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行共二十四州,從衛州,相州,北州,直至幽州。

三日後,李承乾帶著使者團,已經來到最近的衛州,

衛州刺史葉義早就得到訊息,帶著府僚早早等在衛州府的必經之地,

他等了一天,也沒有看見李承乾的馬車。

實則,車隊已經路過衛州,直向河北腹地冀州而去,

二十四州刺史都以為李承乾會到自已州內巡視,全都緊張起來,

簡單說,演也要演的勤政愛民。

不過他們卻是多餘擔心,李承乾快馬加鞭,根本沒有進城,也沒有時間搭理他們。

黑夜中,遠處的山林像匍匐的野獸,矗立在車隊前行的方向,

車隊停下休整,李承乾也下馬活動身子,一路舟車勞頓,好在還有馬車能休息一會,

“元慶那妖僧人在哪?”

呂泉將手裡的鴿子放飛,咕咕兩聲,好似被山林吞噬掉,消失的無影無蹤。

“殿下,元慶從幽州去了冀州傳教,大乘教擴散到冀州幽州等四州。”

“好,我們就先到冀州。”

回到車隊,將尉遲敬德和魏徵叫來,

“我們先去冀州。”

魏徵不明白,也不同意,

“殿下,我們當務之急是去幽州,時間拖的越久,難保王君廊不會得到訊息。”

尉遲敬德也覺得這個比較重要,同意魏徵的看法。

“你們有所不知,冀州有一妖僧,名號元慶,以北魏大乘教自立,專門蠱惑人心,若是讓他發展下去,亂子不亞於王君廊叛亂。”

心裡計算了下到冀州的時間,準備先拿這個妖僧開刀。

魏徵聽完便眉頭緊鎖,語氣急促,

“莫非是北魏的大乘教?”

“看來魏大人史讀的很細緻。”

“那可是真正的邪教,殿下怎麼知道的,為何沒有稟告陛下。”

“我也是剛知曉的,並未來得及告訴父親。”

魏徵想到史書上記載的大乘教,心裡就愈發擔憂。

“好,那就如殿下所說,我們快些去冀州,讓冀州刺史配合我們,剿滅元慶。”

尉遲敬德是真不知道大乘教是什麼東西,不過魏徵都改變主意了,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聽殿下的,到了冀州,我帶人去把元慶抓住。”

不知道歸不知道,但是幹仗他擅長啊。

說服了二人,車隊繼續行駛在路上。

又是三日過去,車隊終於行駛進冀州的範圍內,

李承乾帶人直奔冀州府,城門的守兵還以為是攻城,嚇得差點關上城門,

尉遲敬德表露身份,這才順利帶著李承乾等人進城,

如黑色旋風的玄甲軍呼嘯而去,守城計程車卒抹了抹冷汗,

守城的將領看見玄甲軍,如同朝聖般,臉上帶著興奮之色,

“那可是陛下的玄甲軍,我曾在陛下軍營中效力,親眼見過玄甲軍大發神威,破了竇建德的騎兵。”

“那一戰可真是,太過讓人驚歎。”

他不知道玄甲軍來冀州幹什麼,但是絲毫不影響和下屬吹牛比,

不知道的,好像他才是玄甲軍。

冀州刺史高沽還在府衙悠哉遊哉,處理著冀州的政務,根本不知道玄甲軍已經進城,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來......”

高沽聽見屬下慌慌張張,頓時不滿,

“有何事不能好好說,就算是從長安城來的太子殿下到了,我們也要從容而待。”

“你可明白了?”

高沽一臉我乃清官的樣子,不怕查也不媚上。

我自鐵骨錚錚,何懼上面來人。

這人見自家刺史正氣凜然的樣子,心中非常敬佩,緩了口氣,說話也平緩下來,

“大人,就是太子殿下來,玄甲軍已經入城了。”

高沽一手剛拿起毛筆,聽見這話,手裡的毛筆掉在桌上,

“你說什麼?”

“殿下進城了。”

“狗東西,你怎麼不早說,這麼大的事還敢停頓,真該把你扔在獄裡去。”

說著連跑帶顛的向府外跑去,臉上帶著不可言明的笑容,

“太子殿下,等等臣,臣來了....”

這惡寒的聲音被報信之人聽見,一臉委屈,

“剛才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慌張。”

“嗚嗚。”

我還是喜歡你那桀驁不馴的樣子,恢復一下。

李承乾來到府衙,翻身下馬,

剛喘了口氣,就看見一個身高中等,身體比較臃腫,一個胖子衝自已跑來,

臉上那種笑容賤兮兮的,活脫脫一個,賤賤的胖子。

“站住。”

高沽一個急剎車,差點摔在地上,

“不敢,不敢。”

尉遲敬德的刀都拔了出來,高沽膽敢上前一步,就得身首異處,

誰知道你是不是刺客,刺史多點啥啊!

魏徵看見高沽,立馬讓尉遲敬德把刀收起來,

“這是冀州刺史高沽,我出使河北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李承乾看著眼前之人,笑了笑,

“你就是冀州刺史,可認得吾?”

高沽表情浮誇,在府衙門口又跳又舞,

“殿下,我雖然沒見過你,但是我第一面就覺得熟悉,好像是在夢裡見過,像啊,實在是太像了。”

“嘔!”

被這麼個傢伙夢見過,突然感覺有點噁心。

“把你笑容收起來,進府衙再說。”

高沽是個靈活的胖子,一屁股拱走守門計程車卒,將李承乾等人迎了進去。

進入到冀州府衙,點了點頭,

不愧是大州府衙,冀州相對來說富庶很多,這府衙修建的也氣派。

李承乾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也就是高沽的座位,

吧嗒一聲,

腳下的毛筆踢到一邊,

“咦,這毛筆剛沾著墨跡,怎麼掉在地上了。”

高沽一臉正色,

“殿下不知,我剛才在處理政務,心神全放在上面,一時不察,手中之筆掉在地上。”

李承乾笑了兩聲,

“這麼說,我還要誇讚你是個勤政的好官啊。”

好傢伙,這人臉皮可挺厚,嘴上說著不敢,身體倒是很實誠。

“廢話不多說,冀州最近有何異常嗎?”

“關於教眾方面,你可要好好想想。”

身份帶來的好處就是,只要級別夠大,你讓他幹什麼,他都不會問為什麼。

“教眾?”

“自從陛下恢復武德年前的政令,不限僧道數量,最近倒是有很多人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