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事告一段落了,蘇秧現在有一種被他人窺探的感覺。

惡兆的異常已經在常理之外,溫格是魔術師,以蘇秧推測的結果來看可以確認,他似乎一直在演出魔術表演,種種跡象而言,他在我口袋裡變出兩顆糖果是很合理的。

可這兩顆糖果的劣化程度太久遠了,不管怎麼否認推翻,毋庸置疑,這就是波姬小姐捧在手心的糖,他對這個畫面印象深刻。

對了,那個方木格子。

蘇秧把它取出來,一個很小巧的正方體,放到桌面上,仔細觀察,原來它的每一面都有雕刻的紋路,太細微了,蘇秧不得不啟動契樹的探測功能,本就沒什麼能源的契樹,一直被他壓榨,光幹活沒飯吃,掃描光束極其微弱。

本來蘇秧都打算把這個東西餵給它吃了的,但出了這檔子事,他覺得還是緩緩再說。

蘇秧把掃描資料整合了一下,發到契樹板塊上問問網路大神們。

「某個惡兆的信物。」勇者鬥惡龍回覆道。

「有點特別,雕刻的應該是某種符號,打亂組成的一幅抽象畫。」天才科學家回覆。

「吃吃吃吃吃!」棉棉棉棉棉回覆。

後續的回覆蘇秧沒來得及看,天才科學家給他回了個私信,他的言詞簡潔「有研究價值。」

「你有興趣?」蘇秧回覆他。

「當然,如果你願意。」天才科學家秒回資訊,他是一個高效的人類。

蘇秧當然願意,便想和他約個時間一起搞清楚這東西隱藏的秘密。

天才科學家又發來一條訊息「你的座標。」座標?他開門見山的說,蘇秧猶豫之下,便不再回他資訊。

無論出於何種顧慮,他都不想多生事端,網路板塊上還是不要輕信他人言詞。

「出於信任感,我給你打了一筆錢,作為研究經費。」天才科學家繼續發來這一條訊息。

蘇秧點進賬戶餘額檢視,瞪大了他的眼睛,再幾次確認後,他跑出房間去喊陳稻稻過來。

“稻稻。”蘇秧在她的房間門口敲門,喊著她的名字。

陳稻稻披了一件浴袍,她剛泡完澡,赤足走在房間的地板上,她把門開啟,看見蘇秧著急的樣子,心緒紛亂。

“幹嘛,找我幫忙?”

“幫我數數。”蘇秧把契樹遞給她看,她失意地數著契樹螢幕上的數字。

“我的賬戶餘額是你的零頭。”她揪亂頭髮,渙散目光,歪著頭露出訝異的表情說道“你剛還在表演窮的叮噹響。”

她單手插腰,把契樹丟還給他,準備關門睡覺。

“不是我的錢。”蘇秧抵住她的門,連忙解釋了前因後果。

“這個ID我認識。”陳稻稻說“那就把座標發給他吧。”

是陳稻稻認識的人,蘇秧對陳稻稻有信任感。

“不要在這個房間,去你房間。”陳稻稻催促蘇秧離開她的房間。

當蘇秧與陳稻稻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道發光的傳送門在他房間展開,像黑熒夜光攪拌地顏料在自旋,這是一個高階傳送門。

蘇秧繞了一圈觀測到,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在他視界之中,永遠是一塊二維平面。

天才科學家從門的一側走進來,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披著一件白色潔淨的輕薄大褂,靴子是灰白相間的淺色,他把袖管上卷,露出小臂,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嚴謹。

在蘇秧打量他的模樣時,天才科學家直接與他切入正題“東西呢。”

蘇秧伸手指向桌臺,東西就放在那裡。

天才科學家的視線順著他的指向,看見了那塊正方體。

他徑直地走向它,俯身低頭檢視,然後取出一系列專業器材測量這個正方體。

他把壁面的符號放大到能清晰的看到為止,陳稻稻上前觀測,說了句“請勿開啟。”她對符號有極深的研究。

“是惡兆的符號吧。”天才科學家確認的說,接著他們把六面正方體的符號都放大到一定程度。

得出一個結論,六面不一樣的壁義。

第一面是符號「請勿開啟。」

第二面是一個座標系。

第三面是一幅藝術畫作。

第四面是一個黑鏡,但有一個光點。

第五第六面有點意思,相似的一層膜,而且是上下對立面。

“還能放大嗎?”蘇秧問了一句。

“當然。”天才科學家說,他正準備放大到極致,當他繼續放大時,發現那層膜後面是一層層黑霧遮蔽。

他把裝置調到最大,透過那一塊鏡面,他們一起看見了黑暗,那一面掛滿了活生生的人類,就好像照片定格在某一時刻的扭曲蠕動。

天才科學家發表結論,他幽默的說“噢,看起來是一個邪惡的方塊。”

“還在動對嗎?”陳稻稻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

蘇秧覺得口渴,說不出話,他跑出去找到水猛灌了幾大口,等他緩過神來回到房間。

天才科學家說“那個座標我去看了,一個燒燬的港口。”

蘇秧喝水的功夫,他已經把座標系論證了

“時間不對。”蘇秧說。

“什麼?”天才科學家望向他,準備聽他說說。

後續蘇秧說起那天晚上的全過程。

天才科學家與陳稻稻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蘇秧被他們看著心裡發怵。

“你不簡單啊,有興趣讓我研究研究嗎?”天才科學家說道,他的目光正如測量正方體的時候一樣。

這叫什麼話,蘇秧眼眸泛白,飄了個眼神給他。

“確實,按你的描述,你的思維能從那個時間線退出來,沒有被侵蝕。”陳稻稻說“至少我們不行。”

蘇秧聽他們這樣說,難道我無意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不知道的事,當時他的身體處於無意識狀態,只要溫格把他的軀殼毀掉,那他只能留在星星峽以觀測視角度過漫長的歲月。

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溫格還未來得及動手,另一種是帕嚕老師在保護他。

原來,蘇秧突然想到盛夏與他說的話,我給你找了個老師。

這個正方體才是上課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