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打動人心。

玄界之旅,兇險無比,而在這裡求存苟生,一個人又能走多長遠。

自強不息固然重要,可也離不開別人的幫襯。

眼中淡漠褪去,向牧遠微微笑,英氣的臉上有了暖意。

“童姐姐,嚴哥兒,想必你們在武神宗苦練了不少時日,技藝精進如何?”

見向牧遠問起,嚴睿苦惱不已說到:“哎,進益不大,前前後後發了三次進藝令招募練手物件,來的要麼武功平平,要麼過分厲害,且資費昂貴,著實吃不消。噫,你剛叫我什麼來著,嚴哥兒?”

嘟囔了一大通,嚴睿這才察覺向牧遠起先話裡的稱謂變化,瞪大了眼,面上詫異大作。

早注意到這細小的童敏,暗暗拐了下一驚一乍中的嚴睿,忙打趣緩和。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你嚴睿別看他長得老成,其實才十八歲而已,可別讓他白佔了便宜去。”

“我十七。”

回答間,向牧遠有些不敢置信的瞧著嚴睿。

這面相,唔,只能說人不可貌相啊。

“小兄弟才十七啊,好年少。我二十一歲,谷佳欣二十歲;我們幾人中,最大的也不過王天駿,二十二歲。不過五歲才一代溝,既然大家都有抱團取暖的意向,不如咱們就平輩相稱,直呼姓名如何?”

“童姐姐,所謂長幼有序,這個——”

畢竟是古人思想,對於越禮的事情,向牧遠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保守在。

“牧遠,牧遠,牧遠,反正以後我就這麼叫你了!老是加個‘小兄弟’,叫得繞口不說,嘴也疼!”

“牧遠。”

“牧遠。”

“牧遠。”

一陣被嚴睿頑皮逗樂的笑聲中,不斷響起這個親切的稱謂。

向牧遠微微紅著臉,咬著唇,逐一點頭應上。

“行了,行了,別霸佔著我哥們!牧遠,陪我練練手,點評下我這段時間進步如何。”

趁勢,嚴睿向牧遠提議切磋。

這一點,倒是合了他的拍。

在武神宗內花費高昂靈玉招募練手,向牧遠自是捨不得,此時嚴睿主動提議切磋,一來可檢驗下這些日子苦訓的成果,二來了解下他們當下的實力進展。

互惠互利,取長補短,又不花費一絲一毫靈玉,何樂而不為呢?

“成,我也正想找人練手切磋!”

一聽向牧遠爽快答應,嚴睿更是來勁了。

“牧遠,既是切磋,可得拿出真本事來!”

“自然,盡力而為,不過也要點到即止,莫要傷了和氣。”

童敏笑說到:“嚴睿在這兒手癢了好半天,終於找到合適的人練手。我們可有好戲看囉,等著,我單獨開個場子,就我們幾個,免得有人來圍觀打擾。”

說著,童敏就取出一枚小玄黃,著手開闢獨立空間。

“童姐姐,用靈玉開啟切磋的場地,是不是過於奢侈了些?”

“物盡其用,一枚小玄黃就能在這裡練上一天,不僅能減少靈耗,還能檢視其它對手進益情況,還是滿物超所值的。”

“減少靈耗?”

“對啊,開啟空間後,這消耗的小玄黃會以靈氣的方式補充在空間中,而且還有免費的靈泉水提供,可幫助我們及時恢復修煉中損耗的體力,很人性化了。”

“原來如此!我真是個木魚腦袋,自已悶在定魂所中修習十多天,耗費了不少靈玉。”

“定魂所裡的定魂珠,是為我們這些新人打基礎用的,靈玉有所消耗也是在所難免。有進步就不算浪費,不過呢,你啊還是要多出來走動走動,訊息靈通些才避免走彎路。”

“童姐姐說得極是,互通有無,很重要。”

也是這一刻起,向牧遠意識到同伴的重要性。

進入獨立開闢的空間後,兩少年肩並肩地走到百寶兵器架前。

短暫挑選過後,嚴睿挑選了把精鐵打造的五尺長槍,而向牧遠選了一柄兩尺柳葉子母刀。

刀槍對決,看點十足。

“哈哈,我此時感覺戰神趙子龍附體,牧遠,你得小心我手中這柄鐵槍了。”

分合著手中柳葉子母刀,向牧遠一邊試著這柄刀的趁手度,一邊從容應答。

“如此自信,想來嚴哥兒這段時間進益匪淺,我自然不敢輕敵。”

“牧遠,他最擅長的就是嘴皮子虛晃槍,花架子特多,別受他言語影響。都挑好各自的武器了吧?各自上擂吧,我要燃香計時囉。”

向牧遠點點頭,大步上擂,亮手恭請。

而嚴睿長槍一轉,背在身後,也信心十足的登上了擂臺。

說著,童敏點上計時香,敲響開戰鑼。

“兄弟,請指教!”

