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葉玄與路可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當中很是安靜,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但越是這樣,越是代表著暴風雨即將來臨。

直至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一道身影便從玉鼎門外掠向了葉玄的房間。

“噹啷。”

劉楠笙推開房門,還沒等他說話,那盤坐在床榻上的身影卻是在此刻猛然睜開了雙眼。

隨著葉玄雙眼的睜開,兩道凌厲的異芒直接是從他那雙瞳之內射了出來。

“小師弟,你回來了。”

劉楠笙看著眼前這對兒滿是血絲的雙瞳,臉色詫異的問道:

“大師兄,你該不會是一夜沒睡吧?”

葉玄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站起身來,活動著四肢。

“噼裡啪啦。”

清脆的骨骼碰撞之聲在這房間當中響個不停。

“事情辦妥了?”

聞言,劉楠笙點了點頭,說道:

“一切都辦妥了,我們現在可以去找那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了。”

話音落下後,劉楠笙只覺得雙眼一花,一道勁風自身邊掠過,刮的自己那張帥臉有些生疼。

“看來大師兄這是忍了一晚上啊。”

劉楠笙無奈的搖了搖頭,連忙跟了上去。

葉玄來到玉鼎門大殿當中,恰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端坐在大殿的上位。

範回那張老臉上已然洋溢著和藹的笑容,枯槁的手掌當中端著一杯茶水,細細的品著。

“呼,好茶啊!”

範回抿了一口後,臉上掀起一抹滿意之色,隨即那雙渾濁的老眼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儘管葉玄渾身上下都透漏著無比的殺意,但範回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笑意連連的說道:

“葉少俠,起這麼早啊?這早飯我剛才已經吩咐過了,現在算算時間應該還沒好,不如葉少俠現在這裡耐心等一會?”

葉玄雙目通紅,那背在身後的右手猛然探出,一股雄渾的靈力氣息迸發而出。

安靜的大殿當中驟然現出一股強悍的吸力,除了範回那坐著的椅子外,無論是地面上放的盆栽,還是桌椅板凳,就連牆壁上懸掛的壁畫都是不受控制的被吸到了葉玄的身邊。

範回見此,不為所動,笑道:

“葉少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動這麼大的怒氣,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了葉少俠,讓老夫出面好好將其教訓一頓。”

葉玄雖然憤怒,但理智還是有的,當他看到自己所迸發出的吸力沒有對眼前的範回造成任何影響的時候,臉上也是掀起了一絲驚疑之色。

“你這老頭子一直在隱藏實力?”

範回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說道:

“老夫不懂葉少俠在說些什麼,老夫我一直都是神宮境一重境界呀,這有什麼可隱藏的?”

葉玄冷笑一聲,說道:

“好,很好,這樣才有意思。”

這個時候,劉楠笙與路可兩人也是從遠處跑了過來。

看著腳下的一片狼藉,再看看那完好無事的老頭子,劉楠笙也是緩緩皺起了眉頭,當下喝道:

“範老賊,你身為玉鼎門門主,為何要做出那等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事情?”

範回一臉迷茫的看著面前的三人,說道:

“劉少俠,你們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老夫我哪裡得罪了三位?”

路可向前一步,指著端坐在椅子上的老頭,嘟囔道:

“你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

範回一聽,眼瞳當中掠過一絲精光,沉聲問道:

“知道了?你們知道什麼了?”

劉楠笙見範回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承認,也是指著後山的方向,質問道:

“後山的那處血池就是你的傑作吧?連小孩婦女都不放過,你還真不是個東西啊。”

範回聽後,臉上竟是浮現出一抹痛心之色。

“看來三位少俠是誤會老身了啊。”

說完,範回站起身來,悵然道:

“原本我是不想讓三位少俠看到那等殘忍的畫面,但三位不愧是來自青陽宗,老夫隱藏的那麼好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不錯,你們看到的血池,並非老夫所為,而是那百鍊殿的畜生們乾的!”

劉楠笙冷笑一聲,雙臂環抱的站在原地,一臉漠然的看著面前的範回。

裝,你就繼續給我裝。

事到如今,鐵證就擺在眼前,我看你還要編造出什麼荒唐的理由。

範回一臉痛苦的搖晃著腦袋,說道:

“百鍊殿的那群畜生真不是東西啊!他們把邪術施展在山林鎮當中的孩童婦女身上,不僅將他們的精血醜的一干而淨,更是把他們的四肢都砍了下來,並且還拋至荒野。”

“若不是老夫我發現的早,及時將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帶到了玉鼎門的後山,怕是會把山林鎮的其他居民給嚇個半死啊。”

“老夫這麼做,也都是在為山林鎮的平民百姓著想啊。”

就在範回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理由時,站於大殿當中的葉玄終是忍不住了,喝道: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你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這種惡劣之事明明就是你這個老王八蛋做的,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在狡辯!”

聞言,範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那張痛苦的老臉瞬間變得漠然起來。

“哦?葉少俠,我怎麼看你今日對老夫的偏見很深啊,你該不會是懼怕昨日出現的那個朱乾所以想要昧著良心將老夫給交出去吧?”

“你們三個可是青陽宗的弟子,難不成要做出這等有辱門派的事情來保全自身?”

“荒唐!”葉玄怒喝一聲,額前青筋暴起,怒道:“我青陽宗是何等地位?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玉鼎門也膽敢將其議論,我看你真是活的太久了,腦子都糊塗了。”

範回這個時候也是顯得有些無所謂,依舊義正嚴詞的問道:

“證據呢?難不成就是因為你們在我玉鼎門後山發現了那一處血池就判定那是老夫做的?那你們三位現在就在我玉鼎門門中,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對外宣稱你們三人背叛了青陽宗,投靠我玉鼎門了?”

面對著範回的強詞奪理,劉楠笙此時真的想跳出來為伸一個大拇指。

要說不要臉,還是你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