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都坑蒙拐騙到自己頭上來了,等他來了,本王非得將他關進牢裡!”

李祐面露冷笑,要不是懂得化學知識,恐怕自己會和梁猛飈一樣被騙。

孫思邈趕忙阻攔道:“殿下,此舉不可。”

“嗯,這是為何?”李祐有些不解道。

馬周此刻明白了什麼,解釋道:“因為殿下無任何理由將和尚關起來。”

梁猛飈一聽很是疑惑,拿著這佛珠問道。

“這不是物證麼,我不是人證麼。有了人證物證,就算是在聖上面前,也是有理有據,為何不能將他抓起來?”

馬周搖頭解釋道。

“這串佛珠沒有特殊的記號,看起來就是十分普通的佛珠,在加上這佛珠早已經損壞,因此沒法證明就是法雅送的那一串。”

“真的要計較,搞不好和尚還能反咬一口,說故意栽贓陷害。”

梁猛飈此時也明白了過來,但隨即皺眉道:“但我還是人證啊!我可以證明這佛珠就是法雅送的。”

說到這,馬周更是開口道:“梁校尉和侍從都是殿下身邊的親信,親信又怎麼做得了人證?”

“殿下身邊的親信自然要有避嫌。”

孫思邈附和道:“這和尚做事想來謹慎,是不會輕易留下馬腳的,不過,殿下怎麼會招惹上法雅那和尚呢?”

物證無法證明,人證是親信,因此這不足以將法雅關進去,就算是鬧到李世民哪裡去,最終結果恐怕是不了了之。

李祐也嘆了口氣,解釋道:“此事,還不是法雅想要本王的佛像討太上皇歡心。”

孫思邈恍然大悟:“若是為了佛像,這倒是能理解,畢竟這般神奇,可作為鎮教寶物,只是用這般手段著實令人看不起。”

本就惱火的李祐,知道和尚這樣算計自己之後,當即就冷笑道。

“哼,他想要佛像,本王偏偏就不讓他如意,明天本王就將佛像送給父皇,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本事!”

這話讓在場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孫思邈臉色一變,作為佛家的對手,他自然是清楚佛家的實力,當即勸道:“殿下,佛家勢大,如今再加上一個太上皇,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此言一出,梁猛飈則不樂意了:“殿下身為皇子,難道還得向那和尚低頭不成?”

一旁的馬周也反對道:“沒錯,殿下不得聖上歡心,但畢竟是皇子,怎能向一和尚低頭,此話傳出去,怕不是不僅憑空失了顏面,更是助長那和尚的威風。”

梁猛飈興沖沖的說道:“沒錯,依我看,等他來了,直接可以將他關起來,然後派人搜查他的寺廟,到時候人贓俱獲,看他如何抵賴。”

這話一出,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十分驚訝的看著他。

李祐更是有些無語,搜查法雅的寺廟,這也太膽大了,不過倒是合他的胃口。

只不過,他沒有搜查權,而且法雅在太極宮也有臨時住所,總不能連太極宮也搜查吧?

李祐咳了一聲:“此事,還是從長計議···”

孫思邈和馬周兩人鬆了口氣:“嗯,合該如此。”

說罷,李祐看著手中的佛珠,忽然想到了什麼:“這佛珠本王倒是想起了一個特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眾人皆有些不解:“佛珠除了纏在手上撥動,還有什麼用處呢?”

李祐神秘一笑道:“這佛珠的孔在大一些,可以串在細小的竹子上,可以用來做算盤,用作快速計算!”

“快速計數的算盤?”

“算盤?這應該怎麼做呢?”

“算珠如何快速計算呢?”

眾人皺著眉頭,腦中想象不出這算盤和佛珠能有什麼關係,更想象不出這東西應該是個什麼樣的。

看著眾人不解和渴望的眼神,李祐開口道:“梁校尉,去找個工匠,多找幾根竹子,本王叫你們做算盤!”

算盤這東西大概是宋朝時出現的,甚至到了近代造原子彈的時候依然在用。

那個時候由於計算機稀少,大多數的人都是用的算盤來解決問題,這東西的使用價值相當高。

“是!”梁猛飈應到。

乘著梁猛飈去喊人的功夫,李祐轉身看著孫思邈的領著的幾位道人說道:“孫道長,這這幾位是?”

孫思邈連忙解釋道:“這幾位是貧道的幾位好友,特地前來拜訪殿下。”

幾位道人齊行禮道:“貧道參見殿下!”

這幾位道人應該是孫思邈的同門或者好友,得好好的招待,今後的醫藥事業全靠他們了。

想到這,李祐看他們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一群打工人,臉上的笑容滿面,十分客氣道。

“原來是孫道長的好友,方才本王遇上了和尚的煩擾,真是怠慢了幾位,還請不要見怪,快請坐,來人上茶。”

“多謝殿下!”幾位道人見李祐這般客氣,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各自眼中的幽怨之色。

說好的帶我們來見識見識溫度計和擺錘鍾,這架勢感覺不太對啊!?

