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屋頂,聽著裡面的人談話。

“誒,你們說何晚是不是看上那個男人了,還給他清理傷口,真是沒事找事。”

錢梅鄙視地說著,完全不知道她的話被黑衣人聽見了,已經有了想殺她的心思。

“錢嬸,晚姐姐不是那種人,你不要這麼說她。”

何月月站出來為何晚辯解。

“哼!”

錢梅哼了一聲後,不再說話,專心烙著手中的餅。

他們已經發現了主子,不能留。

黑衣人拔出長劍,思緒頓了一下。

何晚跟他們認識,是一起的。

如果把他們殺了,那她就不會照顧主子了,說不定還會對主子下殺手。

來為這些人報仇。

身上的傷口不小心被牽動了一下,頓時往外冒著血。

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趕快把後面的追兵引開。

不能殺,但是要嚇唬他們一下。

屋裡的人正圍坐在鐵鍋邊,聞著鍋裡的香味。

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渾身是血,拿著長劍的黑衣人。

嚇得幾個人立馬往後退。

“你、你是誰?”

何有為結結巴巴地問。

眼前的人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身上有很濃重的殺氣。

“你們見過一個右臉上有疤,長得好看的男人嗎?”

幾個人下意識地搖頭否認。

黑人步步緊逼,長劍直指他們。

“我再問一次,你們有沒有見過右臉上有疤,渾身是傷的一個男人。”

眾人已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但還是異口同聲的否認。

“沒、我們真沒見過。”

何有為壯著膽子問。

“不、不知道、大俠找這個人幹什麼?”

黑衣人眼神陰狠,冷冷地說道。

“殺了他,凡是見過他的人都要殺。”

“你們真的沒有見過!”

幾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沒有,沒有,我們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見他們如此識相,黑衣人慢慢收回了劍。

轉身離開,消失在院子裡。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要儘快做好痕跡,把後面的追兵引向別的地方。

等黑衣人走後,幾個人洩氣般地癱坐在地上,渾身被嚇出了冷汗。

錢梅雙掌合在一起,嘴裡唸唸有詞,對著天空跪拜。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劫後餘生,讓幾個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你們記住,見過那個男人的事,忘掉,就當沒見過,不管對誰都不要說起。”

何有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仍然心有餘悸。

“幸好他沒有發現何晚他們。”

何月月不放心,站起來要去找何晚。

“月月,我跟你一起去。”

周定國跟著她一起。

兩人到的時候,發現何晚和何翠翠正在院子裡說話。

“晚姐姐,你們沒事吧,有沒有遇到黑衣人。”

“黑衣人?”

該不會是那個暗衛吧?

“嗯,剛才我們遇到了黑衣人,正在找屋裡的那個男人,說要殺了他,凡是見過他的人也都要殺掉。”

何晚連忙追問。

“那你們沒有說出去吧。”

兩人齊齊搖頭。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說,然後他就走了。”

好了,這下她確定黑衣人,就是暗衛。

還以為他沒有發現其他人。

不過轉念一想,黑衣人武功高強,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們。

何晚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

暗衛不殺他們,是擔心自己同伴被殺,而和他做的約定反悔,做出對他主子不利的事。

嚇唬他們,也是讓他們有個記性,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誒,好像這件事是她連累了他們。

“沒事,人走了就好,反正你們明天就要離開。”

“回去和大家說,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不管誰問都不要說出去。”

“嗯,我知道了,晚姐姐,你明天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何月月捨不得她,畢竟一起從小玩到大。

“不了。”

何晚看著周定國。

“周大哥,月月就拜託你照顧了。”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兩人依依不捨地說了一些話,才目送他們離開。

扭頭看著身邊的何翠翠。

“翠翠你也是,這件事誰也不要說。”

“我知道的,我不傻。”

說出去不僅對她的名節有損,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就好,晚上我們睡在隔壁的房子裡。”

面前的這間房子只有客廳和裡屋,旁邊是廚房和柴房。

裡屋有男主在,她們不方便。

“走,我們去把床鋪收拾一下。”

農村都是土炕,災難發生的突然,很多衣物沒來得及帶走。

晚上睡覺可以鋪一床蓋一床,不用在野外露宿了。

臨近天黑,昨晚去看了一眼司溟。

還保持著她離開時候的睡姿。

從空間拿出一杯水,捏開他的嘴,一點點往裡面灌。

他下意識的往肚子裡吞嚥。

何晚見喂得差不多了才停手。

“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也不枉我浪費精力去救你。”

床上的人絲毫沒有反應。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聽不見。”

“好好睡一覺吧。”

何晚起身離開,關上了門。

回到隔壁的屋子裡,何翠翠躺在裡側,已經睡著了。

她因為經常喝空間裡的靈泉,身體倒沒有什麼疲憊感,反而一身輕鬆。

不過因為在野外露宿,晚上睡不安穩,睡眠有點不怎麼好。

打了個哈欠,合衣躺到床上,閉著眼慢慢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司溟在人走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其實他早就醒了,在給他換藥的時候,便已經有了知覺。

之所以不出聲,是想看她在玩什麼花樣,是不是故意靠近他的刺客?

暗衛來的時候他也清醒著,兩人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奈何他身體被長期餵了軟骨散,動彈不了。

剛才她給自己餵了一點水後,感覺身上輕鬆了很多,手指能動了。

藥水很有效,若是能多喝一點,身體應該能很快恢復。

一想到如今的遭遇,眼睛裡迸發出滔天的恨意。

既然他容不下他,那麼也別怪他心狠手辣。

眼下要儘快恢復身體,希望那個姑娘能遵守對影一的承諾。

若是她做到了,這個恩情,他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