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寫著五個字。
‘夏玉虹親啟’。
“我們先出去吧，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何晚帶著三人出去，在旁邊的房間看了看。
“小五，訊息已經發出了嗎？他們大概什麼時候過來運糧食？”
“已經讓暗衛去送信了，不知主子他們到什麼地方了，屬下也不確定。”
影五剛剛才讓暗衛把訊息送出去。
“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得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她不想留在這裡，想盡快往京城去，心中老是擔心他。
“可以安排兩個人守在這裡，讓他們想辦法運糧食出城。”
何晚思考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譚語琴。
“語琴，你覺得呢？”
“嗯，我覺得行，我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好，那一會兒跟夏小姐說。”
三人點了點頭，同意她的意見。
過了一會兒，夏玉虹紅著眼眶走出來，懷中抱著盒子。
“夏小姐，人已不在，代替他們好好活著，我想這也是你爹的心願吧。”
何晚掏出手帕遞給她。
“嗯，我爹早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後路，什麼都為我想好了。”
譚語琴問道：“那你還願意跟我們離開嗎，還是留在這裡？”
“不，我跟你們離開。”
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房子讓老伯幫她看著。
“何姑娘，我們走吧。”
夏玉虹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
箱子內，她爹給她留了二十萬兩銀票，這些錢夠她下輩子不愁吃不愁喝。
最後回頭看了眼宅子，她留了錢給老伯，請他幫忙照看好。
等哪天京城待不下去了，這裡就是她的養老之處。
幾人在城內酒樓吃了飯，打包了一份帶著，又買了一些吃食。
出了城和何翠翠幾人會合。
車上。
何翠翠吃著豬肘子，嘴邊沾滿了油漬。
“你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何晚掏出一個新的手帕，把她嘴邊的油漬擦乾淨。
“姐姐，這個豬肘子真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呢。”
小時候過年吃到兩塊肥肉已經很好了，豬肘子想都不敢想。
聽到她的話，兩人心裡一酸。
“早知道你愛吃，我就早點買了。”
何晚不太喜歡吃豬肘子，覺得太油膩了，所以前幾次都沒有點。
這次酒樓小二推薦豬肘子是他們招牌菜之一，一定讓他們嚐嚐。
點了之後發現味道還不錯，給他們帶回來兩份。
何翠翠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湯，搖著頭說道。
“偶爾吃一次可以，經常是會膩的。”
就比如現在，吃了一半就膩的吃不下了。
“來，吃點青菜解解膩。”
譚語琴給她碗裡夾了青菜。
“你留著點肚子，還有甜品呢。”
何翠翠口齒不清地點頭。
“嗯嗯，我知道。”
夏玉虹坐在一邊瞧著，眼底露出羨慕的神色。
“對了夏小姐，你不是還有幾個姐姐嗎，怎麼不去投奔他們？”
方建興也是，不去投奔自己的哥哥姐姐，卻要去投軍，何晚想不通。
“我和幾個姐姐感情不好，她們討厭我，我也討厭她們。”
夏玉虹苦笑了一下。
“我要去投奔她們，一定會被轟出來。”
“父親或許也知道，所以才給我安排好了後路吧。”
大夫人難產去世，孩子也沒保住。
她父親妾室多，沒有一個生下兒子，都是女兒。
“那方建興呢，聽說他有哥哥姐姐，似乎關係還不錯。”
何晚打聽過，方建興有個哥哥特別寵他，在外城做了上門女婿。
女方是家裡獨生女，也是經營酒鋪，條件是門當戶對。
若去投奔，應該不會趕他走。
夏玉虹掀開馬車門簾，眼神淡漠，望著遠方說道。
“我跟他一起去投奔他三哥，還沒踏上大門口的臺階，就被趕走了。”
譚語琴想起兩人地穿著。
“或許是沒認出來你們，報上姓名呢？”
夏玉虹淡淡搖頭。
“我們報了，但還是把我們趕走了，也不知究竟是誰的意思。”
是誰的意思現在已不重要了。
“後來我們就離開了，然後他就突然跟我說要去從軍，要去掙軍功回來，當上將軍。”
當時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說而已。
夏玉虹放下簾子，望著她們。
“我們一路往京城去，沒想到半路遇到你們，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聽完她的話，譚語琴無奈嘆息。
“人可以為了利益不顧親情，他哥哥對他好，也是因為他有可能繼承家裡的產業吧。”
他們不是一母所生。
親兄弟都有鬧掰的，何況他們。
……
京城，皇宮。
崔公公站在門外，聽著屋內傳來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是不管他的家人死活了嗎。”
上官灼暴喝一聲，把桌上的東西全部甩在地上。
似乎是不解氣，走到暗衛面前狠狠踹了他一腳。
暗衛被踹倒在地，又連忙爬起來跪好。
他低著頭，眼中閃過恨意和隱忍。
上官灼沉下臉來，眸色冷厲。
“好，好，好好好，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他。”
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咬牙切齒地說。
“用極刑，屍骨好好儲存，等他回京，掛在城牆上，讓他好好欣賞欣賞，背叛朕的下場！”
“是！”
暗衛應聲，都原一家被人救走的事，他沒有上報。
“還有一件事。”
暗衛沒說話，靜靜等待著。
“你們確定他身邊出現過一個女人？”
“確定，兩人很親密，那女人似乎對他很重要。”
暗衛帶回來的訊息不會錯。
上官灼放肆地哈哈大笑。
半晌。
“由你帶人，去把那個女人抓回來，我要活的。”
“是！”
看著暗衛消失，上官灼的臉上浮現出嗜血地笑容。
司溟，那個女人對你來說最好是無關緊要的，要不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公公聽著屋內傳來地笑聲，眼底一片死寂。
這幾個月朝中大臣人心惶惶。
陛下陰晴不定，上朝會因為大臣帽子沒戴正，直接革職。
若有大臣議論京中傳言，傳到陛下耳朵裡，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如今上朝大臣一句話不敢說，私下裡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