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之夜,唐儉身著一襲厚袍子,鼻毛都被凍成冰塊,在幾名親信的掩護下,悄悄來到了苑君璋的營地。
苑君璋早已在營帳內焦急地等候,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動靜,心中一緊。
“進來吧。”苑君璋低聲說道。
唐儉掀開營帳的門簾,快步走進。
苑君璋趕忙起身相迎:“唐大人,您可算來了。”
唐儉神色嚴肅,開門見山地說道:“苑君璋,如今局勢緊迫,咱們長話短說。陛下對你的投誠之意尚在觀察,讓我來此與你詳談。”
苑君璋連忙說道:“唐大人,我是真心想要投靠大唐,絕無半點虛假。”
唐儉微微點頭:“我且問你,突厥如今內部情況究竟如何?頡利可汗對進攻大唐有何具體計劃?”
苑君璋沉思片刻,說道:“突厥此次寒冬損失慘重,頡利可汗心急如焚。他雖意在來年冰雪融化時進攻大唐,但內部意見並不統一。
有些將領認為應當先恢復元氣,不宜貿然行動;而另一些則急於掠奪大唐的資源。”
唐儉目光緊盯著苑君璋,追問道:“那突厥的兵力部署和糧草儲備情況如何?”
苑君璋壓低聲音:“突厥的主力部隊主要集中在北方,糧草儲備因寒冬之故,所剩無幾。但頡利可汗正派人四處搜刮,意圖補充。”
唐儉皺起眉頭:“那你能為大唐提供何種助力?若真到了兵戎相見之時,你又當如何?”
苑君璋毫不猶豫地回答:“唐大人放心,我會繼續為大唐傳遞重要情報。若戰事起,我願帶領部下為大唐衝鋒陷陣,裡應外合,共破突厥。”
唐儉輕捋鬍鬚:“苑君璋,你的話可當真?若有半點虛言,大唐律法可不會輕饒。”
苑君璋一臉誠懇:“唐大人,我深知自已之前依附突厥是大錯。如今只想戴罪立功,為大唐盡忠,絕不敢有二心。”
唐儉沉默片刻,說道:“好,你的話我會如實回稟陛下。但你記住,從現在起,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乎著無數人的生死,切不可有絲毫差錯。”
苑君璋鄭重地點頭:“唐大人放心,我定當謹慎行事。”
唐儉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營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苑君璋望著唐儉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祈禱自已的選擇能夠為自已和部下帶來新生。
唐儉從苑君璋的營帳離開後,小心翼翼地在夜色中摸索前行。然而,運氣不佳,他和幾名親信剛走出沒多遠,就被一隊巡邏的突厥騎兵發現。
“什麼人?站住!”突厥騎兵的呼喝聲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唐儉心中暗叫不好,心想這下自已恐怕要涼了。
突厥騎兵迅速圍了上來,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唐儉等人驚慌的面容。
“你們是幹什麼的?”突厥騎兵首領用充滿懷疑的目光審視著唐儉。
唐儉強裝鎮定,說道:“我們是路過的商人,迷失了方向。”
“商人?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裡?分明有鬼!”突厥騎兵首領根本不信,“把他們抓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苑君璋在營帳中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他心一狠,知道此時若讓唐儉被突厥人抓走,自已投靠大唐之事必將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來人!跟我出去!”苑君璋當機立斷,率領一隊親信士兵衝了出去。
“住手!”苑君璋大聲喝道。
突厥騎兵首領看到苑君璋,微微一愣:“苑君璋,你這是幹什麼?”
苑君璋說道:“這是我的人,他們是為我辦事的,不是什麼可疑之人。”
“你的人?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我看有問題!”突厥騎兵首領不依不饒。
苑君璋臉色陰沉:“你莫要多管閒事,我自會向頡利可汗解釋。”
突厥騎兵首領猶豫了一下,他知道苑君璋在突厥也有一定的地位,不好輕易得罪。
“哼,希望你好自為之。”突厥騎兵首領帶著手下不甘心地離開了。
看到突厥騎兵遠去,唐儉鬆了一口氣,感激地對苑君璋說道:“多謝苑將軍相救。”
苑君璋說道:“唐大人,此地不宜久留,你速速離開。”
唐儉點點頭,帶著親信繼續踏上回程。
苑君璋望著唐儉離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要是那突厥小隊回去報告,頡利可汗一定會知道,自已恐怕會陷入一番險地。
回到營帳,苑君璋的親信們也都感到緊張和擔憂。
“將軍,我們這樣做,萬一被頡利可汗發現,可如何是好?”一名親信問道。
“可恨我們帶來的人少,不然絕不讓那騎兵小隊活著離開。”
苑君璋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加快與大唐合作的步伐,期待大唐能早日擊敗突厥,我們才有活路。”
而另一邊,唐儉終於回到了大唐。
他立刻向李世民彙報了此次出使的情況以及途中的遭遇。
李世民聽後,沉思片刻說道:“苑君璋此舉,表明他投誠之心或許是真。但仍需謹慎觀察,不可掉以輕心。”
唐儉說道:“陛下,臣以為苑君璋在關鍵時刻能果斷出手相救,可見其決心。”
李世民微微點頭:“要是如此,那可真的太好了,你繼續與他保持聯絡,等待朕的旨意。”
等唐儉走後,李世民迅速召集長孫無忌,李靖等人過來商議。
當然還有某個在東宮過快活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