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跟我回苗疆,做我的夫君。”
“啊?”
蕭廷跑下馬車將阿醜拉到路邊。
隨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阿醜。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仔細看過這個女人。
除了青樓問對的那一次以外,這還是阿醜第一次以女性的裝扮出現在蕭廷面前。
雖然阿醜這個人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唯一算得上缺點的,就是胸前沒有那麼大的起伏。
正所謂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僅僅因為她就跑去苗疆?
未免太得不償失了。
“就沒有商量?”
阿醜想了想。
“或者你娶我為妻,不過,得按我們苗疆的傳統來。”
“苗疆的傳統?”
“什麼傳統,得戴銀首飾嗎?”
蕭廷如此問到。
“不是那個,而是一夫一妻,長相廝守。”
“那我豈不是還要離開葉妃伶?”
“沒錯。”
阿醜仰著頭看著蕭廷,蕭廷卻並不以為然。
搖了搖頭。
“我與葉妃伶有誓言在身,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此事休要再提。”
說完,蕭廷轉身離去。
望著蕭廷遠去的背影,阿醜不甘心的啃著拇指。
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能夠這麼果斷的拒絕她。
“哼,我阿醜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你這個人,我要定了。”
阿醜嘴裡嘟囔著跟上蕭廷。
蕭廷回到馬車裡,看著臉上戴著金甲面具的葉妃伶,心頭的柔軟處被狠狠戳了一下。
隨後又強裝笑容,笑嘻嘻的坐在葉妃伶的身邊。
“怎麼樣?殿下對那女子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本宮對她說,本宮此生只愛葉妃伶一人,日月為證,山河為鑑,勸她趁早死了這條心。”
葉妃伶聽後激動的心花怒放,卻並沒有表現在外表上,反而用一種無奈的語氣對蕭廷說。
“殿下未免也太薄情了。”
“妾身見那女子也有幾分姿色,索性納入東宮也好。”
“不不不,本宮有愛妃一人就……”
沒等蕭廷說完,阿醜掀開車簾一頭鑽進了車廂。
蕭廷難以置信的看著阿醜。
“你幹嘛?”
“你不是要去大孤山找我哥嗎?咱倆剛好順路,一起走吧。”
說完,阿醜直接坐在蕭廷身邊,雙手環抱住蕭廷的胳膊,將腦袋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這……”
“哎呀,別那麼小氣嘛,我就靠一會兒。”
蕭廷無助的看向身邊的葉妃伶。
葉妃伶也小心翼翼的向蕭廷湊了湊,學著阿醜的樣子將腦袋倚在蕭廷的肩膀上。
“殿下可不要厚彼薄此啊!”葉妃伶的聲音小的幾乎難以讓人察覺。
看著一左一右兩個妙齡少女倚靠在自己的肩上,蕭廷無奈的笑了笑。
馬車緩緩行駛在山林間,穿過林間小路,來到直通大孤山深處的隘口外,一道木製的簡易關隘橫亙在馬車前。
蕭廷帶著阿醜和葉妃伶走下馬車,望著眼前高聳險峻的大孤山,和規整的關隘,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沒想到京師附近居然還有這麼險峻的地方!”
蕭廷不由得感嘆到。
“這算什麼啊。”
“過了這道關隘,往上走十餘里都是羊腸小徑,蜿蜒曲折。就算派來十萬大軍也未必能攻破這大孤山。”
阿醜叉著腰,驕傲的昂著腦袋。
“未必吧。”
葉妃伶淡淡的吐出一句話。
“此山雖險峻,但依妾身來看,只需把守住各個關道、隘口,將敵軍圍困于山上,並在山腳處點起大火。”
“不出五日便可兵不血刃拿下此處。”
“你!”
阿醜憤恨的看著葉妃伶,但又拿他沒什麼辦法,只好就此作罷。
因為前面山路崎嶇難行,三人只好捨棄馬車徒步走上山寨。
自從蕭廷被刺一事發生後,蕭廷這個太子的身份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蕭廷剛來到山寨,就看見赤勝頂著一顆大光頭,帶著自己幾百號身強力壯的兄弟們就已經跪在山寨門口迎接。
“草民赤勝,叩見太子殿下!”
“叩見太子殿下!”
