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看著桌案上自已所畫符籙,心中激動。
他放下毛筆手捏自已所畫的那枚符籙,走下樓去。
:“師父,師父!”
卞京文放下刻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無論再好的天才都是璞玉,自已要做的就是打磨楊旭的性子,所謂玉不琢不成器,自已讓楊旭臨摹符籙,不求神似只求形似在外人看來的確是捨近求遠,但是自已真正想要的,就是讓楊旭能靜下心神,不要仗著所謂的天賦,心浮氣躁,這樣日後的道路無論如何都走不遠。
卞京文含笑回頭看向聲音來源處,明知故問道:“小旭,你可是遇到什麼問題了?”
楊旭點了點頭,“師父,我剛才觀摩開運吉祥符,心有明悟,於是模仿其神韻自已畫了一張符籙,不知道使不使得,請師父看看。”
說完,楊旭將手中的符籙遞給卞京文。
卞京文暗自失笑,手中接過符籙:“小旭啊,符籙之道可不是那麼好走的,你就算天賦再高,無非就是能還原符籙的比劃,談不上神韻,就算能畫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籙,你以為就能直接使用了嗎,那還不如我直接去列印得了。”
卞京文教訓完楊旭,低頭打量向手中的符紙,這一打量不要緊,但是符籙上的內容駭得他差點跳起來,聲音都有些發抖,“小旭啊…你,這是你畫的?”
楊旭點點頭,“師父,是我畫的,可有什麼不妥嗎?”
卞京文搖搖頭,聲音中仍然有說不出的驚駭,“這張符籙光說神韻,確實已經達到了可以溝通天地之勢的程度,可是按理說,你恐怕還沒有能真正學會控筆,怎麼會這麼快就能畫符?”
“而且這張符籙從表面看與開運吉祥符雖然並不一致,但是其上的道理,居然是與開運吉祥符如出一轍,你是怎麼做到的?”
楊旭實誠開口:“我開啟師傅給我的手札,開篇立義便是人天相應,天人合一,給我靈感,我又聯想到武技一道感悟天地的修煉模式,武技一道既然可以各種武技殊途同歸同證大道,為何符籙不可以。”
“黑符白符,能溝通天地的就是好符,於是乎我就放棄臨摹開運吉祥符,乾脆拆解每一筆每一畫,直接洞悉它之所以能勾連天地的原理,於是一不小心就畫出來了。”
卞京文:“(;´༎ຶД༎ຶ`)”
“這小子該不會頓悟了吧,他的這套理念可了不得,能將符籙一道推向更高的層次。沒想到他剛剛涉足符籙一道,居然就有了宗師氣派。”
卞京文清了清嗓子,點了點頭,極像師兄玉陽子那個裝備犯:“小旭啊,你的這份悟性實在非凡,居然能夠透過這一句話推演出這樣的理論,不枉我煞費苦心寫下這樣一本筆記。”
“你繪製符籙精氣神消耗嚴重,先回房休息吧,晚上我給你做點好吃的恢復一下精氣神。”
楊旭心中猛然一驚,原來都是師父一步一步牽引我頓悟出這種理念的嗎!師父果然了得,不愧是世外高人!
卞京文此時的心靈遭受了一萬點暴擊,轉身就離開了,順手拿走了楊旭所繪製的符籙,他可得好好研究一番。
這符籙就好像是論證出一道題完全與傳統解題方式不同的另一種解法,雖然在他這樣的高度,想要論證出“開運吉祥”的結果能有許多種方式,但是能夠在黃階的視角提出這樣的思路,對於他來說誘惑力自然非凡。
楊旭看著師父偉岸的背影,心中悄悄給自已打氣,“有這樣的師父,我又談何不能成功呢,我更加要加倍努力才是!”
“只是師父為什麼要拿走我的符籙,我還想用一下呢,師父一定是看我第一次畫符意義重大,拿過去作紀念,一定是這樣!我下次還得好好畫,不能辜負了師父的期待!”
楊旭暗暗打氣,轉身也回了房間,說也奇怪,現在自已精神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系統,前往舊日之城。”
一股熟悉的天旋地轉感覺襲來。
【宿主:楊旭】
【種族:人】
【年齡:18歲】
【位格:黃階三段 大道途徑:火神煮水】
【倒計時:22天14小時56分32秒】
楊旭看了一眼系統面板,“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真不少啊,短時間內恐怕就要平靜下來了。”
微微探查一番虛天之戒內部,這種食物、水、汽油、武器裝備等等應有盡有,甚至自已還從古代武器專賣店購置了一套鎖子甲。
沒辦法,防彈衣那玩意兒實在搞不到,管控嚴格,事實上無論哪個時代,對這種護具的監管都要比武器更加嚴格,在古代私藏兵器、弓弩頂多只是流放,但要是敢於私藏甲冑,那可就是殺頭的重罪。
:“萬事俱備了,只等獨棟別墅那邊完成竣工,相信喪屍圍城這一關對我的威脅不會太大。”
楊旭從五星級酒店套房的大床上起來,整理一番行頭,從櫃子裡選出一把車鑰匙下樓。
十分鐘後,一輛黃牌硬派福特卡車從酒店地下車庫開出,宛如陸地坦克一般,主駕駛上,正是楊旭。
楊旭考慮到喪屍圍城自已不可能開著一輛AMG跑車殺喪屍,那完全就是茅坑裡打燈籠——找屎。
於是他就去車行高價租借一個月這樣的硬派福特卡車,至於一個月之後楊旭會不會歸還,那就不是楊旭能考慮到的了,畢竟人家租車公司老闆頭上頂著“感染者”標籤,楊旭也是愛莫能助。
該說不說這樣一臺能上路的移動越野堡壘在路上,真是氣場十足,管你什麼車都積極讓道,開玩笑,這要是在前面發生了追尾,那都不叫追尾了,人家估計一不小心都從頭上開過去了,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已攆到車了。
楊旭此行是去購買一些柴油,移動堡壘每公里五塊燃油費燒的還是柴油,除此之外,主要就是為了兜風了,楊旭畢竟只是一個農村孩子。
看著窗外向後飄過頭頂各種紅的綠的標籤的人,他心中微有些感慨,如此繁榮的城市,居然會在半個月後灰飛煙滅,這無數活生生的人,其中六成都會一瞬之間轉化為感染者,進行無差別襲擊。
他看著抱著頭頂紅色“感染者”標籤的嬰兒的母親,母親的頭上頂著綠色的“非感染者”標籤,看著相擁的情侶,他們此時也是一個頭頂綠色“非感染者”標籤、另一個則是頭頂紅色“感染者”標籤,還有無數的家庭、師生、戀人,他們終將生離死別,在錯愕中被自已最信任的人襲擊、啃食。
他們會葬身在最愛的人的口中,這一切就像是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的詛咒。
楊旭並不關心這些,與其說不關心,倒不如說那是一種麻木,他能救了眼前人,那還有千千萬萬的人,自已卻是救不了的,他們活著看著自已的愛人變成喪屍,與葬身其口,孰優孰劣,又有何人能評說呢?
更何況,楊旭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舊日之城裡的幻象而已,他所要做的,僅僅是獨善其身罷了。
突然,一個迥異於綠色或者紅色標籤的黑色標籤從車玻璃外飄過。
“怎麼會有黑色標籤呢?”,楊旭雙眼猛然收縮!
那個標籤赫然寫著:
“領主級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