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寧子,看起來我們這回是攤上大事兒了,這個東西跟我們沒完了。”
“你說的沒錯,之前青銅棺是吊在大樹上的,當時我們也沒時間去看清它們是怎麼吊上去的,不過我們總算知道是那棵大樹的問題,大樹不是死的,它是活的,而且還是種我們從沒見過的生物。”
“青銅棺起碼有上千口,如果只有一個這樣的生物來拖曳,那麼這個東西的個頭兒可就跟座小山差不多大了,這麼大的東西不可能活了上千年都沒人發現,所以我感覺應該是一群,而不是一隻,而且還是跟穿山甲差不多的生物。”
到此為止我也確定,之前我們誤闖的嬰靈絕地是個能活動的墳場,那棵大樹就是這種未知生物合抱而成的,而且這樣的生物外皮比較堅硬,喜歡偽裝和陰暗潮溼的環境,脾氣不算太壞也不算太好,是我們討擾了人家的清修才對。
“咱們儘可能的躲開這群東西吧!雖然它們沒什麼惡意,但是發起飆來還是非常恐怖的,人家要真想收拾咱們的話,在咱們爬樹的時候早就動手了,人給足咱面子,所以咱們也別給臉不要臉。”
說完,我把畫了美人臉的那張圖塞到了二叔手中,之後就轉身大步朝前走去。
我目測距離菲爾斯等人初定的第一個目的地陰陽界還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路程,所以觀察了一下地形之後就朝前走去。
一路上我也在思考,菲爾斯沒有抓到主要人犯心裡肯定不甘心,而他這一趟能來到這裡,說明了還是有計劃和線索的,他能來的話,通緝令上面的那些人應該也會到,和遊家村地下遺蹟一樣,來這個地方的人應該還不止我們兩撥人,只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撞上罷了。
山勢地形特別複雜,直線上知道只有二十公里路,而我們一直到了傍晚都沒能走到,正所謂望山跑死馬,鬼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
沿途二叔和寧子都沒怎麼說話,我想他們應該在各自想自己的事情,山勢地形總體呈下滑趨勢,大約快入夜的時候,陰陽界所在的位置已經從平視變成仰望的角度了。
很幸運的是,我們雖然走了彎路,但卻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一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水泥路,寬度最多能行駛一輛大車,而且路面上還到處是山上滾落的碎石,部分地方還裂開了手指頭粗細的縫隙,安全行車系數實在堪憂。
能有水泥路出現,那就絕對會有現代文明的痕跡,果不其然,正當我們沿著水泥路繼續往前走,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拖拉機駛近的聲響。
一直等看到拖拉機,我們三個人這才趕緊擺手示意帶我們一程,開車的老鄉倒也樂於助人,馬上就停了下來讓我們坐了上去。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也是問一句才答一句,跟老鄉說的理由是我們和登山大部隊失散了,誤打誤撞才來到了這裡。
老鄉也沒懷疑,還說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一個叫做大水灣的村子,村子很偏僻,以前根本沒有路通往外界,也就是最近幾年當地旅遊業開發的不錯,村子裡的大部分人才外出搞點副業養家餬口,村民掙了點錢才一起集資修了這條路。
當我問起村民平時在哪兒發財的時候,老鄉也是這麼回答的。
山裡有古墓,不少的盜墓賊經常在這附近出沒,而當地的村民一方面給這些盜墓團伙打工掙錢,一方面還搗騰些小玩意兒去大水站找外國人換些外快,久而久之也就這樣了。
聽完村民的話,我也趕緊跟他說盜墓非法,抓住是要判刑坐牢的,而聽完我的話,老鄉也無所謂的一笑回答說:“來大水灣的人多了,盜墓的、文物局的、收古董的都有,不過一旦他們進了山裡就再沒見到他們出來過,換句話說就是進去多少人山神爺就收多少人,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來了,上面最多也就撂句話說不讓進去,不過只要沒人看著,這樣的事兒就還在繼續。”
可能是當地人對山裡的事兒有種忌諱的原因,所以我再往深了問老鄉也不肯多說一句。
我們也是在天擦黑的時候才到了大水灣,臨下車的時候老鄉還伸出手來比劃了一下,二叔知道他是在要錢,所以趕緊拿了五百交到他手裡,然而老鄉看到這五百也無奈的撇嘴說道:“你們城裡的人摳門吶!算了,就當我做回好人了,到時候我會給你們多燒點紙錢的。”
聽他說完這番話,樂於助人的這四個字也忽然從腦子裡消失了,最可氣的是他居然還說給我們燒紙錢,這不是咒我們趕緊死嗎?