孫思邈則做起了沉默寡言,他為人直爽,名望高超,因此交的朋友也不少。但說服他們一同生產補腎小藥丸,就算是孫思邈厚著臉皮開得了口,這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畢竟,不是誰都和李祐一樣不在乎臉面,因此他只能連蒙帶騙,將幾位好友帶到這裡,希望李祐有辦法說服他們。

李祐順口問道:“不知幾位道長,師出何處,師承哪派??”

王道長:“貧道姓王,師承終南山,孫道長乃是貧道的師兄。”

吳道長:“貧道姓吳,在長安十里外有一道觀。”

······

經過短暫的交談寒暄過後,李祐大致明白他們這幾人的身份。

四人之中,兩個是孫思邈的師兄弟,另外兩個則是觀主,一個在長安有一個小道觀,人數在三十幾人左右;另外觀主的道觀則大一些,人數在五十人左右。

這八十人要是能夠全部爭取來,那自己發展醫藥,短時間內豈不是不卻人了?

李祐美滋滋的想到,看著四人的眼神更加熱切了起來,熟稔過後,感覺時機成熟,開口問道:“不知幾位道長可願意為這等天下人出一份力?”

幾人早已經知道李祐有招攬的意思,並不覺得奇怪,相視一眼過後,幾人的目光落在了王道長的身上。

他身為孫思邈的同門,就算是拒絕也沒多大事。

他委婉的說道:“道家老子曾說過,大道無為,無為無不為,順其自然無為而治,協助殿下有違道門宗旨···”

拿道門宗旨來說事,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了。

一旁的孫思邈欲言又止,面露急色,一邊是自己的好友,一邊又是李祐,這要是搞不好自己兩面不是人。

而李祐則皺起了眉頭,看來自己得重新說服他們,否則沒辦法招攬他們:“既然如此,不如做以論道?”

這話令幾位道人一愣,面露古怪之色。

他們本以為李祐會拒絕,卻沒想到竟然想和自己論道,這不是開玩笑麼?

要知道,他們年齡的個位數都比李祐要大。

當即王道長便搖頭拒絕道:“殿下這般年紀便要與我等論道,這不是說我等欺辱殿下麼?”

李祐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莫非你們怕了?”

幾人對視一眼,心道這李祐敢這麼說,他哪裡來的自信?

面對李祐激言,王道長率先站了出來,開口道:“既然殿下執意論道,那還莫怪我等欺辱殿下。”

“好!”李祐見幾人上當,直接開口道:“那本王便不客氣了。”

“殿下請!”王道長行了一禮道。

李祐當即就露出了微笑道:“那便論道‘順其自然’如何?”

幾人聽到這個論題,當即就笑了,說順其自然,還有人能說得過他們:“殿下年幼,請殿下先言!”

李祐率先說道:“遠古時,人常保守病痛所折磨,神農嘗百草,創下醫道一脈,敢問神農此舉是否順其自然?”

人會生病,生病了就會死,為了擺脫病痛,擺脫死亡,在發展到某個時期的時候一定會誕生類似醫生的職業。

而沒有發展出來的部落要麼被吞併,要麼被傳染病淘汰,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的趨勢,也屬於道家的順應自然。

王道長思索了片刻道:“人為病痛所折磨,自然是要想方設法擺脫病痛,神農此舉乃順應自然。”

既然承認這個是順應自然,那就好辦了,李祐再問道。

“這蛇蟲鼠蟻,毒物眾多,若有人不慎中毒,頃刻間便會死去,幸得及時送的大夫診治,大夫開了一劑藥,準備上火蒸煮,但在熬製的時候,這人便已經死去。”

“很多年後,為此有人想到了辦法,甘草能解百毒,於是他將甘草熬製成膏,做成解毒丸,想造福百姓,敢問此人此舉,是否順其自然呢?”

李祐所說得其實是一個假設,但卻展示了藥丸最大的優勢之一,那就是急救方面的優勢。

比如,當心髒病突發的時候,一顆速效救心丸頃刻間見效,但是要熬煮中藥,那恐怕心早就停了,也只有醫術高超的大夫能夠用針灸吊命,能不能活過來還另說。

但藥丸在便攜,急救方面的優勢,不是湯藥能夠想比的。

幾人眉頭緊皺,思索良久,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是未來的趨勢,也就是道家的順應自然。

王道長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這···確實是順應自然!”

李祐眉頭一挑,直接開口問道:“既然如此,諸位為何不順其自然,為本王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