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廢都

蘇秧把撕下來的碎玻璃輕輕地放在門的一側，準備進去探索，空氣中有歲月的黴味飄逸，不是很好聞。

蘇秧捂著鼻息，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地上散落的書籍，餐座上未收拾的食物盒，發黴的衣物，牆上歪斜的照片，櫃檯上有一些金色的獎盃陳列，蒙上一塵灰。

看起來這是一個溫馨的家。

蘇秧踩到一些骨頭，清脆的斷裂聲，門外傳來抓門的刺撓聲。

刺耳難聽。

蘇秧停下動作，等到外面安靜下來，他才繼續探索，他在房間找到一些鈔票，臥室的床上有兩個人類骷髏疊在一起，這場面真露骨。

最終，蘇秧找到一些粗繩索，他綁了個活栓結，系在陽臺上，往下一層索降。

有些樓層裡面遊蕩著這種坦誠相見的野獸，以人類的角度來觀測，它們長的太畸形了，有種生搓硬湊的惡感。

在關鍵的部位長滿了棕色的毛髮，這裡更像是後啟示錄裡的可能變異出來的怪物。

可以確認它們對人類不是友好相處的關係。

蘇秧繼續索降到底層，繞過有野獸的住所，有些住所蘇秧進去以後才發現有襲擊的野獸，幸好他手裡有一根結實的撬棍，在屋裡上演暴力美學。

等他差不多探索到中層區域時，天已經微暗，這裡沒水沒電，他找到一個旅行包，收集了一個下午的物資，唯獨沒有食物...一個荒蕪之地，見到的全部都是風化的黴菌。

蘇秧點燃了壁爐，燒了一些書籍，看著火焰露出愁容，餓了。

蘇秧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開啟契樹的預警模式，在清理乾淨的沙發上躺著睡了一覺。

一夜間聽到外面十多種不同聲音的交響樂，夜裡更危險，蘇秧沒敢睡太深，淺淺的睡到了天光破曉時。

今天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蘇秧起身揉臉，在昨天已經打算好了，一樓有聯排車庫，他準備今天重點探索那裡。

身上再次濺染血液，這些野獸從每一個角落躥出來，襲擊蘇秧。

蘇秧忍著惡感，擊倒了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的讓他力竭。

蘇秧躲進一個車庫，看見一臺皮卡車，儘管外面的車殼子上長滿了苔蘚，但車庫裡的車都還算完善。

蘇秧開啟引擎蓋，試著啟動車輛，打不了火，電池完全沒電，該怎麼代替，這些蓄電池的電早已漏電耗能。

蘇秧只能放棄，他準備去大廈對面，那裡是一座商鋪式建築。

太難受了，這裡的東西都廢棄不能用了。

巨大的logo牌在正門的上端，這些植物正在野蠻生長，處處可見的綠意盎然。

儘管蘇秧不怕這些野獸，但每一次揮棍都得消耗氣力，商鋪應該有他需要的物資。

白天的危險程度低，蘇秧很從容的搜尋物資，他每次都帶上大旅行包，在晚上回到那個車庫的庇護所，不管怎樣，都得生存下去。

蘇秧看見冷庫很開心，那裡意味著食物，和淌水的屍塊，他覺得沒必要再往裡處探索了，地上全是惡臭的水，混雜著各種液體，積溢在地。

蘇秧發慌，總有一天，我要餓死在這裡，尋找食物迫在眉睫。

不能在如此盲目的尋找，像拾荒一樣，都是些無用之物，這裡荒廢了多少年，蘇秧抬頭看見清澈的星空，想起繁星。

這裡的人類都去哪裡了，蘇秧知道人們總是會找到出路。

他理清思路，很明顯這裡的一切都風化到一定程度，至少食物已經無法儲存到這個時刻，有什麼新鮮的食物，比如野獸？他使勁搖頭，能不能吃還是次要，現在可下不了嘴，太噁心了。

蘇秧在天台上觀測到有一片區域色彩斑斕，離的也不遠，他決定明天去那裡看看，又度過一個捱餓的夜晚，現在的他意志恍惚，委屈的流淚，幸好沒人看見。

到了早上，蘇秧重整旗鼓，早早的餓醒了，他揉了揉憔悴的臉蛋，深呼吸，在吐氣，勒緊褲腰帶，他想念家門口金黃的稻穗，風吹麥浪，坐在二樓的小平臺，看著遠空，心神寧靜，大腦放空，不愁吃喝的生活。

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才兩天，他就意志消沉，不好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這一次，蘇秧不再小心翼翼的前行，他開始奔跑起來，朝著那個昨晚他定義的彩虹區域跑去。

是花海，好美麗，他終於趕到這裡，自然的生命正在鼓舞著他。

有一些昆蟲在撲騰著飛翼，蘇秧看見了希望，儘管這些花能嚼上嘴，但蘇秧知道，他跟隨授粉的蜜蜂來到它的老巢。

抱歉了，蘇秧手上沾滿了蜂蜜，他摧毀了蜜蜂的巢穴，狠狠地吃了一頓蜜漿，儘管甜到他直皺眉頭，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蘇秧開心的大笑，終於，情況好轉了，他躺在花海中。

等他醒來時，天快黑了，他暗道壞了，晚上在野外可不安全，而此時的他哪能趕回庇護所。

心驚膽跳的守了一晚上的夜，蘇秧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平安度過，過於緊繃的狀態讓他疲憊不堪，蘇秧趕緊小憩一會。

正午的時候，蘇秧起來準備在這裡建立一個庇護所，得回去拿些工具，用了一個小時趕回去，他把打火石，一些乾燥的紙，一瓶汽油，還算乾淨的罐子，他準備把蜂蜜裝進罐子裡，蜂蜜這種東西能儲存很久。

一把特大號扳手，蘇秧的撬棍已經裂開了，他很惋惜，還有一把鐵柄斧，蘇秧塞在腰間，這兩把武器和一個裝滿零零碎碎的大旅行包，蘇秧這次因為攜帶了物資，所以他很小心的避開野獸，儘量避免動手。

等回到花海，天已經要黑了，明明沒做什麼活，一天時間過去的好快。

蘇秧趕緊用斧頭砍了些樹梢，摟了些地上的枯葉，鋪在下面，然後在旅行包裡取出一張毛皮毯攤開，再弄些樹梢插在泥土裡固定，做成一個火堆狀的斜杈，能抵禦風，蘇秧鑽進裡面試了試效果，還算不錯。

生了一堆火，蘇秧看著火星，燃燒的滋啪聲，好安靜，他不怕敵人，卻要被孤獨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