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星星峽

波維希嚼著菸草，牽著沙鹿的鞍繩，走在星星峽的大道上，身後是他的兩個侄兒，他喜歡喊這兩個侄兒達海、達浪。

波維希把那隻木頭手臂綁在鹿鞍的踏腳板上，在肚子一側，用麻繩緊緊繫上，他只要動手，就不允許獵物逃走，這些天他在綠洲外那片沙原來來回回搜尋許久。

狡猾的小子，呵呵。

波維希朝地上吐了一口老痰，眼神飄忽不定，用餘光打量著過路的人群，他總要在那些細嫩白脂，容貌姣美，大燈翹臀的漂亮女人多停留一會，嘴裡嘟囔著那些聽不明白的家鄉俚語。

他的兩個侄兒一個能幹，一個能打，還很年輕，擁有強大的體魄和肥壯的身姿，就是長得有點磕磣，姑娘們都不樂意瞧他們一眼，可當他們掏出大把鈔票時，總會哈哈大笑，用手捂著襠部，做出些下流的手勢，嘴裡呼哨打趣。

叔侄間也算趣味相投，一夜間便能揮霍出幾麻袋裝的鈔票。

他們很享受這種生活，但同時也很苦惱，於是他們做了點小生意。

說起生意，樊籠關著的兩個生靈就是他們這次的貨物，叔叔波維希說了，準能賣個大價錢，兩兄弟對視了一眼，臉上贅肉扯出笑容，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溫格和波姬隱蔽身跡，跟隨波維希來到一處莊園的大門。

“這是哪？你的表情。”溫格注意到波姬神情微妙。

“我的一個家。”她解釋道“但是我好久都沒回來了。”

“你有幾個家，你不會四海為家吧，逮到一個空房子就住下。”溫格仔細觀察了周圍的環境。

“對，就是這樣！”她氣呼呼的站起來“這些壞蛋！竟敢住我的房子。”

......

溫格拉住她，湊近前來，作了個噤聲手勢。

兩人並肩坐在牆墩下，溫格讓她做了一套標準的冷靜呼吸法。

“好的，我們計劃一下行動。”

她壓低聲音，朝溫格說道“還要計劃？我一拳一個。”

波姬揚起她那隻纖白的手臂，手心一握，攥緊小拳頭，得意地往溫格眼前晃。

“能不能專業點。”溫格無語，把她的拳頭推回去。

“溫格！你對我的實力一無所知！”她發表抗議。

“行行行，你別喊那麼大聲。”溫格趕緊捂住她的嘴，解釋道“咱倆偽裝一下。”

“喔，你是怎麼看透我的偽裝斗篷的。”

“因為你的傻氣冒出來了。”

“不可能，我明明那麼謹慎。”她著急的扯住溫格的衣袖，搖晃著他的袖臂。

溫格把她推開，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他對波姬說“他們喝酒了，等一會進去。”

波姬學著他的動作，把空氣往肺裡吸，她喘著氣，晃著腦袋，一副可愛樣。

莊園大門來了一幫人，溫格看見他們被波維希迎了進去，他招呼波姬跟上，從兜裡取出一副面具遞給她。

他們從另一側的院牆躍上去，波姬輕車熟路地帶他繞進一個地下室。

此刻的溫格表情古怪的問“你對這裡太熟悉了。”

“我自己家！”她沒好氣的把面具丟到一邊，把頭髮鬆散開，晃了晃腦袋說:“喏，監控系統在那邊。”波姬用手指向一個方向。

溫格朝她手指方向看去，是一臺高精密液晶屏，下面有一排操作按鈕，他一直對這類機器不太感冒，說直白點的話，他不會用。

“你不過來看？”

“溫格，我想洗澡洗澡。”她著急的說。

“好吧。”溫格把目光看向監控系統，準備好好研究一下。

浴室的香氛燻得波姬昏昏欲睡，她泡在浴缸裡，雙手抱膝，把臉蛋埋低，熱氣騰騰讓她臉蛋紅撲撲的，心思有點亂。

這麼一會功夫，溫格已經把監控系統乾冒煙了，波姬從浴室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那個，它好像生氣了。”溫格避開她的目光，開始找藉口。

波姬跌坐在地，淚水盈滿眼眶，劃過她的臉頰，無言哽咽，怔怔地望著溫格。

溫格連忙上前安慰她，至於嗎？哭的地板都溼噠噠的，他明白人類低落的情緒湧上心頭，總要做出一個哭泣的行為，好像把她惹哭了。

“溫格！那...可是...我的...傳家寶。”她抽抽搭搭的掉眼淚，百感交集，揪著他的衣服抹眼淚，看起來真的很悲傷。

傳家寶，應該是個很貴重的東西吧。

“對不起啊，我賠給你。”溫格把她推開，讓她冷靜一點。

“我抹一下怎麼了！”她炸毛，委屈的說，又氣呼呼的道“溫格！你欠我一個傳家寶。”

“行行行，你先別往我身上蹭。”溫格抵住她的小腦袋，制止她的汙染行為。

波姬突然收住了聲，呆了兩秒，哭的更大聲了。

溫格把她抱過來，聲音溫柔了許多，安慰她說“你放心，我肯定賠你。”

“嗯。”她躲進溫格懷裡，小臉通紅的應了一聲。

溫格升起一些異樣的感覺，懷裡抱著一隻小貓，氣氛有點曖昧，冒煙的機器與安靜的氣息。

——

波維希邀請了一些老顧客上門，他總會拍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莊園裡笙歌豔舞，他的顧客們三教九流，政客、聖官、異教徒、執法者、構建整個星星峽的秩序體系都有他的老熟人，這裡就是他的老巢，在星星峽，沒有人不知道波維希的大名。

樊籠裡裝著今晚的主戲，一隻壁壘外的生靈，溫格看見這隻同類赤裸著肌膚，雪頸拷上了項圈，他想觀測她眼眸的顏色，以此來推斷她是什麼屬性的分支。

她抬起頭來，朝溫格那個隱蔽的方向看去，一抹莫名的嘲笑浮現在她臉上。

與她對視的溫格心神一恍，他慌忙離開，往地下室趕去。

搖醒正在呼呼大睡的波姬。

“讓我在睡會。”她嘟喃著，翻了個身。

“還睡！不要命啦。”溫格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地板上。

“哎呀。”波姬一陣發涼，嗦嗦地站起來，瞪著大眼睛看著溫格，控訴道“你叫人起床的方法真狠心！”

“這裡不安全。”溫格讓她快點穿衣服撤退。

“為什麼？這裡真是我家！”波姬把兩手交叉置於身前，挺著胸脯追問道。

“那恭喜啊，你家保不住了。”溫格見她拖拖拉拉，只能動手給她披上衣服，眼神示意她的無動於衷:“你不會還要我抱你出去吧。”

波姬展開手臂，身子往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