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資訊素

如果艾寧寧歷史還沒忘乾淨的話，她一定知道來到的這片不毛之地是人類第一次發現石能源的伊始之地。

那種石頭閃爍詭異的幽光，蘊含巨大的能量。

“媽呀！”艾寧寧剛下飛行器就大叫，她的腳踝被詭異的光影抓住了，滲人的手，讓她毛骨悚然。

艾寧寧儘量往蘇秧身上靠，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可好笑了。

“...只是影子。”蘇秧確認了驚嚇者，收起傳送槍。

艾寧寧發出嗚嗚聲——

“小火車別嗚嗚了。”蘇秧嫌棄的拉她起來，她的腿能軟成這樣？也不嫌地上髒。

“哥哥，我好怕，這裡不會有鬼吧。”艾寧寧柔軟的身子就想貼過來。

蘇秧一把把她推開，艾寧寧的能耐比陳稻稻差太多了，蘇秧99%的免疫，還剩1%各位心照不宣。

博士與波姬後腳就到，蘇秧已經很好奇了，趕忙問他原料庫的情況。

博士把蘇秧拉到一邊說“你怎麼還帶上她。”

“不然怎麼處理。”蘇秧也很無奈，他說“有沒有記憶消除藥之類的。”

博士像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瞅蘇秧“我沒有那麼科幻的藥片。”他是科學家，不是科幻家，博士作了個射擊的手勢。

“博士，我們不是罪犯！”蘇秧反駁道。

“真麻煩，這麼簡單高效的方法不用。”博士無情的說“誰讓你是我的助手呢。”博士遞給他一個暗黑色的卡板裝置。

蘇秧就知道他有這種東西。

“原料庫什麼情況？”

“我已經和波姬坦白了，那個原料庫是個嗨粉製造基地，一個殼子公司還能招到這麼敬業的員工，真有意思。”

“你怎麼就坦白了？”蘇秧說，按計劃不應該走這個流程。

“我演砸了，她的拳頭離我很近。”博士惋惜自己的演藝生涯，他說“放心，她也很混亂。”

“所以？來這裡幹嘛？”蘇秧繼續問博士。

“是波姬的新生地。”博士總算露出探知專注的神情，他拍了拍蘇秧的肩膀“助手，該幹活了。”

博士造了一臺回憶機，確切的說，是一臺資訊素處理終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完成這臺機器，計劃是如何讓波姬配合運轉，這臺機器的核心得做到引導回溯的效果。

“真神奇。”蘇秧正在給博士遞扳手，按博士的描述，這東西能顯示出波姬過去種種，就像一個人的時間軸，輕輕回撥。

這裡的資訊素處於最活躍的狀態，波姬手腕處戴著一塊小巧的接收環，他們開始執行裝置，這很奇妙，看見別人的一生。

“怎麼是倒帶？”博士說只能倒帶，除錯到另一臺終端去。

因為是即時的，波姬安靜的躺在我們臨時搭建的科研棚裡，博士把契樹佈署防禦形態，艾寧寧被他用沉睡魔藥處理了。

“哦吼吼吼吼。”博士眯眼發出笑聲。

“哇哦。”

兩人看見香豔的畫面，發出讚歎，這太博士了，他還重複回放。

“博士，我們這樣做是不道德的。”蘇秧制止他“快點跳過。”

“助手！我允許你捂住眼睛看。”

......

當事人情緒很激動，蘇秧催促博士趕緊撥動時間軸。

博士回頭看了一下情況不妙的波姬，趕緊跳遮蔽那類資訊素。

“助手，差點干涉閉環了。”

穩定了波姬的狀態，他們繼續檢視資訊素回溯的畫面。

“有空白區，博士。”

“不是缺失，她離開過。”博士從空白區分析當前狀況。

“什麼意思？”

博士說“她離開過這個正方體，不簡單。”按當前世界技術力，這裡的生靈是無法離開正方體的，“還記得我們穿行過的黑色區域嗎？那是穿梭機都要經歷漫長的星際塵埃。”

除非她是這個微觀宇宙的核心，她醒了。

“博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蘇秧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跑路！”

博士熟練地拿出傳送槍，只是這一次他們的動作明顯沒有波姬的快，腳下出現一個白色矩陣的下落通道，它無限延伸的空間令兩人無法逃脫。

他們一直下墜，博士朝下墜點射開一道傳送門，兩人穿過傳送門，矩陣緊隨其後，兩人再次陷入下墜。

“沒完了！”

博士說“這是一個永遠沒有盡頭的，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保持這種狀態。”

蘇秧取出博士給他的傳送槍，對準他，博士瞬間明白他要幹什麼，倒是有些瘋狂，兩道傳送門碰撞會發生什麼，一定是混亂的。

“想清楚，助手。”

“我很清楚。”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當前處境。

隨著傳送光束對撞，互相糾纏，蘇秧觀測到矩陣的壁面開始瓦解，它們開始自旋膨脹，似乎要爆炸。

即使是博士也一時無法弄清現在是什麼狀態。

蘇秧第一反應就是好美，三種顏色的光源聚合在一塊，有一種荒誕的美感。

暗黑的圓環在他身後展開，蘇秧不受控制的被吸進去，強大的引力讓他反應不過來，這一瞬間的他無法抑止，只能朝虛空中罵了一句鄉俚俗語。

蘇秧感受到沉入深海的窒息感，在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層泡泡膜，他就像一塊融化的冰，拋卻塊狀，變成流體，一個巨大的湯勺正在把他攪拌。

...

攪拌，對，加冰加糖加奶。

是帕嚕老師的聲音，杯子被它踢翻倒地，蘇秧溼漉漉的恢復原狀。

五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他，博士幫他置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蘇秧對此感激不盡，坐了下來。

所以，下課了嗎。

“波姬小姐控訴你冒犯了她。”帕嚕老師朝蘇秧說道。

“有嗎？”蘇秧一臉無辜，怎麼回事，他看了一眼博士，瞬間明白，這傢伙還在無奈地朝他攤手。

“好吧，抱歉。”蘇秧誠懇地朝波姬小姐道歉“都是我的無心之過，本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我對此深感愧疚。”

禮數到位了，畢竟有帕嚕老師撐腰，蘇秧也算舒了一口氣，這五個人能聚到一塊喝咖啡，大機率是打不起來了，當然不排除掀桌子的可能性。

於是蘇秧坐下，要了一杯苦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