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傳位聖旨，奪取玉璽和兵符，要說叛國，也該是他。”
只是他偽裝的太好，瞞過了所有人。
龐策垂下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成王敗寇，若今日你不殺我，來日定會為陛下復仇。”
李文洲微微皺眉，眼底閃過可惜。
“龐將軍，你當真是愚忠。”
話落，一劍封喉。
他瞪大了雙眼，仰倒在地上，眼睛裡似有不甘。
李文洲砍下他的頭顱，飛身上馬，手臂高高舉起，大聲喊道。
“眾將士聽令，龐將軍已被我取下首級，放下武器者，不殺，執意抵抗者，殺！”
……
京城，皇宮。
上官灼聽著暗衛帶來的訊息，跌坐在樹榻上。
崔公公見狀，伸著手往前走了幾步，想扶又不敢扶，語氣小心翼翼。
“陛下。”
“三十萬大軍，全歸順了。”
上官灼低聲輕笑，面上再無往日的沉穩，顏色泛白，周深散發著灰敗的氣息。
“三十萬，三十萬大軍，哈哈哈哈哈！”
“陛下。”
崔公公擔憂著望著。
大軍歸順，他一點不意外。
司溟帶兵多年，在軍營中頗有威望，甚至信服他的人比陛下還多。
司溟的身份本就讓人猜測，如今太子令和傳位密旨一出，加上蘇老的死，更加證實傳言是真。
百姓不愚鈍。
“陛下，保重龍體，切不可大喜大怒。”
崔公公端著一杯茶遞到他面前。
被上官灼用力一甩，瓷杯落地，發出清脆地響聲。
“咳咳咳咳！”
“陛下！”
崔公公叫了一聲，不敢上前。
上官灼的臉色很難看，眼眸幽黑，周身陰沉駭人。
“人呢？那個女人抓到沒有？”
“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暗衛忐忑地回答，首領帶著人離京後，並未傳回訊息。
“好，傳信讓他們儘快帶人回京。”
“是！”
暗衛應了一聲，不敢多待一刻，離開了御書房。
上官灼虛弱地躺在榻上，手臂無力垂下。
“陛下，是否請太醫過來看看？”
崔公公在一旁站著，沒有得到回答，不敢擅自做主。
蘇修毅一直給陛下進貢丹藥，丹藥中有硃砂，長期服用對身體不好。
可陛下卻不信太醫所言，每日堅持服用蘇修毅給的丹藥。
他勸說幾次無用，眼睜睜看著陛下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陛下？”
崔公公小聲輕喚了一句。
上官灼微微睜開眼睛，目光平靜，瞧不出喜怒。
“朕這個皇位，怕是坐不久了。”
“罷了，你下去吧，朕想靜靜。”
“是。”
崔公公退出御書房，關上了門。
望著東方，心裡期盼著暗衛能儘快把人帶回來。
月影婆娑。
何晚一行人正在小溪邊燒火做飯，突然遭遇一群刺客。
對方一共十個人，身穿夜行衣，戴著黑色面巾。
來人低估了何晚身邊人的身手。
百名黑甲安排了五十人去運送送糧食，剩餘五十人跟在何晚身邊一路保護。
望著被壓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何晚好奇地問道。
“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自問從未得罪過任何人，想來想去也只覺得是因為司溟的關係。
見他們不說話，自顧自地說。
“我猜是上官灼吧。”
對面的黑衣人低著頭，依然不說話。
“他派你們來擒我，是想用我來威脅司溟，看來司溟進京的路程很順利。”
“上官灼知道敗局已定，卻依然想最後掙扎一下，可你們卻沒想到，我身邊會有這麼多高手在。”
何晚看著一個黑衣人抿緊嘴唇，知道是自己猜對了。
“你們是上官灼的暗衛吧，效忠這樣的皇帝，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
“何姑娘，不用跟他們廢話，直接殺了。”
影五手中的長劍抵住他們脖頸，稍稍用力，便能讓他們血濺當場。
何晚剛想點頭，卻見其中一個黑衣人抬頭望著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們不是他的暗衛，或者說是被逼無奈，成為他的暗衛。”
“哦？說說看。”
她倒是好奇，上官灼用了什麼條件，能讓他們這麼賣力為他做事。
也許是知道自己必死吧，又或許常年壓抑，道出了他成為暗衛的過往。
原來這批人是江湖殺手，宣德帝在位時，上官灼多次找到他們，但那時只是請他們幫忙找些稀有草藥。
所有殺手閣並不單隻接殺人的任務，只要給錢什麼任務都接。
一來二去多次之後，彼此之間達成了長期合作關係。
一年後，上官灼找到他們，任務是殺人，任務物件是無影閣。
上官灼貼心的為他們準備了乾糧和水。
據黑衣人所說，上官灼每次請他們做任務，都會準備乾糧和水。
但每次他們都沒有吃，沒有喝，到了郊外會扔掉。
而就是這一次，百名殺手，全部中了劇毒，三月毒發一次。
後來得知，是薰香中下了劇毒，他提前吃了解藥。
“我們只防著食物和水，卻沒有注意屋中的薰香。”
“他要求我們成為他的暗衛，為他做事，為了活著，我們只能聽從。”
男人說完低下了頭，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何晚摸著下巴，她在想能不能策反他們。
“何姑娘，您在猶豫什麼，直接殺了他們。”
影五催促道。
望著面前的十個黑衣人，他們看著年齡都在三十左右。
算算時間，差不多被上官灼控制了十幾年。
“我問你們，你們想擺脫上官灼的控制嗎？若擺脫他們的控制，你們想如何？或者說我幫你們擺脫控制，你們拿什麼報答我？”
幾個黑衣人齊齊抬頭，眼神中閃過驚訝和欣喜，隨即又恢復原狀。
領頭的黑衣人無奈苦笑，淡淡地說。
“十幾年來，我們尋遍了，無人能解此毒。”
何晚也不跟他囉嗦，直接說。
“我能幫你們解毒，但你們要如何回報我？”
“你、你當真能解此毒？”
黑衣人的眼眸中燃起了希望。
“騙你們我有何好處。”
何晚雙手一攤，又重複了一遍。
“我幫你們解毒，你們如何回報我？”
“我有他和官員往來的信件，包括他下毒殺害前皇上和皇后的證據，還有傳位的假聖旨和活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