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可是李元嬰最拿手的才藝,特別是在畫蝴蝶方面,他後來創立的滕派蝶畫,在中國繪畫史上獨創一門,可謂諸多盛讚。

李元嬰沉吟片刻,腦海中秦羽的模樣一閃而逝,隨後驟然落筆。

半刻鐘後,一個酷似秦羽的畫像出現在紙上。

果然是他!

李世民眉頭一凝,他看過下人所畫的秦羽影象,如今兩張畫像裡的人臉幾乎一致。

李世民還以為秦羽為了躲避他的追查,已經偷偷的逃離了長安,沒想到居然還在他眼皮底下興風作浪,差點沒把他氣死。

“張阿難!”

李世民大手在桌上一拍,怒喝一聲,待一位老太監快速趕來,他接著說道:“暗衛全體罰俸一月,包括你這個總管。”

“是,陛下!”

張阿難飄然退下,臉上掛著無辜。

這秦羽究竟是什麼來頭?身在長安居然連暗衛都找不出來人來。

“皇兄,這紫涵可是有什麼不對?”李元嬰問道。

“他的事你就不用去管了,交給朕來處理吧!”

“是。”

既然你不願見朕,那世家的怒火,朕看你如何收場。

李世民沉吟。

今日那首滿江紅已經徹底傳播了出去,在他刻意引導之下,民間百姓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都在讚頌紫涵的忠君愛國,大罵世家大族囤貨奇居。

就連五姓七望的長安分家也被人偷偷的在大門潑汙水。

等這些世家知道實情後,皆是大怒不已。

本來大家都是以詩詞玩樂,粉飾太平,可你卻非得與眾不同,寫出如此忠貞愛國的詩詞,把他們名門望族凸顯得毫無作為,從而引發了眾怒。

為了平息輿論,他們只能將糧食低價賣給了朝廷,心裡對秦羽暗暗記恨。

李世民本想直接叫紫涵進京為官,要讓世家知道這是自已的人,也免得被他們所遷怒。

誰知紫涵就是秦羽,現在又藏起來了,讓他無從下手。

李世民猶豫再三,還是將秦羽的事告訴給了長孫皇后。

鳳陽閣。

李麗質正看著秦羽畫的那張畫像怔怔出神,沒多久,又是嘆了一口氣。

秦羽壞蛋,你到底跑哪去了呀?雖然你不是勳貴之後,但我也還是願意跟你聊天的。

李麗質想起了先前秦羽單獨問她的問題,她以為秦羽是怕自已身份低微,所以不敢見她。

旁邊,紫鳶看著悶悶不樂的長樂公主也是憂心不已,不知道如何出言安慰。

之前她怕長樂公主傷心,也曾派人去找過秦羽,居然發現也是找不到他。

吱嘎!

這時候,長孫皇后走了進來,看著牽腸掛肚的李麗質,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說道:“你這丫頭,還在想著那小子的事情?”

長樂公主以為長孫皇后是來勸她去見那個紫涵,撅著嘴委屈道:“母后,兒臣不想去見紫涵。”

長孫皇后狡黠一笑,說道:“你確定不想去見他?”

長樂公主急切道:“確定,非常確定。”

“剛才你父皇可是說了,這紫涵就是你心心念唸的秦羽公子哦!”長孫皇后笑眯眯的說道。

“哎呀!”長樂公主黯淡的目光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笑容也是開朗起來,急忙問道:“父皇找到秦羽了?他人在哪呢?”

“你呀你!”

長孫皇后點了一下李麗質的額頭,無奈的說道:“這秦羽可是花心著呢,這兩天都在往醉心閣跑。”

李麗質皺了皺瓊鼻,口是心非的說道:“我跟他只是朋友關係,我才管不了那麼多。”

然後李麗質繼續小聲嘀咕道:“而且,我們父皇不也是有很多妃子嗎?”

“……”

長孫皇后瞬間無言以對。

程處默從昨晚忙到今晚,這才有空回家,拿著一小壇高度烈酒,想要給父親程咬金嚐嚐鮮。

一回家,便看到了自已的母親盧氏正埋怨的看著父親程咬金,嘴裡還喋喋不休的。

“虧你還是盧國公,讓你買塊香皂都買不到。”

“之前你去醉心閣逢場作戲,妾身可曾說你?別人去醉心閣都買到香皂了,你卻是光看不買,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妻子嗎?”

程咬金苦惱極了,這幾日他哪裡有心思去醉心閣喝花酒,朝中在商量對突厥的戰事,現在都快忙死了。

“夫人,為夫今日也是忙得很吶!”程咬金苦澀的說道。

“怎麼?難不成要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厚著臉皮去青樓購買嗎?”盧氏反問道。

程咬金汗顏不已。

他知道自已的妻子在家很是賢惠,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跟那些貴族婦人們爭相炫耀。

這香皂剛剛出市就如此火爆,號稱是洗滌佳品,還能美容養顏,確實讓貴婦們心癢不已。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宣傳詞,說丈夫給妻子買香皂是愛的表現。

所以一群貴婦們又瘋狂了,開始爭論誰比較受寵了。

程處默看了看手裡的烈酒,還是決定自已喝掉算了,不然被父母追問下來頗為麻煩。

第二天。

太陽初升。

秦羽還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已經暴露,此時他正忍著全身肌肉的痠痛坐在大廳的高位,聽著賈刀和肖箭彙報自已昨晚打探的訊息。

聽到彙報,他終於恍然大悟,表情也有些呆滯。

瑪德,隨便念首詩都能招惹到豪門世家,我找誰說理去?

這回失策了,秦羽也沒想到古人百姓的情緒這麼好煽動,一個個雖然也可能就知道滿江紅的大概意思,就恨不得將世家給活剮了。

看來義務教育任重道遠啊!

秦羽思索了一下,拿起紙筆很快就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賈刀手中,說道:“賈堂主,麻煩你想辦法送到世家的人手中,說這是道歉信。”

“是。”

賈刀和肖箭退下了。

見秦羽掙扎著起身,田小七忍笑乖乖向前扶起,走到了一張大圓桌前坐下。

“還笑…”

秦羽頓時就氣怒了,伸出雙手捏住了田小七圓圓的胖臉。

田小七也不反抗,而是可憐兮兮的說道:“都是洛姐姐乾的,不關我的事呀!”

“你可沒少拱火。”

昨晚,秦羽還以為能享受到洛雨曦和田小七的貼身按摩,不由的心裡澎湃。

結果,心裡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洛雨曦的按摩實在太過正規了,還使出了道家正統的舒筋松骨絕技,結果秦羽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