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名文士模樣的男子,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可以命令我的親衛放行?\"
那文士並不畏懼趙煜的威嚴,淡定自若地說:\"小人姓李,乃是宮中的翰林學士,奉太后之命在此把守,以防有人趁亂搗虐。望王爺明鑑。\"
趙煜聽到\"太后\"二字,臉色才緩和了些。他環視四周,見確實處處戒備森嚴,不似作假,於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學士帶路吧。\"趙煜吩咐道。
李學士聞言,也不推辭,反而鄭重地朝趙煜一拜:\"那小人有勞王爺夫妻了。不過...在此之前,小人也必須先向王爺稟明一件事。\"
趙煜眉頭一皺:\"什麼事?\"
李學士斟酌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其實...太后如今的病症並非外人所為。而是出於...出於她年邁體衰,力有未窮的緣故。\"
\"什麼?\"趙煜聞言大驚:\"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學士上前一步,壓低了嗓音續道:\"換句話說,就是太后她...恐怕是時日無多了。\"
趙煜臉上的神情瞬間就變了。他定定地看著李學士,半晌無語。直到李婉如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袍,他才回過神來,低聲說道:\"好吧...看來既然如此,我們也確實要儘快進去瞧瞧才是。\"
李學士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轉身便領著趙煜二人穿過重重宮門,來到了一處雅緻的內宮之中。只見裡面佈置素雅,除了正中的一間廳堂之外,四周都是些假山流水,甚為清幽。
李學士在門外停住了腳步,俯身恭順地說道:\"王爺、王妃,裡面就是太后所在的安康宮了。只是恕小人冒昧,還請二位暫且在外等候片刻。太后現下氣息奄奄,怕是受不了過多的打擾...\"
趙煜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他和李婉如就站在院子裡,隔著一層朦朧的紗簾,看著裡間太醫侍女的忙碌身影。
不多時,一名侍女走了出來,對趙煜等人行了一禮,說道:\"王爺、王妃,太后想見你們二位了。\"
趙煜聽到這話,臉上頓時流露出幾分欣喜之色。他和李婉如快步跟上,很快就來到了太后的龍榻旁邊。
只見太后氣若游絲,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得跟白紙無異。趙煜見狀,急忙撲了過去,握住太后的手,哽咽道:\"太后...您怎麼...\"
太后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趙煜和李婉如,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她的聲音已經很輕很輕了,幾乎微不可聞:\"煜兒...別...別哭啊...太后...這把老骨頭...撐不了多久了...\"
\"太后您說什麼呢!\"趙煜紅著眼眶,淚水奪眶而出:\"您一定要保重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朝中那些叛徒...豈不是要胡作非為了?\"
太后緩緩搖了搖頭,費力地說:\"不...不必擔心了...你我...多年的心血...已經...都託付給了那姑娘...\"
\"姑娘?\"趙煜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李婉如,見她同樣一臉迷惑的神情,這才又轉過頭來問道:\"太后...您說的是誰?\"
太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似乎在用盡最後的力氣凝視著什麼。趙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在一旁燃燒著一對紅燭,在燭光的映照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
趙煜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只見那站在一旁的,正是沈瑤的身影!
\"你...!\"趙煜幾乎要瘋狂起來,他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太后,質問道:\"太后,您...您要將大業託付給她嗎?她不過是一個...一個賣藝的娼妓罷了!怎能擔當如此重任?\"
太后輕輕搖了搖頭,似是嘆息般說道:\"沈瑤...她的身世...你根本不知...她就是...先帝的那個遺珠啊...\"
\"什麼?\"趙煜聞言,只覺渾身如遭雷擊,說不出話來。旁邊的李婉如,也是呆若木雞,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后。
太后卻好似一掃方才的虛弱,突然間語氣變得格外莊重和肅穆起來:\"沒錯...沈瑤,她就是先帝臨終前託孤給我的那個小公主...她就是,太子的親妹妹!\"
\"不...這怎麼可能!\"趙煜幾乎是喊了出來。這個驚世駭俗的訊息,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而就在這時,院外卻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大步走了進來——
居然是妙菱!她身後,還跟著那個自稱\"知遇\"的女子。
看到妙菱出現在這裡,趙煜當即就勃然大怒起來:\"妙菱!你這是何居心?還不快快給我離開!\"
妙菱對趙煜的怒吼充耳不聞,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院中的情形,突然之間就嗤笑出聲了:\"呵呵...原來早在今日之前,你們就都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