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轉頭一看,魏徵這老頭臉紅脖子粗,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還好奇,讓人幹這種荒唐的事情,魏徵老頭竟然不攔著,也沒話說,
原來是腦袋宕機了.....
過了一會,屋內撲打的聲音響起,
十個高化也不是復起和尚的對手,奈何他一身戰力十不存一,只能任人宰割。
李承乾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只剩下呂泉在窗外觀摩,
因為,
他說自已要學習一下這種酷刑,方便以後用在別人身上,
李承乾快步走了,他很懷疑,一會會不會從二人大戰,發展成為三人大戰。
高沽摟著妻子,見他還有些不忍,為那逆子擔憂,
殊不知那逆子現在多麼快活呢,將事情原委同妻子講後,
張氏又拍巴掌又跺腳,直呼自已養了個白眼狼,竟然這樣算計自已兄長。
說著說著還要給太子殿下行禮,高沽趕忙給拉走了,讓高伯看著妻子,別給殿下添麻煩,
一轉頭,目光火熱的看著李承乾,
傳聞太上皇有秘方,專門生兒子的秘方,那可真是金槍不倒,
這方子管不管用,有太上皇這位老當益壯,現成的例子在,自然不用懷疑,
打定主意,等殿下走時,一定要求他辦這件事。
現在整個大唐誰不知,太子就是太上皇的命,那可真是言聽計從,聽說還種上地了。
可見,皇家就沒有私密事,因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一點小事也會被無形放大。
李承乾說給兩個時辰,那就不會多一秒鐘,也不會少一秒鐘,說到做到。
等再次來到這裡,已是一片風平浪靜,
呂泉蹲在門口,整個人非常不好,似乎看見了什麼大害。
“殿下,世間真的有這種刑法嗎?”
“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抗住這種刑罰嗎?”
看著呂泉懷疑人生,被顛覆三觀的樣子,李承乾表示理解,
其實呂泉也沒多大,軍武之事,包括暗探之事,他是非常擅長,
可這男女之情,他就是大腦空白的小白,許是還未成親,什麼都不懂,
別人都是循序漸進,現在這傢伙一步到位,直接從地打到天。
“別放在心上,放心,這種刑法非十惡不赦之人不用。”
沒錯,這種刑法,除了元慶這樣蠱惑人心的妖僧配的上,還有什麼罪能用上呢。
哪怕是你造反,都不至於這樣,無非是給個痛快,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個,可不光是身體上的創傷,更是靈魂上的撕扯。
元慶那藥粉要是真的大規模使用,千家萬戶都要妻離子散,罪無可赦。
高化似乎也知道時間到了,太子父親都在外面等著。
沒有理會地上生死沒有區別的復起和尚,從屋內出來,
臉上的癲狂之色消失不見,反而是一種神清氣爽,
簡單說,就是剛瀉了火。
“罪民高化,向殿下請罪,我自知被妖僧蠱惑,大禍臨頭,但一想到父親的....”
“給我憋回去,說正事。”
高沽一臉不耐,這個二子慣會耍小心思,現在還在班門弄斧,真是不知所謂。
高化見父親要發怒,也不再多說,
“裡面那個和尚招了,他就是元慶,藥粉是他從一北魏廢棄寺廟得來的方子。”
“上面還記載著北魏大乘教,法慶的手記,恰逢陛下不在管束僧寺,所以他才起了歪心思,想向北魏法慶那樣,暗中蠱惑人心,發展勢力。”
李承乾看了一眼呂泉,見他點了點頭,看來這話是真的,
等等,這麼說,呂泉豈不是看了兩個時辰,一點也沒放過,
天啊,那可真是,驚人的忍耐力!
“你辦,恩。”
“你乾的不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讓,冀州刺史來判你。”
高化聽完,一個勁的跪地磕頭,讓冀州刺史判決他,那不就是讓他爹判兒子,
爹判兒子,這結果還用說嗎?
李承乾讓人將元慶拉走,畫押之後,等待流程都走完,當眾處決。
這件事不能悄無聲息的結束,而是要讓百姓知道,這個元慶是個騙子,這種蠱惑人心的套路也是假的。
他一人死不重要,因為還會出現五慶,六慶的,
只有讓百姓明白,心裡有防範之心,下一次才不會上當受騙。
元慶這種屬於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多數的騙子還是打著佛道的旗號,行的是搜刮錢財的把戲。
首惡既然抓住,那麼接下來的事也好辦,直接以冀州府的名義,深入鄉間,拔出元慶留下的痕跡,
有不良人提供的位置,他傳道的那些村落也都有記載,若是有同夥,有可一併抓起來。
高沽自然不敢違令,這事太子一手經辦,就算朝廷以後查問起來,他不但無事,還有功。
就是這個逆子,讓他蒙羞,給朝廷的奏報,自然不能差一個字,那這醜事就會傳出去,
不過操作的好,倒也能因禍得福。
“來人,將這逆子帶下去,待本官擇日審判,數罪併罰。”
高化沒有言語,或許知道自已成為幫兇的那一刻,他就只想留一條命而已。
魏徵看著人被拉走,面色嚴肅,
“高大人打算怎麼判決高公子,地方之事我本無權過問,只是涉及你高家。”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倒也理解你,可國法無情,不可徇私。”
魏徵還是那個魏徵,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恩,除了偉大的太子殿下。
高沽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想了一下,
“流放嶺南如何?”
“沒有讓他死,已經是殿下恩典,就讓他去那裡了卻殘生吧。”
高沽的聲音平淡,似乎判的不是自已兒子,而是鄰居家的兒子。
魏徵點點頭,這個判決倒也合理,至少沒有以權謀私,倒是有一種大義滅親的感覺,
這樣對彼此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天地君親師,高沽要是太狠,直接和高化撇清關係,那會讓人覺得他性情涼薄。
這是會影響仕途的,畢竟百姓可不管你有什麼有難言之隱,一張嘴就能傳出無數個版本。
但要是判的太輕,就又會讓朝廷覺得,你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難辦。
這樣倒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