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正是夜深人靜時。

“滴——”水滴落在木地板上,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南淮庭還沉浸在睡夢中,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夢裡,南淮庭半倚在香樟樹下,垂著眸對江雲熙說道:“江雲熙,這道題應該選C,你做錯了哦。”

江雲熙緊張搓了搓小手,小聲解釋道:“這題超綱了......”

南淮庭輕挑一下眉眼,江雲熙只能紅著臉伸出手來。

他的手輕輕拍在江雲熙的掌心間,發出清脆的“啪”聲,他溫熱的大手覆在她掌心處,遲遲沒有拿開。

江雲熙耳後根慢一拍燒了起來,慌忙扯回手去,卻被南淮庭緊緊攥住。

“雲熙......”他垂著眸,身體逐漸靠近江雲熙,嚇得她朝後踉蹌幾步,差點被身後的石頭絆倒。

“雲熙...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夢裡,他的吻緩緩落在江雲熙的紅唇上。

......

南淮庭還在半夢半醒中,不悅皺了皺眉頭,突然感覺嘴唇溼潤潤的。

「嘶~」

像是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覆在他唇上,唇瓣有些麻麻的酥感,一股莫名的纏繞在唇齒間。

南淮庭迷迷糊糊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微眯著,指腹下意識拂過唇瓣,鼻息卻是一股飄逸的甜味。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醒著還能做chun夢?

南淮庭坐起身來,開啟臺燈,昏黃的燈光頓時瀰漫開來,將他的影子印在牆上,黑壓壓一片。

他端起床頭櫃上的的水杯,薄唇輕輕抿了一口水。

南淮庭突然覺得全身一陣酥麻感襲來,猶如電流般灌注入身體中,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手一下子僵在原地。

這感覺怎麼...似曾相識啊,好像......是一種令人羞恥的感覺。

白天蕭晚寒強吻江雲熙時,他就有這種酥麻感。

然而此時,這個酥麻感從唇部緩緩流入全身,像是有人用指尖輕撫著一個人的輪廓,似挑逗,似玩弄,遊離著全身,通感驟然放大。

我艹,莫不是撞鬼吧......

南淮庭身子抖了一下。

忽然,南淮庭感到手腕處一陣冰涼,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手銬,“啪嗒”一聲將手腕鎖在某處。

“哐當——”一聲。

玻璃杯一個沒有拿穩,摔落在地板上,細碎的玻璃渣躺在水泊之中,南淮庭輕嘖一聲。

南淮庭身上的感覺頓時停了下來,那隻無形的手似乎隱隱從他的身上拿開了。

他冥神細聽,依稀能聽到感受到......江雲熙那邊有一串極輕的腳步聲,被掩蓋在風雨雷電之中。

南淮庭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眉心緊擰在一起,瞬間意識到一件事。

「不好......她房間裡有人。」

南淮庭立馬起身,赤腳衝出房間,看見她房間昏黃的燈光沿著門縫溢位來。

「是誰...難道是那個不要臉?」

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南淮庭輕聲走到門前,欲準備輕叩房門,手懸在門前,卻沒敲下。

沉默幾秒,只聽“轟——”一聲。

南淮庭直接一腳踢開門,正對上床上那倆人,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

只見江雲熙被蕭晚寒壓在身下,雙手高舉過頭頂,被黑色的手銬銬住,頭歪在枕頭一邊,像是睡著了一般,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起。

而蕭晚寒則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兩隻手搭在她的腰間,一下扭頭轉過來看著他,黑眸微微眯起,似乎很不悅被人打擾。

而那把鑲嵌著瑪瑙的匕首正躺在江雲熙枕頭旁邊,一旁還放著一張白色手帕。

蕭晚寒一副不耐爛,轉過頭去:「誰啊,打擾我和姐姐一起玩。」

他一見是南淮庭闖了進來,慌忙從床上起來,驚訝說道:“我艹,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晚寒:「我尋思很小聲啊...怎麼把臭臉男給吵醒了......」

「我只是沒忍住,悄悄親了一下姐姐的嘴而已,又不是犯什麼大罪,臭臉男這麼盯著我看幹嘛......」

南淮庭陰沉著眸子,平日裡冰透的眸子染上幾分猩紅,他發了瘋衝過來,一拳猛地揮在蕭晚寒臉上。

力道之大,蕭晚寒一個沒站穩癱倒在地上,痛苦別過頭去。

蕭晚寒一顆牙齒直接被打崩,血溢滿整個口腔內,頓時鮮血從唇角溢了出來,血越來越多,止不住一般噴湧而出......

蕭晚寒:「好痛。」

“臭...臉男......”蕭晚寒指腹抹過唇角的血,可血流不止。

一大片的血粘在他的手臂上,緩緩滴落在地板上。

他踉蹌著站起來,黑色的眸子微微抬起,面色蒼白得可怕,望著對面失去理智的男人。

蕭晚寒:「這臭臉男...什麼時候這麼強了......明明白天打不過我啊......」

還沒等蕭晚寒說完,南淮庭眼眶猩紅,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朝他襲來,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一拳接著一拳揮過來,打得蕭晚寒節節敗退。

“你是瘋子嗎!!!”南淮庭大吼著,眼眶紅得細碎。

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一拳猛地揮向蕭晚寒的眼眶處,發了瘋揍著那人。

“有本事正大光明追求啊!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算什麼男人!”南淮庭嘶吼著,眼眶泛著紅,淚水懸在睫梢上。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渾身的血脈在沸騰,雙手緊攥著拳頭,手臂因發力過度開始紅腫起來,而南淮庭卻絲毫沒察覺。

蕭晚寒抬起小臂,想要抵擋南淮庭的攻擊,可怎麼能攔住發瘋的男人,一下癱在地上,鮮血沿著鼻腔、嘴角噴湧而出。

蕭晚寒的頭歪倒在牆上,咧著血盆大口笑著,口腔裡全是腥臭的血味。

“果然...電視上說的...沒錯...人狠起來......潛力是無限的。”蕭晚寒吃力吐出字來,五臟六腑似被撕碎般疼痛。

「好久沒有被人打成這樣了.......除了那個男人。」蕭晚寒心頭念道,嘴角咧出一絲苦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