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友好

“那你怕什麼？”蘇秧繼續問道，讓話語音更幼齡化。

“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什麼都不怕啊！”海棠反駁道，偏過小腦袋還不想理蘇秧。

“小傢伙，看把你能的。”蘇秧揪了下她那脆嫩的小臉頰。

海棠做作地嘿嘿直笑。

眾人找了一處巖洞做今晚的棲息地，蘇秧來了一場原始性的守夜，做了個火堆，倒映著漫天星光，蘇秧在洞口守著，夜晚幾乎是熱鬧的，看不見影的怪叫聲頻繁響起。

火星向天空升起，在半途中黯淡，木枝在火裡快活地發出啪滋聲，蘇秧拿著一根枝條掏弄著火堆，讓火焰更具生命，旺盛。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側頭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海棠，這孩子的年歲與繁星差不多吧，性格外向，氣勢完全不慫，活脫脫的一個小大人。

不知什麼時候海棠醒過來，坐正後，她覺得很不舒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搬了塊石頭當坐墊，總算收拾好了，她有條不紊地行為讓蘇秧覺得很贊。

海棠坐在蘇秧旁邊，歪著頭看他，又轉過去，就是不想與蘇秧目光對視，也不說話，就是重複做著童真的舉動。

“你幹嘛這樣，好玩嗎。”蘇秧沒好氣的問她。

“嗯——我想想。”她作沉思，眉間微皺，說“好玩。”

這個小表情看著好玩，蘇秧學她的模樣，做了相同的動作。

“你幹嘛學我！好玩嗎？”海棠用小手往蘇秧臉上撓。

蘇秧一隻手就能抓住她的雙手，把她推回到安全距離，做沉思狀“嗯——我想想。”這腔調學了個八分似。

安靜地一起看了一會星空。

海棠開口“你有父母嗎。”她雙手抱膝，把側臉貼在膝蓋上，看向蘇秧問道。

“每個人都有父母。”蘇秧說，繼續看上空閃爍的星光。

“真好，我沒有。”

蘇秧沒看她落寞的神情“是嗎，那你是怎麼來的？”

“看著我的臉！”海棠調高聲調，滿臉悲傷。

“幹嘛突然那麼大聲。”蘇秧低頭看向她的臉“想哭就哭出來呀。”

“討厭死了你。”

海棠莫名其妙地打了蘇秧一下，這次蘇秧沒躲，皺著眉頭受她一擊，海棠有一種傾訴的心情堵在心口，硬生生被蘇秧無所謂的安慰吞回去了。

她覺得對這個少年無語的次數太多了。

小孩悲傷來去如風。

“你認為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怎樣的。”

蘇秧瞄了她一眼，這題可難不到他“我與契樹的距離就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契樹是什麼？”

“一個通訊工具。”

蘇秧默然悲傷，表情比剛才海棠的表情還要入戲幾分，海棠還真有幾分信他這副模樣，多悽慘。

“好了，篝火夜話結束了。”蘇秧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

果然，躥出來一隻渾身黑霧的幽靈體，這東西似乎喜歡小孩，看了一眼蘇秧，便撲向一側的海棠。

海棠哪有什麼戰鬥力，即使有，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直接躲到蘇秧身後。

這隻幽靈發出魂顫的聲音，有一種驚悸的恐懼感在蔓延。

蘇秧把渾身發抖的海棠丟進洞口，她顯然受這種懼壓影響，蘇秧拿起手上那根燒火樹枝，朝它揮枝。

火枝被揮的呼呼響，焰火在枝上燃燒，穿過幽靈體，它一隻幽靈，怎麼會被物理攻擊到。

蘇秧也沒指望這小火枝有什麼攻擊威力，心中默唸一氣養心法，渾身包裹在一個微弱的力場中，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武韻散溢。

蘇秧試著把氣運轉到火枝，沒想到火勢大盛，他趕緊甩掉，差點燒上手了，隨即握拳一擊，揍向幽靈體那副黑麵神。

對於氣的運用他還處於啟蒙階段，僅僅是運轉一氣養心法就能釋放出這種微弱的攻擊，但足以應付這隻有著怪異長相的幽靈體。

一拳奏效，這種攻擊包裹著一層氣，結實地打到幽靈體臉上，它的臉上滲出大量黑色的油汙，流入地上。

似乎在隱隱低鳴，蘇秧怎麼會等它在一側叫喚，踏步上前，用上學了些皮毛的氣宗招式擊打對方。

大量黑色油汙狀的液體流進大地，蘇秧迅速後退，黑暗中一雙雙發光的眼，把蘇秧圍起來。

從巖洞出來的眾人看見遍佈黑暗的亮點，大感不妙。

“往巖洞跑。”蘇秧越過他們，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數量的幽靈體，死路一條。

少林躍起，蓄力一拳把洞口的頂簷砸落，以此來封住洞口。

眾人追上蘇秧，戚硯明氣喘吁吁地說“屬兔子，撒腿就跑，還跑那麼快。”

從身後的動靜來看，它們滲進來不需要太多時間。

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蘇秧確認方位後，在一面巖壁畫了一個叉，示意少林弄破壁牆。

“等下跑的時候別落隊。”蘇秧提醒道。

少林沒用拳頭擊牆，只見他兩手握腕，爆出粗臂，全身氣勁凝於一處，突顯的肩膀肉眼可見的膨脹，他大喝一聲

“靠！”

「靠靠靠靠靠——」

這一招鐵山靠施展的，練致大成時，可推山斷海，少林還沒練到家，小成都未觸及，多靠了幾次。

“走！”蘇秧讓少林開路，自己墊後，臨走時看了一眼巖壁的厚度，似乎那邊更薄弱些，蘇秧藏下心頭，當無事發生。

情況緊急，少林沒瞧見這牆的薄厚程度，不然多少要給蘇秧翻個白眼出來鄙視。

星夜奔行，遮天蔽日的大翼在上空掠過借星光照晰，蘇秧看清這隻飛禽的面容，長的太像夜梟了，但體型天差地遠。

“救命啊——”

蘇秧聽見海棠的救命聲，剛撲下俯地的他抬頭看到巨爪上掛著海棠，從他頭頂掠過，這些夜梟眼神可好著呢。

“怎麼都喜歡抓小孩。”蘇秧吐槽了一句，抓住爪指，攀了上去。

夜梟飛上天際，蘇秧與海棠被帶上了天空，蘇秧第一次沒有壁壘的上天，很慌，這要摔一下可要死翹翹了。

蘇秧看見緊緊抱住爪子的海棠，大聲說道“別怕，我來想辦法。”

風聲太大，海棠想扭過來身子離蘇秧近一點。

蘇秧這話說出來就後悔了，這姑娘完全沒有害怕的表情，感覺她的眼睛裡還閃爍著興奮的目光。

那她剛才喊什麼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