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的質問,讓在場的文武大臣們無不側目躲避,誰也不敢正面回答。
這時,李婉如上前一步,對趙煜說:\"王爺,自從太后將這位'沈瑤公主'的身份公開以來,民間確實就有許多臆測和非議。不過眼下最關鍵的,莫過於要讓朝中文武之臣都心服口服,無疑於這位公主的合法身份。\"
趙煜點了點頭:\"婉如有理。可是現在連我都對這位'公主'的身世存疑,朝中文武之臣又怎會真心擁護她呢?\"
李婉如柳眉一挑:\"那不防我們把這位公主請到跟前,親自一問便知。\"
趙煜想了想,覺得李婉如這個建議很有道理,於是吩咐近侍:\"快去請沈瑤公主到宮中覲見!\"
不久,侍衛便領著一襲素衣的沈瑤進了御書房。沈瑤行了一禮,神色黯然。
趙煜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容色清麗,體態窈窕,卻也看不出有什麼公主的貴氣儀態來。不過想到她先前在陵園中挽著哀樂,倒也盡顯出幾分文雅儒雅的氣度。
\"啟稟沈瑤公主駕臨。\"侍衛發出一聲高呼。
沈瑤聽到\"公主\"兩字,不由得眉頭一皺。她緩緩直起身來,望著趙煜和在座的文武大臣,輕聲道:\"王爺,大臣們,我其實一直很不願意被稱為'公主'。因為我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戲子,根本沒資格稱為公主。\"
趙煜面色一凝:\"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是先帝的嫡血親生女兒嗎?\"
沈瑤搖了搖頭:\"是的,從血脈上來說,我的確是先帝的嫡傳子嗣。只不過,我出生的那一天,先帝便將我遺棄在了一座廟宇之中。從那時起,我便只能靠自已的本事在江湖場院之中謀生了。\"
\"什麼?\"趙煜大驚失色:\"你說你是被先帝遺棄的?莫不是因為你母親...\"
\"不,並非如此。\"沈瑤打斷了他的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其實無母無娘,竟然就是宮裡一名姓王的宮女私自所生的野種。當年先帝一怒之下,不願承認我的存在,才將我遺棄了。\"
\"住口!\"趙煜大怒,一揮手就要驅逐沈瑤:\"竟然是皇家的野種!你在這種地方存心誹謗太后,豈不是想奪我王位不成!\"
\"王爺息怒。\"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知遇突然開口了,她對沈瑤說:\"公主,您可有什麼證物,能夠證明您的身世?\"
沈瑤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半透明的玉佩,遞給知遇。知遇接過玉佩仔細端詳,發現上面刻著一行極為潦草的小字:\"王寵幼女遺世\"。
知遇將玉佩雙手捧至趙煜面前,說道:\"王爺,這就是當年王宮女所持的這位公主的胎記。依臻官們看來,這玉佩的款式和刻工都頗有皇家典籍的風格,絕非江湖偽造之物。\"
趙煜接過玉佩,反覆把玩幾番,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確實是先帝所賜之物。那麼眼下就讓卿等文武大臣們想一想,先帝究竟為何要遺棄這般嫡系子嗣呢?\"
文武百官們你一言我一語,眾說紛紜,沒有一個定論。
就在這時,站在趙煜身邊的李婉如揚聲道:\"諸位大臣,不防聽我一說。我家鄉有一句古諺,'龍生龍,鳳生鳳,老種出新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帝王之家,往往會傳下一些非同凡響的奇才。或許沈公主就是這等奇才,所以先帝才會有意將她隱藏起來,專心培育,等待時機成熟。\"
趙煜聽罷深有同感,不由得拍案叫好:\"婉如所言極是!先帝一定是有意將沈公主隱藏起來,好讓她避開後宮的紛爭,專心修習成為一代女聖吶!\"
李婉如見機不可失,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只不過可惜的是,先帝駕崩得太過突然,未曾對這位公主留下什麼明確訓示,導致了今日這種困局的出現。\"
趙煜聽了她這番話,不由得若有所思。知遇在一旁也開口附和道:\"的確如此,只可惜當年先帝臨終時並未留下什麼明文訓諭。否則今日也不會...\"
趙煜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來,凝視著知遇,顯得有些驚疑不定的樣子。
知遇見狀,連忙會意地說:\"王爺息怒,先帝雖未留訓諭,但我等侍從手中卻留存著一些重要的信物,也許能引匯出先帝的遺志所在。\"
\"什麼信物?\"趙煜一下子來了精神,如飢似渴地盯著知遇。
\"是一柄寒暄,乃是先帝臨終時親自賜予我等侍從的。\"知遇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柄佈滿精細花紋的象牙寒暄,雙手捧呈給趙煜。
趙煜立刻接過寒暄小心翻看,只見寒暄的把手上鐫刻著一行小字:\"虛谷此身,只緣癖佛,訪知水暖木人。\"
\"這是什麼意思?\"趙煜一頭霧水,轉過頭來問李婉如,眼中閃爍著期冀的神色。
李婉如也搖了搖頭,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時,知遇忽然施施然走到趙煜身前,說道:\"王爺,教妾一舉。根據當年那些侍從的回憶,先帝賜下這柄寒暄時還說了一番深意的話...\"
趙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急忙催促道:\"快說來聽聽。\"
知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臻官們可還記得,當年後宮剛剛大亂的時候,先帝為了護著公主周全,曾讓大內太監暗暗將公主送往了一處隱秘之地修行。那處隱秘之地,就是本朝鎮國重地之一的'虛擬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