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這是什麼人，怎會如此猖狂？”
“看樣子此人非我族類，竟敢輕看我大楚子民！”
“少廢話，出對吧！”
在場的不少文人墨客義憤填膺。
蕭廷看著臺上的阿醜。
從樣貌上看似乎不像是北蠻的人。
北蠻人一般以放牧為生，吃的是牛羊肉，身體都比較壯實。
反觀阿醜，四肢纖細，身體修長，更像是從南疆來的。
阿醜站在臺上拍了拍手，一卷白布從二樓拋下，剛好垂到阿醜腳邊。
“鐵肩擔道義，攜三尺風雲劍。”
此聯一出，臺下文人紛紛低頭苦思。
“嘶，這上聯出得如此豪邁！”
“張兄，你向來以才華論無雙，可有思路？”
“這，鐵肩擔道義……我對翹臀生黑痣！”
“你這是青樓逛多了吧！對出的對子竟然如此粗鄙，也不怕被人家恥笑。”
眾多文人議論紛紛。
一時間竟無一人能對出下聯。
站在旁邊靜觀其變的蕭廷撇嘴一笑。
這不是有嘴就行？
臺上的阿醜見臺下的文人墨客無人應答，便有些沾沾自喜。
“偌大個楚國，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對子給難住了。”
這時，臺下傳來一個聲音。
“我們大楚百姓謙遜好禮，只不過是不屑於和你們這等蠻邦比試文采罷了。”
阿醜聽後心中一陣惱火。
“是誰在口出狂言？”
“是我！”
身著便服的蕭廷大步上臺，看起來風度翩翩，阿醜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異樣。
本來他並不想管這件事的。
但臺上的阿醜竟然得寸進尺，侮辱我大楚。
不答應！
絕對不答應！
“敢問閣下是……”
“我乃是大楚一凡夫，不足道也。”
蕭廷輕搖紙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閣下可知，在下這幅上聯可是難倒了無數文人。”
“那又怎樣？”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蕭廷踱步到阿醜身邊，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了蕭廷的鼻子裡。
這味道，莫非她是個女兒身？
“賭什麼？”
蕭廷不懷好意地盯著阿醜，盯得阿醜心裡直發毛。
“就賭如果我對上這副對子，你就脫光了衣服在這京師跑一圈。”
“如果我對不上，那我就任你處置。”
“怎麼樣？”
阿醜聽到這賭約如此下流，頓時臉色微變。
如果真的讓他給對上了。
京師這麼多人。
自己豈不是要丟死人了？
可如果不答應下來。
不就說明自己膽怯，怕了大楚的人了嗎？
“怎麼，你怕了嗎？”蕭廷開口向阿醜挑釁，臺下的人也開始跟著起鬨，四周過來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連不少路人，看見青樓裡熱鬧的景象，也忍不住走進來瞧瞧。
半晌，阿醜才咬緊貝齒開口說道。
“好！在下就答應你這賭約，請出下聯吧！”
“聽好了！”
蕭廷走到白布前輕聲吟道。
“上聯是，鐵肩擔道義，攜三尺風雲劍。”
“下聯對，妙手著文章，枕一床花鳥書。”
此言一出，滿堂喝彩。
“好！好對啊！”
“對仗工整，也和韻律，這位公子是何人？竟然有如此才華？”
“鐵肩對妙手，道義對文章，風雲劍對花鳥書，這一副對聯可以傳予後世了。”
就在臺下人興奮地議論這副對聯如何工整時，蕭廷緩步走到阿醜身後。
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如何？阿醜姑娘，我出的下聯可還滿意？”
阿醜俏臉一紅，面露驚訝之色。
正好奇他是如何看穿自己的身份時，蕭廷接下來的一句話險些氣得她背氣去。
“現在是不是可以脫衣服了？”
“你！”
“原來你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原本蕭廷只是懷疑，但看到阿醜滿臉怒容以後，這才確定。
臺下的看客此時也想起了剛才蕭廷與她的賭約，於是紛紛起鬨。
“外邦蠻子，叫你瞧不起我大楚！丟人了吧！”
“趕緊脫光衣服在京師走上一圈吧！”
“願賭服輸！你還不趕緊脫衣服難道要賴賬不成！”
阿醜輕咬下唇，聽著臺下人嘲諷得越發過分，終於忍耐不住。
“我不服！”
“一定是你事先準備好了答案！”
蕭廷眉毛一挑。
這是要賴賬？
“那你說怎麼樣你才能服氣？”
“咱們再比試一場！”
這時場下看客卻不樂意了，紛紛為蕭廷打抱不平。
“怎麼？外邦的蠻子都這樣輸了不認賬嗎？”
“玩不起就別玩，玩了就願賭服輸，懂不懂規矩啊！”
“就是就是，這麼賴賬，是欺我大楚無人嗎？”
蕭廷走到臺前，抬起手安撫了看臺下的眾人。
“諸位，我大楚向來是禮儀之邦，以德服人。”
“既然他不服，那我就有責任讓他輸到心服口服，怎麼樣？”
臺下眾人又是一片叫好聲，其中甚至有被吸引來的歌伎，注視著看臺上的蕭廷不住地朝他拋著媚眼。
“好了，你說吧，你打算怎麼比試。”
“咱們就比對對子，我就不信對不過你！”
“可以，出題吧！”
蕭廷大手一揮，灑脫地將摺扇開啟，收在胸前。
“聽好了，上聯是，江山如畫，清機發妙理。”
“下聯我對，意氣凌雲，高步迢常倫。”
看臺下，眾人興奮地又是喝彩又是鼓掌。
看臺上，阿醜急地來回踱步，蕭廷看起來則是悠然自得。
“山水有靈亦驚知己！”
“性情所得未能忘言。”
阿醜的額頭上已經流下豆大的汗珠，現場看客的情緒也被炒得火熱。
“口十心思，思妻思子思父母！”
“言身寸謝，謝天謝地謝君王。”
此言一出，技驚四座。
“好！”
“這世間竟有如此好對！今日這青樓真是沒白來！”
“今日這一場，足以在今後的文壇留下一段有趣的逸聞，青樓問對！沒錯，可以出個典故就叫青樓問對了！”
蕭廷看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下一個上聯的阿醜。
他緩緩踱步上前。
“放棄吧，你還是乖乖地脫去衣服去遊街吧。”
“記得下次別再來大楚挑事就行了。”
阿醜聽見蕭廷的話，眼巴巴抬起頭，眸子中泛著點點淚光。
“可不可以不遊街啊。”
“這怎麼行，當初定下賭約，怎麼能食言呢？”
“有什麼事可以去我家裡說。”
“我家裡，可沒有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