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青虹劍指著脖子,墨老的臉色卻依舊從容。

“我與你的小師弟怎會不認識?不僅是我與你的師弟,小姑娘,我們兩個也見過的,難道你忘了?”

丁初雪柳眉微皺,心中對於眼前這個老頭子的身份更加懷疑。

“你這話應該在我們剛見的時候說出來,這才是搭訕一個大美女的正常流程。”

眼前這張極其正經的俏臉,怎麼看她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墨老嘴角一抽,搖頭道:“小姑娘,你再好好想一想,你與老夫是不是見過一次。”

丁初雪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這張臉龐,小腦袋中不停的回憶著自己所見過的老人家。

但無論她怎麼想,都是想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與眼前這個老頭子見過。

見狀,墨老只好再次提醒道:“那晚在白日庵後山。”

“哦~原來是你!”

丁初雪美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身前的這個老人。

“你就是那晚帶著我劉師弟偷窺白日庵女弟子的老不正經?”

“你這小女娃,怎麼血口噴人?”墨老臉色漲紅,出言呵斥道。

“怎麼能是我帶你劉師弟偷窺呢?那明明是我們兩個人志同道合呀!”

丁初雪冷哼一聲,收回青虹劍。

不管眼前這個老頭子怎麼說,反正在那晚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傢伙是個不正經的老頭子。

只是那晚夜色太黑,所以自己並沒有將墨老的容貌看得太清。

自己只是知道一個老頭子帶著劉師弟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

若不是這老傢伙提了白日庵後山,自己還真的想不起來。

“行了,既然我們認識,那老前輩還是趕快說說我師弟究竟怎麼樣了吧。”

聞言,墨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的憋屈勁那叫一個大啊。

可有什麼辦法,這小女娃根本就不聽自己解釋啊。

再說了,自己為什麼要給她解釋?

老夫來尋她,又不是來與她解釋那晚發生的事情的。

算了,這小女娃腦回路不正常,自己還是不要與她過多糾纏的好。

免得再把自己也帶偏了,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墨老整個人頓時冷靜了下來,隨即說道:“你師弟只是讓我告訴你,魔教據點已然打探到了,讓你去尋求周邊正道門派的幫助,來把這魔教的人一舉殲滅。”

“殲滅魔教?”丁初雪再次皺了下眉頭,“除了這個,還有其他話嗎?”

墨老搖了搖頭,說道:“沒了,只有這麼多,小姑娘,我勸你趕快按照你師弟的話去做,我今天見他的時候,他那模樣可是慌張的很。”

丁初雪心中一緊,慌張?

自己與劉師弟相處了這麼久,從未見過他慌張過。

畢竟劉師弟聰明過人,心理素質又強大的很,能讓他慌張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

難不成劉師弟已經調查清楚魔教煉製嗜血幡的前因後果了?

還是說劉師弟現在有了暴露自己的危險?

可無論這兩點中的哪一點,都是讓丁初雪清楚的意識到劉楠笙現在的處境應該是很危險的。

“多謝前輩!”

說完,丁初雪沒有任何的遲疑,伴隨著青虹劍嘹亮的劍鳴聲,整個人掠向了遠處。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當中的倩影,墨老搖了搖頭。

還是年輕啊。

眨眼之間,剛剛還站在這裡的人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此刻,劉楠笙正站在一處燈火繚繞的洞穴內,手中拿著一個像是戒尺的東西。

在他的面前,端坐著二三十道人影,並且這些人影皆是女子。

嗅著空氣當中的香風,劉楠笙整個人都覺得仙氣飄飄。

不愧是身在女人群啊,這體香,這味道,啊~

“先生先生,剛剛您教的那個字我還是有點不太會寫呀!”

看著下面這位發問的魔教女弟子,劉楠笙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說道:

“方靈,剛才我說過,課上講話前要先舉手喲。”

說完,劉楠笙打了一個響指,那放在桌上的宣紙頓時就懸浮起來,隨即在靈力的操控下,毛筆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帥”字。

“這下看清了嗎?若是還不會的話,下課後可以來我的房間當中,我手把手的教你們。”

這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下邊端坐的數十道人影本來還在賣力的寫著字,可現在也不寫了,各個瞪大了雙眼,嘴中嗷嗷的叫個不停。

“先生,我不會!一會兒我隨你回房吧!”

“還有我還有我!”

“有病啊你們,先生的房間那麼小,怎會容納你們這麼多人?我們還是按照座位的順序去吧,我既然坐在第一個,那今晚應該讓我先上。”

看著眼前這些為了爭搶誰能先進入自己的房間而快要打起來的女人,劉楠笙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今天是自己給她們上課的第四天,在這幾天當中,劉楠笙也是發現,這些魔教的女弟子那真的是目不識丁。

雖然一個比一個會說,但要是你讓她們寫上幾個字,那真是難住她們了。

並且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劉楠笙也是意識到,這些人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那麼壞。

什麼魔教妖人只知道殺人嗜血,那都是狗屁!

要知道,在正道當中也有不少的偽君子,那這魔教,自然也是有心地善良的異類。

可她們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以作惡為榮。

什麼今天去哪戶人家偷了什麼東西,昨天又去街上揍了幾個普通人。

可若是讓她們去殺人,這些女弟子還是有些做不出來的。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就是千萬不要誇她們心地善良,是個好人。

你這樣說的話,她們只會覺得你在罵她們。

“身為魔教弟子,自然是要壞事做盡,這樣才符合我們的身份。”

這是劉楠笙在上第一堂課時,無意間誇了一個女弟子時,那位女弟子義正嚴詞的告訴自己的。

從這之後,劉楠笙也是知道,眼前的這些魔教女弟子,興許都是被魔教那些老人洗了腦的可憐人罷了。

就在諸多女弟子爭吵不斷的時候,劉楠笙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洞穴內的一處角落。

在那裡,有著一個長相清純,正低著腦袋認真寫字的女子。

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