。
她雙眼立馬變得沉靜,雙指併攏,猶如一把利劍,橫於眼前,然後架勢擺開,大長腿一劈,裙襬飛舞,腰身一旋,如花蕊綻放!
辦公室的空曠此時展示了優勢,美麗的女人像飛舞的蝴蝶,輕盈優美讓人目不暇接。
江珊跳了一段不算很正規的劍舞,很美很颯還帶著一絲絲的魅。她的衣服板正還挺有女將軍那味兒,斗轉騰挪裡她有自已的個人魅力,是一個還算悅目的舞。說不正規,是因為她沒有正經學過舞蹈,她的一切動作,都是往年拍戲時,跟動作指導學來的,同時,她閒暇時,也會在形體老師,學些儀態禮儀上的東西。
江珊是一位刻苦的學生,所以教過她的老師們,都異口同聲說,“拿的出手”!
胡嘯天拍了拍手:“不錯。”
他不會欣賞舞蹈,但他看得懂氣勢——這女的眼裡的自信比舞蹈更抓人!
江珊雀躍的抬了抬小下巴:美貌是她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早就說過,放眼整個娛圈,能跟她一較高下的,也就那位超凡脫俗的天仙女士了!
天仙太素淨,骨子裡透著淡然,是巍峨高山上的搖曳白蓮,讓人心醉卻不敢太過靠近,以免褻瀆神聖。她不一樣,她有野心,她的美更具攻擊性,卻又不是那種雌競的攻擊,而是蓬勃生命力與旺盛勝負欲交織的正能量慾望!也正是這份鮮活的模樣,給她本就優越精緻的臉,增添更多的可能性。
她演過叫座的傻白甜,不做作不搞怪,讓人望之心喜;
她演過女殺手,眼神冷酷、出手幹練,讓人望之心寒;
她演過都市精英,在波雲詭譎的商場運籌帷幄,讓人望之心醉……
江珊對角色的拿捏,全憑福利院的長期見聞。
她會將自已與見過的人無限帶入角色,你讓我演甜妹,那我就是甜妹,我家庭富裕有一對超級溫柔的父母,我被寵愛澆灌,我生來就是享福的。所以,她的傻白甜嬌軟剔透,讓人不覺違和。你讓我演惡女,這不是巧了嗎?我就來自地獄呀!你讓我演職場,呵呵,當今社會哪裡還有比漁圈更混亂黑暗的了……
江珊坐下時,氣息有些微的喘。
胡嘯天喝了口水,看向了巨大的落地窗:“你們這個圈子我不懂,我投資這部戲,是因為跟我的遊戲概念相吻合。另外,我是做生意的,我要的是回報率。”
江珊可不敢接這話:一部戲成功與否,絕不是個人能決定的。好的製作班底,也可能由於某個演員的私德而敗北,更別提到現在她還對主創一無所知。
導演卓偉是個手握多個國內外大獎的大導,但他的戲依舊好壞參半,因人而異……
“所以,我給專業人員的決定權也不小。他們跟我拍了胸脯保證賣座,那我也不會吝嗇物資的供應。江小姐,生意人的邏輯,就是這麼簡單粗暴。”胡嘯天說完,目光沉沉看著對面的人。
饒是江珊八面玲瓏,此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他啥意思啊?
胡嘯天第一次在那個精明女人的臉上看到了痴傻,他高興的曲起了手指:更想敲她了!
所幸,他也並不需要人家的回答。胡嘯天往椅背一倒,氣勢更加強烈了:“我可以給你凌霄這個角色,但我需要高回報。江小姐,你是混漁圈的,知名度也不錯,我也不跟你打啞迷,角色給你,我們虎嘯的代言你也得出力。”
“胡總,您的意思是?”江珊有些拿不準,到底是讓自已代言,還是讓自已走動為數不多的關係幫他拉線……
“虎嘯代言人,給你,代價是凌霄。”胡嘯天雙眼含笑。
江珊這回徹底懂了:得,意思就是演凌霄就得免費代言虎嘯集團。
“胡總,十分感謝您的看重。但我目前只是公司的職工,我需要跟上級彙報才能給您答覆,您看可以嗎?”江珊確實不敢應答。
她的能力不足以徹查虎嘯這麼大的公司,一旦扯上代言,那麼她就會與虎嘯進行深度捆綁。自已出事了,虎嘯出個聲名就能免責,可一旦虎嘯有什麼違規的事,她的星途就得嗝屁!更別提,代言還沒有錢……
說真的,江珊有點討厭眼前的男人:又傲氣,又吝嗇,當代周扒皮!
胡嘯天不置可否,“隨你。但我好話說在前頭,最多一天的時間,過時不候。”
江珊恭敬的離開了。
在電梯裡,她實在控制不住脾氣,對著鋥亮的玻璃鏡做鬼臉,無聲道:“周扒皮都沒你能摳!死摳摳,死摳摳!”
胡嘯天在監控畫面看著這一幕,手指猛烈的敲著桌子,同時,爆發出爽朗的大笑:“總有一天,爺爺要敲碎你的骨頭!”
很玄幻,他都不認識這女的,可見第一面,他有種強烈的渴望。
也不是恨,說愛更不可能,但他就想貼著那女人,敲她,狠狠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