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就宅鬥起來了？

“青姨娘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往何處？”

青語回頭，對上了明洛依那雙不友好的眼神。

她頷首道：“姐姐，您找我有何事？”

明洛依冷笑，“你我同歲，這聲姐姐我可不敢當。”

青語施了一禮，“姐姐貴為平妻，而我只是一個妾，這聲姐姐是應當的。”

態度謙卑，竟讓明洛依挑不出一絲毛病！

可她偏偏看不上她這副伏低做小的嘴臉，明明得了便宜，上了表哥的床，卻又裝出一副乖順的樣子，想必心裡正偷著樂吧。

今日，非得治一治她。

明洛依靈機一動，眼見著四周無人，突然上前一步，撞上了青語的肩頭，卻在碰撞到的一瞬，摔落在地。

“妹妹，我不過同你打了聲招呼而已，你為何要推我？”

青語看著忽然倒地的明洛依一臉錯愕，她何時推她了？

“姐姐，我沒......”

她正想狡辯，遠處有幾個婆子聽到了響動，全都圍了上來。

其中有個丫鬟小月是明洛依屋裡的。

小月瞧見明洛依朝她眨了眨眼，心照不宣，故意扯著大聲嚷嚷道：“奴婢剛剛瞧得很清楚，就是青姨娘推的明姨娘！”

這話一出口，叫那些個吃瓜群眾信以為真，對著青語指指點點。

青語受了委屈，紅著眼拼命為自已辯解，可無人信她。

正巧她房裡的丫鬟羅春也聞聲趕來，瞧見自家主子受了氣，哪裡肯嚥下這口氣，同那小月爭吵了起來。

“小月，你少汙衊我們家主子！”

“笑死了，我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說我汙衊？！”

結果，兩個丫鬟都是火爆脾氣，幾句話不投機，竟扭打在了一塊兒。

事發突然，遠遠超出了明洛依的預期，她不過是想扣青語一個“找茬”的帽子，給她點顏色瞧瞧，誰曾想事情發酵成了這樣。

“你敢誣陷我們家主子，我弄死你！”

“小娼婦，我撕爛你的嘴！”

......

小月和羅春在地上扭成了麻花，互相揪著頭髮。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婆子跑去了錦繡堂，將事情告知了蘇雲淺。

蘇雲淺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抿了口茶，有些無語。

裴宴舟不過是昨晚去了趟青姨娘那兒，這姨娘們就如此沉不住氣，這就鬥起來了？

害，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一天天的事真多！

她有些不耐煩地起身，趕往事發現場。

因腳踝上還有傷，她走路較慢，等到了那兒，兩個打架的丫鬟已經被圍觀的婆子拉開了。

眼見著少夫人來了，羅春也顧不上理順凌亂的頭髮，搶先一步跪在了地上，開始告狀。

“少奶奶，奴婢要替小主伸冤，小主她沒有推明姨娘，是明姨娘自已摔倒誣陷給她的！”

明洛依站在一旁有些心慌，她剛剛不過是做戲一場，何曾想把蘇雲淺都驚動來了。

就算心裡再怎麼看不上她，她也是表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已同其他姨娘都要受她的管制。

“你少胡謅！奴婢明明瞧見是青姨娘推得明姨娘！”小月不甘示弱，跪在了一旁開始護主。

“此事可有其他目擊證人？”蘇雲淺沒有理會互咬的丫鬟，將目光轉向了圍觀的眾人。

大家紛紛搖頭。

“既然無其他證人，那你們做丫鬟的護主是人之常情，可你們說的話，可信度卻有待斟酌。”

這話一出，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

丫鬟都護主，她們說的話確實不可信。

蘇雲淺想了想又道：“先不提這摔跤一事的緣由。明姨娘並未受傷，可以暫且擱置。”

“但是，你們二位姨娘的丫鬟當眾打架，無視家規，這是疏於管教，理應受罰！可凡事講究家和萬事興，不如小事化了，內宅還是以和睦為主。”

“二位姨娘代自已的丫鬟互相道個歉吧，此事就算了。”

蘇雲淺沒有追查事情的真相，而是追究了二位姨娘管教不力的責任，這是將事情一分為二，由她們二人平攤。

公平嗎？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公平，卻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就算青語沒有推明洛依又如何？沒有人可以證明，那便沒有追查的必要。

還不如將矛頭轉移，讓她們互相都有臺階下。

“妹妹，是我管教不嚴，我們家小月沒傷著你們家丫鬟吧？”明洛依率先開口。

青語也不再僵持著，“姐姐何出此言？是羅春先動的手，該是我先賠不是才對。”

見二位姨娘握手言和，人群也逐漸散去。

而蘇雲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畢竟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明洛依如此好妒，只怕日後這內宅不得安生。

不過，就她這小伎倆比起從前蘇家那位，還是小巫見大巫。

......

*

蘇府。

“丫頭，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些？”

王氏一臉擔憂地握住了蘇念柔的手，滿眼心疼。

蘇念柔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無力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舒服，沒什麼胃口。”

自從恢復了意識，這一個多月以來，她每日都在痛苦中煎熬，那一晚的事歷歷在目。他被那些畜生壓在身下，狠狠地踐踏、摧殘......

“晚些，為娘找個大夫給你瞧瞧，你這幾日吃了就吐，都瘦成什麼樣了。”

一滴淚從蘇念柔的面頰滾落，她的身子都被毀了，就算餓死了又何妨。

“對了，娘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說。”王氏握緊了蘇念柔的手，“那段公子一定有問題！”

聽到段清風的名字，蘇念柔的雙眸才恢復了些許神韻，“娘，段公子他怎麼了？”

“我派人在他教書的私塾盯了一個月，發現他曾私下見過一個女子，只可惜沒能查出那女子是誰......”

“不可能！”蘇念柔急著打斷了她，“段公子他心中只有我一人，又怎會同其他女子私會！”

“丫頭，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迷不悟嗎？當初你出了事，雖是我們派人阻隔了你同段清風往來，但他可曾想辦法瞧過你一回，慰問過你一句？”

“那日，你被歹人擄走，為何他卻完好無損，只是被人打暈。又恰好在你們相約之地發生，世間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丫頭啊，此人其心可誅，並非良善啊！他發現蘇府派人盯上他，已經躲藏起來，如今根本不知他藏於何處。你說，若不是他心虛，又為何要如此為之？”

蘇念柔咬緊下唇，還是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段清風曾許她山盟海誓，說過此生只愛她一人，他又怎會同歹人串通？

“或許，這是報應。”王氏忽而閉上眼，嘆氣一聲。

信天命嗎？她不信。

但為何類似的事情，會報應在自已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