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很是新奇的看著,一幫子所謂的文人雅客,絞盡腦汁的在想,怎麼才能博得遲晚姑娘的青睞。
若說他是好奇,那有一個人就是坐立難安,恨不得立馬參與進去,
他就是尉遲寶琳,尉遲敬德的兒子,讓人感到意外的是,
堂堂開國將軍,身材魁梧,號稱大唐第一矛的尉遲敬德,竟然生出個俊美的兒子,
其一舉一動都規矩有禮,一雙桃花眼望之迷離,
李承乾打了個寒顫,這要是哪個姑娘被看一眼,豈不是被電的私定終身,非他不嫁。
“你對遲晚姑娘感興趣?”
沒等尉遲寶琳說話,李德謇哈哈一笑,搶過回答,
“殿下不知寶琳的脾性,他是看見姑娘,尤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奇女子,就走不動道路。”
李德謇的話讓尉遲寶琳很是尷尬,惹得他一個白眼翻過去,
周圍幾人都忍俊不禁,與李德謇哈哈大笑,豪爽的性格不同,
房遺直很是守禮,絲毫沒有任何不妥,到讓人覺得有些刻板。
“那我們就一起試試,看看誰的詩,能博這位遲晚姑娘一笑。”
困擾華夏幾千年的四個字,
來都來了!
李承乾也是這樣想的,反正來都來了,體驗一下才不負今日啊。
叫人拿來紙筆,與其他人不同,李承乾已經想好,該抄,
咳咳,不是,該寫哪一位大神的詩句。
也不知怎的,看見盤中的美食,她突然想起李白的行路難。
從剛重生而來開始,自已心中的困就一直存在,
時至今日,他才終於找到自已路,哪怕這條路艱難困苦,
他也不怕,無非是走萬里路,搭百萬拳罷了。
這首行路難,當是寫給當時的自已,
金樽清酒鬥十七千,玉盤貞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事,拔劍四顧心茫然…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這最後一句,當真是神來之筆。
書寫完畢,讓人送走。
坐下閉幕等待,也是在平復自已的心情,
這種抒發胸中感情的詩,真是讓人心生感慨。
尉遲寶琳等人瞅著太子殿下一陣狂寫,然後就坐下了。
他怎麼這麼快?
隨即幾人也是不甘示弱,父親都是手握大權的朝廷將相,
身為接班人的他們,自然不甘落於別人之下。
房遺直率先落筆,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很是欠揍。
等幾人全部寫完後,誰也沒有問寫的是什麼,
一是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二是太子殿下才幾歲,就算寫的不好,也要留面子。
在他們心中,都把其他三人當做勁敵,就像是投名狀一樣,想要把自已展示給太子。
表面看似博女子一面,實則,已然變成一爭高低的局面。
唯獨尉遲寶琳,寫的最慢,還改了好幾次,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神,
一臉期望的看向自已的詩被拿走,坐下便暢享起來,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來。
“咳咳,咳咳。”
房遺直狠狠咳嗽兩聲,才讓尉遲寶琳意識到自已失態,
向著李承乾笑笑,以示自已不是故意如此。
看著他一臉相思相,李承乾若有所思,這傢伙絕對是個浪蕩子,你說不定都沒見過人家,聽口口相傳,就一副深陷其中的樣子。
呵忒。
在一陣歡呼的聲音中,由同樣識文斷字的幾位婢女摘抄覺得好的詩句,慢慢走回去給李遲晚看。
那麼多人,一人一句,你得讓人家看到啥時候。
她能看的起,這些客人也等不起啊。
將近幾百人的大作,被篩選之後,只拿過去十幾人的作品。
很多人面露不甘,看來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白肯定被刷下去。
不等送詩的婢女回來,老鴇已經將這十幾人記住,滿臉笑容的大喊起來,
“恭喜李公子,王公子,房公子,杜公子,尉遲公子…”
“入選下一圍。”
你以為被李遲晚選上就完了,當然不是。
長安坊不是慈善機構,是剝削機構啊。
專門宰狗大戶,在場的全都是待宰羔羊。
“下面開始打茶圍,哪位公子願意先來。”
下面嗷嗚嗷嗚,開始搶了起來,上一節是比才華,這一節就是比財力。
打茶圍,便是大傢伙往那一坐,先品茶,得說上個子醜卯酉來,侃侃而談,
同時出手也得大方,一盤瓜子賞多少銀子、過來給捶腿的賞多少兩金銀、揉肩的賞多少銀子。
這種消金子窟,自然不像東西市那樣,結算都用銅錢,而是用金銀。
賞賜的越多,自然能引起別人關注,這就是長安坊的經營之道。
“王公子賞大茶壺…”
“賞…”
一句句賞,聽得李承乾耳朵都要疼了。
他們也是逃不過,尉遲寶琳名字裡不愧有個寶字,
李世民將齊王府的所有財寶賞賜給尉遲敬德後,他家就是長安城有數都大戶。
他衝著跟來的門子言語一聲,那人就懷裡鼓鼓囊囊的回來了。
相比於尉遲寶琳這個憨比,其他三人卻是完全不同,
他們可時刻沒忘記自已的任務,這一趟是來求職的,是關乎未來大事的,是家族幾代能否煊赫的關鍵一步。
沒人掏錢,全都緊緊盯著李承乾,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老大,
老大還沒發話,怎麼能花錢呢。
萬一留下個為人奢靡,給太子殿下留下貪婪的印象,那就萬事皆休了。
人聲漸漸停下來,老鴇眼睛都要笑沒了,彷彿天上掉錢一樣。
她將目光投向最尊貴的一個茶室,腦海裡已經出現無數個畫面,
那裡面的人一口將氣氛推向高潮,得到所有人的關注,長安坊被銀錢砸滿。
“下面請最後五位公子出價。”
刷刷刷…
來客,老鴇,婢女,全部看著那間茶室。
杜荷四人看著李承乾,等他先開口。
連坐不住的尉遲寶琳都安靜下來,沒有說話。
李承乾從懷裡掏了掏,彷彿下定很大決心,一臉肉疼之色。
“我出一吊銅錢!”
“…”
“多少?”