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你看貼得正不正,這個方位行不行?”
何晚站在小凳子上,伸長胳膊,拿著窗花,示意身後的人看角度。
“可以的姐姐,就這樣。”
“好,那我就這麼貼了。”
這裡沒有膠帶和膠水,用的是白麵糊糊。
本來吃得就緊張,也不敢多弄,沾了一點點在窗花後面,希望能撐過今晚就行。
“好了,這是最後一個。”
何晚拿起小凳子往廚房走。
城內經歷過一場大洗劫,很多東西被糟蹋,沒法使用。
春節這天,大家只簡單的裝飾一下,稍微吃點好的,這個節算是安穩的過了。
“語琴,面起了嗎?”
“都起了,正準備喊你們來包呢。”
譚語琴把盆裡的面倒在案板上。
一共醒了三盆面,多包一些包子,再烙一些餅。
洗完手之後,何晚走過來。
“先包哪個餡的。”
譚語琴看了一眼,說道。
“青菜的吧,熟的快。”
餡有豆角,白菜和肉,青菜,還有紅棗。
李文洲收集糧食時,還購買了很多肉。
陸陸續續送回城,每家難民分了一些,就留著過年吃。
這邊三人正在揉麵包包子,有說有笑得。
“這麼快就包了。”
李文洲率先走進來,到水盆旁邊洗乾淨手。
譚語琴把揉好的麵糰放在一旁,笑著說。
“是啊,包的有點多,得早點做好。”
“那我來幫你們。”
李文洲拿著麵糰,看何晚是如何包的,有樣學樣。
司溟和雷徵在他後面進來。
見到雷徵時,何翠翠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包著手中的包子。
“晚兒,我來幫你。”
何晚猜到他是故意把人帶來的,看樣子也是有意撮合他們。
就是不知雷徵有沒有那個想法。
司溟洗乾淨手坐在她旁邊,拿著麵糰虛心求教。
“你等一下,我把這個包完,重新拿一個教你。”
其實包包子也很簡單,多上手幾次就能學會。
這邊何晚和譚語琴兩人一對一教學,兩個學生也算聰明,包得有模有樣。
倒是雷徵,見自家主子都主動幫忙了,他沒有站著的道理。
拿著麵糰不知該如何下手。
讓他打仗可以,這軟乎乎的麵糰……
何翠翠瞧著他盯著手中的麵糰看,又忘了另外四個人。
他們都在忙著,沒空搭理他。
拿起一個麵糰,猶豫了一下,小聲說。
“我、我教你。”
聲音很小,也不知他聽沒聽見。
當她決定再說一遍,大點聲音時,旁邊傳來一聲‘好’。
雷徵是練武者,耳力好,她雖然說得聲音小,但他聽得清清楚楚。
何翠翠在心裡長舒一口氣,開始手把手教學。
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
兩人的氣氛也相當融洽。
譚語琴和何晚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笑意。
這兩人有戲。
包好包子後,便開始下鍋蒸。
“我來燒火,你們包。”
何翠翠把包子放在鍋裡,蓋上鍋蓋,在這上面放一盆水。
雷徵見狀,起身想去幫忙燒火。
“我來燒吧。”
包包子是個細緻活,他包得醜不拉嘰的,還不如燒火簡單。
“不行,還是我來燒。”
何翠翠拉住了他的胳膊,反應過來後,立馬鬆了手。
“燒火也是講究的,不能火太大,也不能太小。”
燒火這個活交給別人她不放心。
“要不你幫我把柴劈了吧,好多太大了,不好燒。”
她指著灶臺後面碼得齊的樹木。
這些是她們在北門城外撿的,之前鋸掉的一批樹,放著沒人動。
她們仨把樹枝剁剁拖了回來。
“你看行嗎?”
何翠翠仰頭望著他的側臉,心裡有點忐忑。
她不想指使他做事,也瞧出他包包子有點坐立不安。
所以想著讓他劈柴應該要好點……
“好。”
雷徵點了點頭,抱著幾個木頭到院子外,找到斧子開始劈柴。
何翠翠見他沒有不悅,才鬆了一口氣。
這邊的兩人一直暗暗觀察著,笑而不語。
李文洲把包得最好看的一個包子放在掌心。
“語兒,你看這個怎麼樣?”
譚語琴望了一眼,誇讚道。
“嗯,這個包得好。”
得到誇獎,李文洲臉上露出笑意,然後把包子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司溟也不甘示弱,挑了最好看的一個放在手心,桌子下的腿輕輕撞了一下她。
“晚兒,你覺得我包的如何?”
何晚抽了抽嘴角,這兩人是在攀比嗎。
“嗯,包得不錯。”
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桌子下的腿又輕輕撞了一下。
何晚:……
盯著包子看了三秒,又看了看李文洲包的。
“你包得最好看,又大又圓,形狀特別好,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得到滿意的答案,司溟面上浮出笑意,眼神裡露出得意的神色。
然後就見他把李文洲包的包子拿到一邊,把他的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接下來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像是槓上了。
包子被他們挪來挪去,挪動過程中故意捏對方包子,很快變得醜不拉嘰,餡都露出來了。
何晚:……
譚語琴:……
這兩人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
“你們在幹什麼!”
屋外的雷徵,聽到何翠翠地叫聲,立馬跑進廚房。
然後他就見到了這一幕。
何翠翠站在他們面前掐著腰,義正言辭地說。
“食物是玩的嗎?看看你們把包子捏成什麼樣了,餡都掉地上了,這還能吃嗎?”
兩個包子已經不成形,軟趴趴地攤在案板上。
何翠翠氣得火冒三丈,食物不能玩。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過節,拿著麵糰玩,不小心掉在地上,差點沒被打死。
那時奶奶告訴她,食物不能玩,是用來吃的。
何翠翠拿了兩個麵糰,把被他們糟蹋的不成樣的包子,重新包了一遍。
氣憤地說。
“這兩包子燒好就給你們吃。”
雷徵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原以為主子會發火,沒想到他竟然安靜地坐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
一旁的李公子也是。
譚語琴和何晚兩人幸災樂禍,齊齊說了一句。
“該!”
讓他兩人別爭了偏不聽,這下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