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常佳佳醒了,“來人啊”,她又叫了一聲。

原本還以為收不到什麼回應,可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進來了。

常佳佳眼前一亮,趕忙問,“這個,我都被關了一夜了,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你自己犯了什麼錯不知道麼?”

那人進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拿起口供本,問了姓名年齡,然後寫了幾行字。

“我是真不知道.”

常佳佳誠懇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沒搞錯.”

小警官已經收起了口供本,隨意的找了個藉口,“根據線人的情報,你和一起販賣毒品的案子有關,勸你還是儘早交代,爭取坦白從寬.”

常佳佳欲哭無淚,她壓根就沒犯事,這都是林美薇搞的鬼,從哪門子的寬?“你們警局就這麼濫用職權麼?”

常佳佳臉上浮起一抹厲色,質問,“警局是自家開的麼?單憑別人幾句話,就能把人抓緊來?”

“只是例行詢問而已.”

小警官說著,同情的看了常佳佳一眼,隨意的合上口供記錄,起身離開了。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不是嫌疑人,這種詢問,毫無意義。

出了門,小警官才嘟囔了一句,有權真好。

而與此同時,常佳佳也在審訊室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有權真好。

哪怕是公權單位,也可以任意濫用。

審訊室裡沒有鐘錶,常佳佳也不能確定時間,心裡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謝南樓身上。

畢竟,自己也算是謝南樓的員工啊,如果他發現了自己不在,應該會找吧。

常佳佳目光呆滯的看著光禿禿的牆壁,神遊天外。

或許是因為女人神奇的第六感,常佳佳猜得不錯,謝南樓的確已經發現了常佳佳沒來上班。

何東第三次過來秘書處,略帶著無奈問,“常佳佳還沒過來?”

面對常佳佳是一種態度,而面對領導,孫姐儼然又是另一幅面孔,“何特助,常佳佳還沒來上班,請假的電話也沒打過來,有什麼緊要的工作的話,可以交給我們處理.”

“不用了.”

何東暴躁的擺擺手,“記住,常佳佳來上班了,或者打電話的話,立刻去總裁辦公室通知我.”

孫姐心底雖然驚訝,可依舊恭敬的點頭,送走了何東。

她是辦公室裡的白骨精,經過此事,隱約明白,常佳佳對謝總來說,並不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上下級關係的話,為什麼一個常佳佳沒來上班,就能引起謝總這麼大的關心?心裡一凜,對常佳佳的感官,再次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動聲色的回到辦公室,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孫姐心裡微微一笑,打定主意,以後要和常佳佳搞好關係。

何東回到辦公室,有些艱難的開口,“謝總,還沒有訊息?”

“她家呢.”

謝南樓神色還算鎮定,只是簽字的手,卻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在檔案上劃出了一道墨痕。

謝南樓皺眉,他明明昨晚還在咖啡店裡看到她和林家棟談笑風生,怎麼就一個晚上的功夫,人卻突然不見了呢?電話無人接聽,也沒有任何留言。

常佳佳去哪兒了?一早上的功夫,謝南樓無心工作,腦子裡不停的浮現一個又一個的可能,越想,越擔心。

暴躁的扔了檔案,謝南樓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看著何東,深吸一口氣,“公司的入職報告上有第一聯絡人還有家庭住址,還不快派人去找?”

何東愣了愣,後知後覺,“謝總,我這就去準備.”

“不用準備了.”

謝南樓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遞給何東,“立刻派人去找.”

感受著謝南樓龐大的低氣壓,何東神色一緊,眼底閃過一抹愧色,“抱歉,謝總,一時沒想到.”

“別廢話.”

謝南樓的怒火快壓不住了,“快去找.”

何東拿著謝南樓給的那張紙,匆忙出門。

事兒不算難辦,有常佳佳的住址,而這個第一聯絡人,卻寫著——宋鶴梅。

當年執意要嫁給白歆庭,常佳佳和家裡撕破臉,在海市幾乎沒有親朋好友,當時看到這一欄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填了她。

可偏偏,早上宋鶴梅有一臺手術,在手術室裡忙的很,壓根沒發現調到靜音的電話。

何東又怎麼敢把這個訊息告訴謝南樓?只好根據宋鶴梅的電話,發動人脈,查到了她的身份證號。

然後按圖索驥,這才找到了宋鶴梅的工作單位。

何東鬆了一口氣,一時間,對突然不見了的常佳佳居多了幾分感激,幸好,這位姑奶奶找了個海市本地的第一聯絡人!親自帶著人趕往海市醫院。

除了知道宋鶴梅在這個醫院,其他的一無所知,為了節省時間,何東直接闖入了院長辦公室,一番興師動眾,這才驚擾了正在做手術的中的宋鶴梅。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宋鶴梅手上還是染血的橡膠手套,帶著口罩,漂亮的眼眸帶著不耐煩看著來人,“院長,我正手術呢.”

何東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宋鶴梅的專業。

原以為,會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彪悍女人,卻不想,居然是一個連白大褂都擋不住好身材的尤物。

好好的一個美女,為什麼要想不開,投身肛腸科?“宋小姐你好.”

何東伸出手,可忽的想到宋鶴梅剛剛在做什麼手術,便又默默的縮回去了。

“你是誰?什麼事?”

即便是當著院長的面兒,宋鶴梅也冷淡的開口。

何東卻分明覺得,這句話應該這麼翻譯,我很忙,有屁快放。

何東有任務在身,回答的言簡意賅,“宋小姐認識常小姐麼?就是常佳佳。

她的第一聯絡人填的是你。

現在,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