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影一開啟門又快速關上,把寒風阻擋在門外。
司溟接過他手中的信件,快速瀏覽一遍,遞給了李文洲。
李文洲上前一步接過。
“呵,都說壞事做多了,會報應在下一代身上。”
“看來他命中註定無子。”
放下手中的信,看向司溟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信中說皇帝已盯上蘇老,派人監視。
他直覺他們中間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罷了,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
有些事不告訴他,很可能是知道的人多越危險。
所以他也不強求。
司溟抿著唇,目光下垂。
他不告知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文洲,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過了這個年,就沒有如此安生日子了。
……
這天天氣放晴,城內居民一起出門掃雪、清雪,孩子們在一旁堆雪人。
他們臉上洋溢著歡樂,在一起有說有笑。
當初開南門時,城內有很多居民沒有選擇離開。
所以一些鋪子還存在,比如打鐵鋪,繡坊,成衣鋪等等。
他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無法輕易捨棄,即便知道留下會有什麼後果,他們也沒有選擇離開。
如今城內算是安定了,他們的鋪子也重新開張。
王守仁也一改往日常態,補貼了一些銀兩,讓城內百姓可以購買冬衣過冬。
這日何晚和譚語琴買了幾尺布回來。
之前想著送司溟荷包,在鋪子裡看了看,好看的有不少。
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嘗試繡一個。
困難的圖案她不行,打算在荷包上繡一根竹子。
兩人剛走到宅子門口,就見何翠翠從裡面出來。
“翠翠,你要去哪啊。”
譚語琴問道,她最近怎麼老往外面跑。
“二位姐姐,我去集市看看。”
有很多獵戶帶著人去在山上挖到不少好東西,他們會拿到城內來賣。
她在宅子裡待著沒什麼事,索性出去逛逛。
小姑娘穿著藍色襖裙,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
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開心地往集市方向去。
伙食好了,人也胖了不少,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樣。
雖然不是大美人,但長得清秀,愛笑,個子也長高了一點。
三人個子差不多高,何晚量了一下都有一米六。
她們現在還小,個子還能再長。
“語琴,我總覺得翠翠有事瞞著我們。”
“是嗎?我沒有感覺到。”
譚語琴回想了一下,她最近除了愛往外面跑,好像挺開心的,不像是遇到事的樣子。
“要不等她回來問問。”
何晚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雷徵有了進展,所以她才那麼開心。
另一邊的何翠翠,挎著籃子在集市上轉了一圈,沒有看好的東西,轉身往北門方向去。
靠近北門的房屋,裡面住著的是難民。
來到一個巷子內,走到最後一間房子。
何翠翠也不敲門,輕輕推開門進去。
關好門後,站在院子裡小聲說了一句。
“我把吃得放門口了,你等下拿進去,不然涼了就硬了。”
從籃子內拿出一個小包袱放在門口,不忘提醒一句。
“記得拿啊,不要忘了。”
說完,轉身離開。
聽著外面傳來關門聲,屋內的人才開啟房門。
望著門前的包袱,彎腰拿起,默了一瞬,關上房門。
屋內很冷清,沒有炭火,床上只有兩床薄被。
開啟包袱一看,裡面有幾塊餅,還有餘溫,一袋水和一瓶金瘡藥。
望著手上的凍瘡,呢喃了一句。
“真是個傻姑娘。”
何翠翠離開房子後,又去了另一處。
敲開大門,是一個婦人出來開得門。
把籃子中的三塊餅遞給她,簡單說了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暗中跟著的人立馬回宅子,先她一步。
影五把看到的事一一彙報給何晚。
“就這些?那人你看清了嗎?是男的女的?”
“女人,臉上很髒,不太能看清面容,但依輪廓,應該是個美人。”
美人?
何晚剛才還是不放心,就讓影五偷偷跟著她。
何翠翠見得兩個都是女人,從來到這裡之後,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難道是最近認識的?
不行,得要問問她弄清楚,別再給人騙了。
何翠翠剛回到院子裡,準備去廚房做飯,被何晚叫住了。
“翠翠,先別忙活,來,我有話問你。”
“好。”
放下手中的籃子,小跑著進屋。
屋內的熱氣很快去上了身上的寒意,她蹲在炭火邊烤著手。
“姐姐,你找我什麼事。”
何晚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翠翠,你最近老往外面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見她似乎在糾結,輕聲嘆了一口氣,溫柔地說道。
“我不是不讓你交朋友,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被人騙。”
說著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她。
“姐姐,你給我錢幹嘛?”
何翠翠沒接,抬頭望著她。
何晚把錢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和她蹲在一起烤著火。
“怕你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又不好意思跟我要。”
每次給她錢買東西,剩下的錢都會交還給她,讓她己裝在身上,又說用不著。
“姐姐,我用不到錢。”
何翠翠笑著說。
“姐姐已經對我很好了,我現在有吃有穿有地方睡覺,跟以前根本沒法比。”
她可以吃到撐,也可以想睡到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
不再是天矇矇亮就要起床下地幹活,到天黑才能回家。
“姐姐,我本來是不想瞞著你的,就是覺得不是大事,不想給你添煩惱。”
何晚點點頭,示意她接著說。
何翠翠望著她,問道。
“姐姐還記得錢梅嬸子嗎?”
“記得她是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叫何志遠。”
剛到這裡時,一起逃難的何家村人。
“嗯,他們現在在城內,我也是前幾天偶然在集市遇見的。”
何翠翠也沒想到會碰到他們,還以為他們早已離開了華越城。
“聽錢嬸子說,大家到了華越城後,鬧了一點矛盾,就各自離開,出城去了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