雖說當時我心裡特別的不舒服,但是想到接下來還可能會用到這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我也忍氣吞聲的下了車,隨後就走進了村裡先找個住處過一夜再說。
村子裡住了很多來旅遊觀光的遊客,所以我們很快就找到了落腳點,而就在我和二叔看了住處,之後出來想找些吃的的時候,一條女人的胳膊忽然從身後搭上了我的脖子,一股香水味也馬上鑽進了鼻孔,我整個人也忽然呆在了原地。
“遊俊先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慢慢的扭頭回去看,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外國大美女正是菲爾斯應急小組的那個貝爾,此時貝爾也不由分說把我拉起來就走,一旁的二叔想攔都攔不住,看他臉紅脖子粗馬上就要生氣的同時,我也趕緊貼近了他的耳朵小聲說道:“別來勁,他們是警察,國際刑警。”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二叔拔腿就跑,可還沒等他跑出去十米,一個大個子老外馬上就給他薅了回來,而這個老外也不是別人,正是中午時分在山坡上分手的菲爾斯。
二叔基本是木頭一樣被菲爾斯抱回來的,而菲爾斯一見到我就笑著問道:“老同學,好久不見,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
我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所以馬上就迎了上去,把二叔推到一邊,隨後就來了個擁抱,並小聲的咬耳朵說話。
“陰魂不散吶!這麼快就又遇到你了。”
“你以為我想呀!直接說吧!你想怎麼著?”
“不怎麼著!既然又遇到你了,那麼就請你幫個忙。”
“我沒時間。”
“能好好說話嗎?”
“我一直在努力配合。”
“被通緝的人犯想必你也都看見了,他們之中的一個不久前已經來這兒了,所以我想請你出馬擺平他,錢的問題好商量。”
“口說無憑,你的立個字據。”
“這麼說你同意了?”
“廢話,跟你們在一塊兒我稍微有點安全感,就算是合作吧!”
我之所以答應菲爾斯,是因為不想到後來再多出一路敵人,然而路不走到最後,結果誰都難以預料,最關鍵的是他們手裡有槍。
晚飯是跟菲爾斯他們一塊兒吃的,這個老外也表演一手上好的烤全羊技術,還聽他說這門手藝是在內蒙的時候跟一位老牧民學的,而我卻不知道教他這門手藝的老牧民就是此次我們要針對的人。
當晚的聯歡我沒再喝那種酒,菲爾斯也沒跟其他人在一起瘋鬧,倒是跟我一塊一直兒坐到了後半夜。
其他人陸續離開之後,菲爾斯才拿出攝像機讓我看了段影片,這段影片錄製的是在國外某地的地下拍賣會上,拍賣品就是其中的一張美人臉。
姑且不去理會叫價高低,影片主要拍攝的也不是美人臉最後的歸屬,而是高座上的一個女人。
影像裡的這個女人容貌很清晰,只不過那張臉越看越有點假,從開始到結束那個女人都沒半點表情,就好像是個塑膠模特似的。
看錄影拍攝的時間是在一九八九年九月,而那個時候也正是國內比較亂套的時候,地方對文物保護比較鬆懈,很多的文物也都是在那個時候流往國外市場的。
看完了錄影,菲爾斯忽然問我說:“這個女人身份比較特殊,雖說明面上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在黑市上她的威名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各國很多珍貴的文物都是她經手的。”
“她叫什麼名字你總知道吧?”
“不知道,她身邊的人都叫她老闆,而且這個女人基本上每天都換一張不同的臉,所以我們根本找不到她具體藏身的地方,很多線索都指向公海上,所以我認為她應該是長年生活在公海海域的某個地方。”
“大部分人倒賣文物都是為了錢,封了錢路不就能找到她了嗎?”
“你終於問到正經地方了,她不是為了錢,而是在尋找每一個認識美人臉的人,而據我們調查,這個美人臉是西周時期的文物,第一位擁有者叫做張合,前期職業是鬼篾匠,後期被稱作骨牌仙官,這個人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不陌生,不過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個女人在集合所有的鬼篾匠,她在搞大動作。”
“那又怎麼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就是鬼篾匠,她早晚會找上你。”
說著,菲爾斯忽然輕輕碰了一下我胸前的禁咒紋身,隨後貼近我的耳邊小聲說道:“這個東西她身上也有。”
想起之前我脫衣服做火把驅散火蝠,菲爾斯也正好看見了我身上的禁咒紋身,這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總之我知道這一次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一整晚我都沒睡好覺,腦子裡全是那個女人的影像,這個女人每天都能換一張不同的臉,那麼她也肯定是收割畫皮師之類的人,也或許是勾人魂魄的鬼篾匠骨牌仙官。
一想到這裡我就想起了寧子那天說過的話,她說張合的弟子基本上全死在遊家村地下遺蹟裡了,如果說的情況確實,那麼做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唯一還健在的仙官老六草仙,難道那個女人就是草仙?
“太tm可怕了,這都什麼什麼呀?如果仙官候選人真的都死在了地下遺蹟裡,那麼最後收場的那個人自然就知道所有的勾魂玉所在,而現在巧合的是勾魂玉基本都在我身上,這也是有人刻意設計的嗎?”
直到第二天一早出發的時候我還都沒起床,等菲爾斯來叫我的時候我才忽然發現一個事兒,那就是跟我睡同一間房的二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