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了城門口最邊上的一個官兵。
他的臉上也有著不耐煩,但是要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可能因為大家都聚集在了城門中心,旁邊基本沒什麼人。
何晚決定走過去試試,要是還不行,她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官兵大哥辛苦您了,一直守著一定很累了,這是我自己用草藥泡的藥水,喝了之後能緩解疲勞。”
男人看著他面前的水囊沒說話。
“真的可以緩解疲勞,我不騙您。”
何晚拔開塞子,往嘴裡倒了一點,特意沒有挨著。
‘咕嘟’一聲,嚥下了口中的水。
“您看,真的可以喝,您喝了之後,就知道我是真的沒有在騙您。”
男人見她喝了沒事,嚥了一下口水。
他站了一下午的崗,現在滴水未進,嗓子裡早就乾的發疼。
眼神嫌棄地看著她,最終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水囊。
“要是假的,你應該知道欺騙官兵會有什麼下場。”
何晚立馬搖頭。
“不敢不敢,我不敢欺騙官兵大哥。”
“哼,最好是這樣。”
男人一把拿過她手中的水囊,毫不客氣的把半袋水全部喝了。
喝完擦了擦嘴,感覺水進了肚子之後,確實輕鬆了不少。
渾身透著一股輕鬆,心裡的煩躁感也消失。
抬眼望著眼前邋邋遢遢,看不清面容的小丫頭。
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說吧,你想打聽些什麼事。”
他可不會認為,給他送水是真的關心他。
何晚靠近了一步,見他皺起眉頭,連忙又後退。
她身上味道太重,燻著他了。
見她如此有眼色,男人心裡又舒服了幾分。
“想問什麼?趕緊問吧。”
“我想知道怎麼樣我才能進去?”
“別想了,你們這些人是進不去的,除非你是誰家的公子小姐。”
何晚微微皺眉,有些不甘心。
“官兵大哥,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男人這會子感覺身體渾身輕鬆,很舒服,於是便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你看到有馬車過來上去問問人家,要是願意帶你進去,那你就可以跟著進去。”
各家有錢有勢的,早跟上面的大老爺打點過了。
只要報上名號,官兵不會阻攔,也不會管他們帶的是什麼人。
何晚心想,這說了等於沒說一樣。
“官兵大哥,我想再問一下,大老爺打算怎麼安置我們這些人?”
男人搖了搖頭,上面決定的事,他們底下的小嘍囉不清楚。
“等著吧,應該快了,大老爺不會不管你們的死活的。”
要管早該管了,也不會等半個月了。
何晚在心裡吐槽。
“那……”
男人不耐煩地衝著她擺手,把手中空掉的水囊袋扔給她。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額……
何晚咬了咬牙,道了一聲謝,轉身離開。
目前來看,唯一能進去的方法,就是搭上誰家小姐公子,願意搭一程,不過這個希望很渺茫。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短褂和長褲,腳下穿著破洞的布鞋。
身上沾滿了泥土,半個月沒洗的頭,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酸味。
她自己都受不了,更別提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和小姐們了。
敢上去搭話,不把她打一頓,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何晚深深嘆了一口氣。
“姐姐,打聽到什麼了嗎?”
何翠翠站起身,連忙走到她身邊問道。
“也沒打聽到什麼,還浪費了半袋水。”
何晚把塞子拔開,水囊倒過來,裡面一滴也沒有了。
喝得真乾淨,好歹留一點。
“那我們要怎麼辦?吃得不多了,水也快沒了。”
她知道何晚能憑空變出食物,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很珍貴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拿出來的。
何翠翠想幫忙,可是看了一圈,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辦法,頹廢地坐在石頭上。
何晚走到平板車旁邊,背對著眾人,小聲問。
“你還好嗎?”
司溟淡淡地嗯了一聲。
“彆著急,他們很快就會派人出來了。”
他已經吩咐影衛去做了,不出今晚,最遲明天,城門便會開啟。
對於他篤定的語氣,何晚很是疑惑。
不過她也沒有在意,腦子裡在思考怎麼才能進鎮。
落陽鎮內,官府。
“老爺~,來~,您再喝一口。”
溫潤柔媚的聲音在房中響起。
“好好好,美人親自餵我。”
斜躺在榻上,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是縣令。
雙手猥瑣的在女人身上游走,色眯眯地盯著她看,張大了嘴巴,等著美人投餵。
突然間,窗戶被一陣風吹開,屋子裡多了一道人影。
人影像鬼魅般出現在他面前,長劍抵住他的脖子。
冰冷的觸感,驚得他一動不敢動。
旁邊的美人早已在黑衣人出現的那一刻,被點了穴道,昏睡了過去。
抬眼望著面前一身黑衣的男人,哆嗦著問道。
“大、大、大俠,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你、你想要什麼,要什麼我都有,我給你,全部都給你,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影五厭惡地看著肥頭大耳的男人,冰冷的眸子一眯。
嚇得男人瞬間失禁,一股子尿騷味飄蕩在屋內。
這下影五更加厭惡了,雖然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再怎麼說也是當官的,膽子居然如此小。
長劍壓進脖頸一分,冷淡著語氣說。
“立刻開城門,安撫流民。”
“若是做不到,這便是你的下場。”
說完,一劍揮向旁邊的凳子,瞬間劈成兩半。
在他恐懼的眼神中,消失在房內。
等人走後,縣令回過神,立馬衝著門外大喊。
“來人啊,快來人啊!”
……
何晚想了很久,也沒想到靠譜的方法,坐在平板車旁唉聲嘆氣。
聽到司溟直皺眉。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響,是影五,他已經把事情辦好了。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傍晚,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進鎮的大門終於開啟。
眾人興高采烈地站起身,紛紛圍了過去。
何晚幾個人離得太遠,聽不到前面在說什麼,只看到出來一排官兵。
身後走出了一個穿著官服,肥頭大耳的男人,應該就是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