捏槍抱拳一敬,禮畢,嚴睿嬉戲之色瞬化嚴謹,只見右腳尖一弓,輕點著擂臺地磚,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向對面的向牧遠攻來。

而向牧遠炯目光華一斂,分出子母刀在左右手間,正面迎戰上提牆襲來的嚴睿。

槍與刀,“嘡”的聲交抵在一處,刺耳震心。

一招熱身,只見向牧遠右手腕快速沿長槍柄一轉,手中柳葉母刀就借力打出,直攻嚴睿面門要害而去;面對反攻,嚴睿依舊沉穩在面,只是步陣間的些許調整,便避開了飛馳而過的飛刀。

一擊刺空的向牧遠,朝嚴睿下盤一掃再借力使出靈鶴騰空,人轉瞬間鬼魅地躍至嚴睿身後,接住柳葉母刀瞬間,左手中的子刀反手便再攻劈上嚴睿空出的後背。

嚴絲合縫地進攻引得嚴睿震驚,但並未打亂他的陣腳,使出了一招靈巧的游龍出海,長槍化銀龍,當即擋住了身後劈來的子刀。

長槍在嚴睿手中似乎能自由伸縮變化般,收回之際,順勢朝向牧遠挑出團槍花震懾。

眼見急如密雨的槍花將攻上面門,看出花槍本體的向牧遠,縱身一躍踩在槍桿上,如飛天降仙般,落下雙刀朝嚴睿頭頂劈來。

一招力頂千鈞,嚴睿橫過鐵槍扛住向牧遠的殺招,迅速借力急速反彈,腳上一個倒掛金鉤將鐵槍順勢拔起,如升龍騰空般刺上空中的向牧遠。

知道嚴睿這招殺力十足,向牧遠頭一後仰,避開槍頭間腳尖猛發力踢上槍柄,借得力向後翻騰,立馬抽離鐵槍竄掃範圍。

落在不遠處向牧遠,落定身姿仗刀一揮,柳葉子母刀如有靈性般“嗡嗡”作響;而抓住槍尾的嚴睿向後一收,長槍便“嗖嗖”拽回了腰間。

兩人再次陷入了對峙之中,短短數招,誰也沒佔到分毫便宜。

“好槍法,下了不少苦功吧,嚴哥兒。”

向牧遠朗朗一笑,滿眼驚讚。

“那是自然,你這刀法也犀利,半分近身都不讓。”

又是數幾十個回合過招,兩人各有出彩,戰勢可謂是平分秋色,難決高低;在旁觀戰三人此刻也是緊張高漲,呼吸緊屏,目不轉睛地盯著校場上的兩人。

“敏敏,你看當下誰優勢更大?”

拿不定勝負走向的谷佳欣,側頭詢問上童敏的看法。

“刀與槍這兩種兵器,本來就各具優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牧遠手中的柳葉子母刀擅長近身搏殺,而嚴睿的鐵槍擅長遠端控擊;此時他們兩人皆把兵器間的短板保護得很好,要說誰更具優勢,還得看他們中誰更沉得住氣。”

“他倆已經過招上百,卻絲毫不露破綻,這樣耗下去,如何見分曉呢?”

谷佳欣正著急時,身旁的王天駿卻道出了自已的看法。

“不見得會繼續拖耗下去。速戰速決,從來就是制勝要訣;別看他們現在對峙難分,可當下這股氣勢醞釀來看,兩人一旦再次交手必定出盡全力,一招定輸贏。”

王天駿斷言剛下,此時擂臺上,兩人不約而同吶喊出口,向中央某一處發起對沖,將氣勢提升至極致。

槍與刀再次交抵在一處,火花四濺,兩人各持武器全力地壓制對方,強悍感滿場激盪,眾人心驟然推懸在了喉頭。

誰會力壓對手,拔得頭籌?

勝負,似乎只在須臾間。

力量比拼間,只見向牧遠的左手突然撤離刀柄,使出太極四象掌中一招清風過山崗,腳踩奔雷之勢,手以極快地推進速度攀纏在嚴睿握槍的臂膀上。

掌合成拳,中指圈成毒龍叩,霸道化指力,當即打在嚴睿肩胛骨上。

麻痛竄起,擾亂心神,嚴睿手間力道控制忽出現偏頗,露出破綻。

抓住難得的機會,向牧遠瞬銜接一招回鋒落雁,將手中柳葉子母刀劃至嚴睿手腕處;刀背在他右手腕一旋,借痛感迫壓著嚴睿鬆勁之際,即刻挑飛他手中鐵槍。

還沒等嚴睿回過神,向牧遠手中柳葉子母刀便以破竹之勢,抵在了他脖子間。

“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