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彎腰附在她戴著金屬耳飾的耳邊,曖昧溫熱:“許小姐來路氏,不就是圖我?”

許鳶有些尷尬。

之前因為五年未見,再見面時兩人對彼此的印象和理解都很模糊,她也有一腔自信和無畏去撩撥勾引。

但一個月的接觸下來,路湛西這個人在她心裡和記憶裡都漸漸有了實感,反而再想那些做那些,會有些不自在。

“你別這樣。”她伸出胳膊推了推。

男人提問包裹著她,怪曖昧的。

但下一秒,路湛西一個噴嚏打破了兩人羞澀氛圍。

他抽張紙巾擦了擦鼻子坐回靠椅:“感冒了,回去給我煮點薑湯,給你機會‘毒害我’。”

許鳶倒是樂意。

就算不是毒害他,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了,她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那好感豈不是upup!

但面上可不能被他看出蹊蹺,只半推半就的應下。

剛和葉素雅商量完與徐先生會面的事宜,再次被叫到辦公室,卻是路湛西周末安排出差的訊息。

她定定看著男人,對方回應:“徐先生下週出國和女兒跨年,等他回來。”

事已至此,許鳶只能乖巧的點點頭,畢竟惹毛他,以後更不好見徐先生了。

六點整,許鳶正準備起身打卡,但看著收到的訊息後默默坐到了原位。

要和路湛西一起走,可不能讓大家看到。

一旁曼莉看她收拾好又坐回去,好奇:“阿鳶,怎麼不下班?”

被點到名字,許鳶撓了撓耳垂:“臨時安排了個任務。”

這個工作就是忙,曼莉無奈搖搖頭,留下句:“祝你好運。”踏著高跟鞋離開了。

等到將近七點,周圍同事全部離開,她才起身乘坐前往九十八層的電梯。

敲門,進入。

許鳶看著他還在工作,開口問:“要回去嗎?”

路湛西抻了抻脖子:“還沒處理完。”

許鳶點點頭離開。

半個小時後,她給他發了個詢問的訊息。

對面還是沒回。

本來百無聊賴的許鳶瞄到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二十六了。

他每天都工作這麼晚嗎?

正在稽核新品釋出相關資料的路湛西,看著螢幕上對面發來的那句【回去吧,別太累了】,晃了晃神。

看著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

沒吃晚飯,胃又開始疼了,他拉開右側抽屜拿出胃藥,拿起杯子時才發現早已喝掉了。

直接吞下,他關掉電腦,拿起手機回覆【走吧】。

路上,許鳶看著仍舊車水馬龍的港市,開口:“你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嗎?”

路湛西頓了頓:“沒有,最近比較忙。”

點點頭算是瞭然,一路上再相顧無言。

到了家,許鳶看著暖灰色調的大平層咋舌。

怪不得這麼說她的小房子。

今時不同往日,她只感嘆一番,便去燒了壺熱水,又進廚房忙上忙下。

雖然他不做飯,但大概是有專員給他填充冰箱,裡面蔬菜水果一應俱全。

她找了些食材,想趁著他洗澡去的時間趕緊做好。

剛才自己嚼了個麵包,但他這個點肯定沒吃飯,她老早就關注到路湛西總愛捂住胃,餓出病就不好了。

更何況,一個人、夜晚、餓著肚子,這三個前提裡,要是突然出現一碗西紅柿雞蛋麵和蒸紅薯

許鳶十分有信心,做好後還小心擺了下餐盤。

然後就坐在餐桌前等路湛西洗澡結束。

但左等右等,男人卻遲遲沒下來。

許鳶好奇敲了敲他的房門。

裡面沒人應聲。

糟了!他不會是頭昏洗澡的時候摔暈了吧!

顧不得其他,許鳶立刻開啟房門。

比她預料的要好些,但並沒好多少。

房間只留了個昏黃夜燈,路湛西痛苦蜷縮在床上,臉上還泛著不自然的紅。

許鳶伸手去碰他,卻被一瞬間的觸感嚇了一跳,連忙去拍路湛西的肩膀:“路湛西!你怎麼樣?你現在好熱!”

路湛西眉毛仍舊痛苦簇著,汗順著面板向耳後流淌,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清:“胃疼。”

這是許鳶印象裡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她只覺得手腳發軟,連忙跑到餐桌拿手機撥打阿空的電話。

對面立刻接起:“許小姐。”

“阿空哥,你有路家的醫生聯絡方式嗎,他胃疼又發燒。”

這種事也是阿空第一次遇到,嚇了一跳,連忙翻找通訊錄:“有的,您放心,我來聯絡。”

許鳶掛了電話,慌亂一瞬,又去拿溫水。

拍開頂燈,將有些神志不清的路湛西扶起,“來,喝點熱水。”

扶他坐起時她才猛然發覺:“你洗澡怎麼不吹頭髮?”

路湛西沒吱聲,只努力睜開眼,看著身邊拿著杯子的人是她時愣了兩秒,然後順著她喝了半杯水。

許鳶將杯子放到一旁,想去拿毛巾給他擦身體,卻忽的被男人抱住。

她掙了掙,沒想到即便高燒,男人力氣也這樣大。

無奈回頭輕聲哄他:“你太燙了,我給你擦擦身體。”

她好像聽到來自男人的一聲輕嘆,想去探究,他卻鬆開了手。

她也無暇顧及,起身去洗手間。

“你這身體怎麼還不如我,我都沒生病呢。”許鳶幫他小心擦著臉。

對面當然沒有回她。

發燒的時候應該能聽到別人說話吧?她想了想自己小時候生病,又補了句:“你要照顧好自己,不然我心疼。”

太肉麻了。

許鳶打了個寒戰。

露在外面的肌膚她都擦了兩遍,但還沒有人來敲門,許鳶看著臉更紅路湛西也顧不得了,解著他的絲綢睡衣。

嘴上不停:“我是幫你擦身子,你別說我耍流氓啊。”

看著男人緊實肌肉和六塊腹肌,許鳶也置若無睹,一趟趟跑著洗手間,用溫水給他擦著。

終於在第三遍時,門鈴敲響了。

她連忙跑到門口開門。

程逸凡看到開門的是個美豔女人時愣了一秒,就在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對面焦急開口:“您終於來了,辛苦您看一下路先生。”

他這才確定下,連忙進屋去看路湛西的情況。

看路湛西的狀態,又給他量了體溫,程逸凡回頭看著許鳶:“路先生一年前就有查出胃炎,現在高燒,可能是胃穿孔,得去醫院檢查。”

“什麼!”

之前他的身體很好,從沒有什麼問題,這段時間看他捂著胃,只以為是最近太忙了沒顧上吃飯。

但情況緊急,許鳶沒再多想,連忙點頭去取他的外套:“那麻煩您了。”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路湛西的燒才退下。

路湛西本來身體不錯,恢復能力也不差,此刻退了燒恢復了大半力氣。

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小姑娘,他想抬手去碰她,許鳶卻在抬起胳膊的一瞬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