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嬸本來是帶著她兒子去往京城的,半路跟著難民又一起逃了回來。”

“她打聽我住在哪裡,我瞧著是想投靠我,就拒絕了。”

說到這,何翠翠皺緊眉頭。

“我沒想到她會跟著我,看到我進了宅子。”

“然後有次外出被她攔住了,說我富貴了,不能忘記同村人,讓我給她安排好的地方。”

“然後我就告訴她,我在這裡是當下人的,幫不上她的忙。”

何晚接過話,說道。

“她是不是老拿同村人身份壓你,還說和你娘交好,讓你照拂著他們。”

何翠翠點頭,預設了她的話。

“我本來不想搭理的,可她說要到宅子內來鬧。”

“所以你就不告訴我,隔段時間給她送點吃得。”

何翠翠再次點頭,低著頭,小聲說道。

“錢嬸是個難纏的,要是她來鬧,一定會給姐姐添麻煩,我不想……”

要是知道出門會碰見他們,打死她也再不出門,天天在院子裡待著。

何晚伸手摸摸她的頭,語氣無奈。

“傻姑娘,姐姐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倒是你,有事不跟我說,害我擔心了一場。”

錢梅是個欺軟怕硬的,對付這種人不需要什麼手段。

“姐姐不生氣了。”

何翠翠不敢抬頭看她,怕她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在擔心你。”

屋子內沒有人,何晚從空間拿出一顆巧克力遞給她。

“喏,吃完包裝給我。”

何翠翠開心地接過撕開包裝,把巧克力放進嘴裡。

她最喜歡吃這個巧克力了。

“姐姐不生氣就好,我還有一件事要跟姐姐說。”

何晚接過包裝紙,收進了空間。

“說吧。”

應該是那個神秘女人的事。

“前幾天外出,一個男的攔路,讓我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我說沒有,他朝著我走過來,我剛想跑,就見他被石子打中了眼睛。”

扔石頭的人用了不少力,眼睛流了不少血。

“是一個姑娘,穿得破破爛爛,身上髒兮兮的。”

“我想謝謝她的,不等我說話,轉身就走了。”

何翠翠託著腮,一臉鬱悶。

沒有她的幫忙,她也能跑得掉。

不過心裡還是很感激她的。

“然後第二天我就遇到了錢嬸,又碰巧看到了她。”

她的腿似乎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手中拿著半個髒兮兮的胡餅。

“我追上去道謝,她也不搭理我,所以我就想送點吃得給她,當做是道謝了。”

“哦對了,她好像受傷了,我還給了她一瓶金瘡藥。”

“就那麼多了,其它沒有事情瞞著姐姐了。”

何晚聽完沉思了一下,聽她的意思,那個女人似乎是會點武功的。

“她的身份我們不能確定,既然你送了吃得,就當是道過謝了。”

“至於錢嬸子,你是想繼續幫助他們,還是……”

何翠翠連忙搖頭。

“我都是靠姐姐護著,怎麼幫得了他們。”

她只送了兩次吃得給他們,兩次送的都是三張胡餅。

“我今天跟她說了,最後一次送吃得給他們,要是敢來鬧事,就跟他們拼命。”

走時見錢嬸臉色難看,何翠翠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會不會來鬧事。

何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畢竟是同村人,又看著你長大,見死不救也說不過去。”

“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不會做過分的事,會給他們安排好。”

“你就開開心心地去偷瞧你的心上人,不要操心這些事了。”

一聽到她說心上人,何翠翠臉唰的一下紅了。

垂著頭小聲嘟囔。

“姐姐你都知道了。”

何晚揚唇笑著。

“你心思都寫臉上了,我想裝不知道也難。”

傻姑娘不會隱藏,臉上的愛慕之情任誰都能瞧得出。

估摸著雷徵也知曉。

畢竟她天天去隔壁幫忙做飯打下手,除非他是個大直男。

不對,就算是大直男也能感覺到。

何翠翠坐在小凳子上,望著面前的炭火,眼神閃爍著自卑。

“姐姐,他很厲害,我配不上他。”

在古代,門第尤為重要,他們講究門當戶對。

何晚學著她托腮,慢悠悠地說。

“他是很厲害,可是你也不差,我們不能妄自菲薄。”

“你要是說到身份的話,那我和司溟差的不是更多,他還是太子呢。”

望了她一眼,又接著說道。

“我的想法呢,是喜歡就告訴他,不管結果好不好,最起碼你努力過了。”

“人的一生很短暫,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好好享受當下。”

何翠翠嘟著嘴,輕聲嘆了一口氣。

“不告訴他,我能感覺到他不喜歡我,我們很少說話,就算說話他也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

她不敢要求太多,遠遠能見他一眼就好。

“姐姐你不要告訴他,我現在不想讓他知道。”

她怕事情鬧大了,會讓他難堪。

“好,我不問,這件事你自己做主。”

她可以不問,但是能暗地裡觀察一下。

若是雷徵真的無意,要早點把她勸回來。

小姑娘也是個犟種,認準了就一個勁往前走,十頭牛都不好拉回來。

晚上何晚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一下司溟。

畢竟是他的手下,應該瞭解的比較多。

司溟欲言又止,臉色有點奇怪。

“你怎麼了?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他早就有了心上人,還是已經有了妻子?”

雷徵今年十九歲,在這裡很多男子十六歲就已經娶妻生子。

他該不會真的有……

不行,可不能讓翠翠當第三者,插足別人的家庭。

見她著急起來,司溟連忙解釋。

“晚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至今是一個人,無妻。”

似乎也不曾聽說他有心上人。

他不怎麼關心這些事,知道的也不多。

“去把雷徵叫來。”

司溟說了一句,屋外一個黑影閃動。

“叫他幹嘛,翠翠不讓我們告訴他。”

“我知道,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也不想瞞著你。”

何晚更好奇了。

很快雷徵到了院子裡,在外面恭敬地叫了一句。

“主子。”

大晚上叫他,以為有急事,連忙施展輕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