“赤勝大哥不必這樣客氣,快快輕起。”
蕭廷將赤勝從地上扶了起來,二人並肩走進山寨內用來待客的忠義廳。
幾人分別落座,赤勝指使阿醜去後堂煮茶,隨後抱拳向蕭廷和葉妃伶行禮。
“殿下,俺之前不知道你就是當今的太子爺,有得罪的地方,希望殿下……”
沒等赤勝說完,蕭廷擺了擺手。
“赤勝大哥言重了,這種小事本宮從未掛放在心上。”
“哈哈哈,殿下果然是個爽快人!”
赤勝一拍大腿。
“俺在寨中備了幾桌酒席,殿下賞光的話,不如和俺們一起喝幾杯?”
蕭廷回頭看了看葉妃伶。
葉妃伶輕輕頷首。
“那好,反正本宮近日也沒什麼事,今天就陪你們小酌幾杯。”
說罷,赤勝爽朗一笑,吩咐手下立刻去集市上買好雞鴨魚肉與各種酒水,安頓好蕭廷與葉妃伶的住處。
隨後就在這忠義廳內大擺筵席,蕭廷和寨中義軍開懷暢飲,通宵達旦。
直到天色矇矇亮,蕭廷步履蹣跚的來到後院營房認門。
“唔……哪間屋子來著?”
“應該是這間吧。”
蕭廷推門而入,房中佈局簡單,圓凳四把,方桌一個,素面屏風隔開客廳與床榻。
輕紗幔帳將床榻籠罩在中央,榻上傳來陣陣均勻的呼吸聲。
想必是葉妃伶等了太久,所以就先睡下了。
蕭廷悄悄的將衣物褪去,心想自己與葉妃伶本就是夫妻,現在剛好喝了點酒,渾身燥熱難忍,就算發生點什麼應該也會被葉妃伶原諒的吧。
於是,蕭廷輕掀幔帳,眼見棉被下側躺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
蕭廷急不可耐的撲將上去。
“愛妃,來來來,香一個。”
蕭廷滿身酒氣的對著女子上下其手,就連眼睛也懶得睜開,撅起嘴唇就往女子臉上湊。
還沒等女子叫出聲來,就被蕭廷用嘴唇堵住。
女子看著蕭廷先是面露驚恐,看清是蕭廷後索性又像是認命般任他索取。
雨露浸花蕊,蜂蝶深採蜜。
一夜春宵轉瞬而過。
蕭廷再次醒來時只覺得腦袋一陣疼痛,懷裡摟著一位赤身裸體的女人。
看起來並不像是葉妃伶。
仔細一看,這不是阿醜嗎?
“阿醜?”
蕭廷輕呼一聲,阿醜也從睡夢中醒來,揉著眼睛。
“冤家,這次你滿意了?”
“你非娶我不可了。”
蕭廷掀開被子,床單上留下的那抹緋紅說明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蕭廷無奈的對阿醜說。
“木已成舟,我也不是什麼逃避責任的人,只不過你願意跟我回到東宮去嗎?”
“你說呢?”
阿醜眼巴巴的抬頭望著蕭廷。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嘛。”
“真是好一個冤家……”
阿醜的語氣重滿是哀怨。
她也想不到自己的貞潔居然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奪走了,以前所幻想的那些花前月下此刻都化為泡影。
“咳咳,那治療葉妃伶的事……”
蕭廷小心翼翼的問。
“妃伶妃伶,就知道你是為了妃伶。”
阿醜從床榻邊拿起襯衣,將縫在襯衣內暗兜裡的一小瓶靈藥扯了出來,丟給蕭廷。
“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是有心還是無意,葉妃伶的房間就在隔壁,你卻偏偏來到了我的房間。”
“拿去吧!敷在傷疤上,每日三次,每次敷上個一炷香的世間,隨後用山泉水清洗乾淨,不出三天就可痊癒了。”
蕭廷拿到靈藥後欣喜若狂,拜別赤勝以後便帶著阿醜和葉妃伶匆匆回到東宮。
數日後,葉妃伶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美貌,冷若冰霜的臉上也不禁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
“你……你的臉,不是被我劃花了嗎?”
“這,這怎麼可能?”
天牢內,高綣人震驚的看著眼前恢復如初的葉妃伶。
葉妃伶望向高綣人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只是冷冷的說到。
“我嘗過的痛苦,現在該你嚐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