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看著毫無動作的魏源某急了。

說出來的話並沒覺得有任何不對。看著就像是習以為常一樣。

蕭廷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不遠處的魏源某道:“魏大人,聽清楚了嗎?你夫人讓你花點銀子走走關係,把我送進牢裡去呢。”

聽到這句話,魏源某猛的一抖,渾身開始不停的向外冒冷汗。

送到牢裡去?

他們有幾個腦袋敢收啊?

魏源某能夠爬到這個位置也不是個傻的,尤其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他腦袋就異常清醒立刻想出了對策。

大吼著快步來到了魏夫人的旁邊。

啪!啪!

在魏夫人原有紅腫的臉上又左右開弓打了兩巴掌,這兩巴掌打的比蕭廷打的還要狠。

魏夫人的鼻血都被打出來了。

魏夫人拿著帕子捂著鼻子,眼裡滿是震驚和不解的道:“老爺,你怎麼打我啊?你打錯了,明明是他的錯,你不教訓他,你怎麼……”

“給我把嘴閉上!”

魏源某喊完這一嗓子後,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他整個鬍子都在不停的抖動著。

“我特麼打的就是你,你這個目中無人,以權謀私,壞事做盡的無知婦人,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用權勢壓人?讓你口無遮攔什麼都是說的?”

魏源某一聲接一聲的質問,而後像是不解氣一般,抬起腳狠狠的踢了魏夫人一腳。

“啊……”

魏夫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被踢的向後退了兩米。

十分不可思議又震驚的看向魏源某,聲音顫抖的問:“老爺,你憑什麼打我?”

“明明都是那個混小子的錯,他就算是哪家的貴公子你也不至於這麼怕了他吧!”

“你不僅不幫我出頭教訓他,反而還打我。”

魏夫人閉著眼睛不管不顧的大聲吼叫著,根本沒有看到魏源某那一副踩到翔了的表情。

蕭廷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垂眼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

他並沒有因為魏夫人遭到了魏源某的拳打腳踢,而對她產生憐憫。

就憑她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就算魏源某沒有出手的話,他都會動手。

魏夫人,的確應該受到教訓。

“老爺,你怎麼可以對夫人動手啊。”

“您不能再打夫人了,夫人都已經這樣了。”

“而且這並不是夫人的錯,都是他們強行的闖進了府,闖進了後院。”

“就算他們有權有勢的,咱們也不怕,他們憑什麼可以帶刀私闖民宅。”

魏家的下人紛紛開口勸說道,他們的做事方法簡直和魏夫人一模一樣。

完全不把蕭廷放在眼裡,對他很是輕蔑。

就在這個時候。

魏府的下人裡,不知道是誰又說了一句:“老爺,如果他們不服氣,甚至不承認錯誤的話,那咱們就上告陛下。”

魏源某嚇的腿唰的一軟,多虧了扶著院門口的柱子才堪堪站住。

他好不容易將局勢拉回了一點,被這句話立刻推到了水深火熱當中。

他直接不管不顧的大聲吼道:“都把嘴給我閉上,一個個的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麻利的給我跪下!和聖上請罪。”

魏源某的話剛一說完,魏家的所有人都愣了。

以為自己耳朵花了,他們家老爺說什麼?

說讓他們跪下,和聖上請罪?

魏夫人也收回了哭哭啼啼的樣子,抬手擦了擦眼淚。

也是十分不解,甚至還睜開她那已經被臉頰紅腫壓迫到有些睜不開的眼睛,四處看了看。

聖上?

聖上來了?

魏家所有下人加上魏夫人都在四處檢視著,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秦碩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

突然咚的一聲,他們所有人的心都掉到了冰窖裡。

就連牙齒都因為突如其來的驟冷,開始不停的上下打架著。

他們緩緩的將視線移到了那個長的較為年輕的公子身上。

難不成……

魏夫人顧不得疼痛,眼睛睜得大大的,那裡還有堂堂世家夫人的儀態。

緊接著,一連串的噗通聲響徹在後院裡。

魏源某,一個堂堂禮部尚書,朝中正三品的大臣。

竟然恭恭敬敬的撲通一聲,當著所有魏家下人的面跪在了地上,給蕭廷行了個大禮。

看著他那利索的動作就能知道,他有多麼的恐慌。

“陛下,都是老臣的錯,是老臣疏於管教,讓家裡的夫人衝撞了您。”

“還請陛下看來老臣平日裡兢兢業業的份上,從輕發落。”

魏源某一點力氣都沒收著,重重的磕下了個頭。

魏源某的動作,加之話語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一樣,雷的魏府後院整個一片焦糊。

魏家的人,從上到下臉上皆是恐慌。

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竟然真的是當今聖上?

而且還是他們家老爺每天上朝都須行跪拜之禮,小心伺候的帝王!

完蛋了!完蛋了!

魏府的管家,再到剛剛那些拱火的下人們一個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魏夫人更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震驚,驚恐,害怕,不知所措……

“呵!”蕭廷冷笑一聲。

邁步,緩緩的走向了跪在那裡未敢抬頭的魏源某。

微微垂眸,看著他道:“魏大人,你的夫人剛剛辱罵朕的話可不是衝撞啊!”

魏源某整個人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微微發抖著。

蕭廷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開口道:“尊夫人剛剛口口聲聲的罵朕混小子,黃口小兒。”

“朕可以看在你平日裡所做的事,大人有大量網開一面饒了她,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尊夫人今天說的這些話傳到了宮裡,傳到了朝中,讓朕後宮的妃子,朝上的官員們怎麼想……”

“你有考慮過嗎?”

魏源某不僅渾身發抖,冷汗一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地上。

“臣……臣……”

“千錯萬錯都是老臣的錯,無論陛下想要如何責罰老臣都心甘情願的接受,請陛下看在她從未見過您,沒認出你身份的份上,不要牽連魏府。”

“臣,懇求陛下。”

魏源某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在他磕頭之前冷冷的掃了一眼魏家眾人,尤其是魏夫人。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劍,他們早已經死了百八十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