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交代

一轉眼，已是七日後。這七日，札蕙珺也再未找過墨小白，而是派人伺候。對此，墨小白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日，墨小白正在帳篷內調息，卻聽到一陣不屬於此的腳步聲。

出帳篷一看，正是札禮。

“見過可汗”墨小白朝札禮行了一禮。畢竟在人家地盤上，還是得恭敬一些。

“免禮”札禮看著墨小白，笑道:“你這秦國的暗衛頭子，現在在我北胡，也不怕你們的皇帝找你的麻煩”。

札禮自然是知道墨小白詐死之事，所以才調侃墨小白。

“可汗說笑了，在下來北胡也是帶著皇帝陛下的旨意來的。”說罷，墨小白拿出了皇帝寫的國書。

墨小白既是要查秦國誰與北胡有來往，自是要做好所有準備。

看了秦國國書，札禮點了點頭說道:“這次有人刺殺你，本汗也沒有想到，你放心，我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墨小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札禮欲言又止。

“可汗請講”墨小白看著札禮欲言又止的樣子，頗為疑惑。

“你既是之前與珺兒認識，也該與她多走動。”札禮糾結之後還是說出了自已的態度。自已的女兒為了眼前之人，日思夜想，這麼多年不曾婚配，就為了等他，結果現在墨小白不只要娶別人，還對自已女兒如此冷淡。

“在下與公主，只是多年前的朋友，並沒有其他關係。”墨小白連忙解釋道。

聽到此處，札禮一番惱火，看著墨小白說道:“你可知道，珺兒她等了你快十年，你給我一句只是朋友”?

要不是怕自已女兒心疼，自已真想把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教訓一番。

墨小白也是一臉無措。自已也沒想到真的會有人，能靠著回憶等了一年又一年。是傻嗎？或許不是。只是現在這麼個局面，自已得給札蕙珺一個交代。

“有時間，我會給她一個交代的。”墨小白對札禮保證道。

“我救你，是因為我的女兒心悅於你，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希望你能給她一個未來。”札禮雖知道墨小白已經有了婚事，但是自已女兒卻是非墨小白不可，大不了，讓墨小白納一門妾就是了。

看著札禮，墨小白思慮再三還是說道:“此次再下前來，不只是要遞交我皇帝陛下的國書，還是想要問問可汗，是不是那第四位天境來到了北胡”?

“不錯，他既然選了我北胡，那我希望你秦國不要再做過多的蠢事。”秦國這些年憑藉強大的武力，沒少壓迫北胡和南越。尤其前幾天，逼死南越王，又讓御龍衛壓境北胡，使得北胡生存環境愈發艱難。

現在北胡有了兩位天境坐鎮，但願秦國能夠安分一些。

草原之上，景色自是優美。一片潔白之色出現在草原之上，正是牧民在放牧。

而一對散步的男女的出現，打斷了這一景色。只見牧民見了這二人，便立刻趕著牛羊回去了。

看著因為自已的出現打擾了別人，墨小白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不用讓他們離開的”。

札蕙珺看著離開的牧民說道:“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就像每次我都讓他們繼續他們的事，可是他們一見我就立馬離開了。”

有的時候，有些事，不是某個人的意志能決定的。就像札蕙珺試著放下墨小白，可是很顯然失敗了。

墨小白也是知道札蕙珺要說什麼，一時之間二人陷入了沉默。

“墨小白，你知道嗎？”札蕙珺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我的九歲到十八歲，雖然你不在我身邊，可是，在我心裡，你與我同在。”

墨小白不知道該怎麼回，依然是沉默。

札蕙珺看了一眼墨小白，又自顧自說道:“喜歡一個人是很奇怪的，明明你說不上哪好，但就是動了心”。

“你該找一個對你好的人，不該這麼對自已”墨小白一陣嘆息，似是為札蕙珺感到不值。

“我放不下的，墨小白”札蕙珺忽的，一滴淚珠劃過了臉龐。“真的那麼輕易就能放下一個人的話，能是喜歡嗎？”

墨小白似是感到了一絲愧疚，緩緩開口道:“對不起”。

“不怪你的，怪我在錯的時候，喜歡上了錯的人。”札蕙珺忽的笑了。那是一抹心痛到了極致的，苦澀的，卻又不得不擠出來的一抹笑。

墨小白是隻拿札蕙珺當朋友的，可是對於自小缺少友情的札蕙珺來說，第一份來自陌生人的關心，真的很難忘。

札蕙珺看著墨小白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現在沒有婚約，你可會為我心動一下”?

對於札蕙珺熾熱的眼神，墨小白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來，他只是一陣沉默，然後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短短三個字，打破了札蕙珺的故作堅強。這位北胡可汗之女，草原上的驕傲，此刻終於是再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聽著耳邊傳來的哭聲，墨小白心裡也不好受。辜負一個人的真心，不好受，心裡酸酸的。

待到札蕙珺哭了一會後，墨小白輕輕將她扶起，擦去了眼角的淚痕，說道:“忘了我吧，你不該為一個沒有可能之人，浪費自已的大好年華”。

札蕙珺沒有回答墨小白，只是緩緩看向了遠處的夕陽，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墨小白準備再勸說時，札蕙珺突然開口道:“小白，再叫我一次阿珺吧，就像我們曾經一樣”。

那時的札蕙珺，最喜歡纏著墨小白，叫他小白，就像其他小孩，都叫墨小白一聲白哥，可是，只有札蕙珺，叫他小白。而墨小白，也會叫札蕙珺一聲，阿珺。

看著眼前之人充滿期待的眼神，墨小白沒有拒絕，而是看著札蕙珺，“阿珺”。

一聲阿珺，札蕙珺突然笑了。釋懷嗎？或許不會，但是她不會再為一個不可能的人流一滴眼淚了。

“小白，提前祝你，百年好合。”

札蕙珺離開了，離開這個讓她魂牽夢繞數年之人，離開這片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